第34章 你鬧夠了嗎
門外響起敲門聲,她想也沒想地走上前去打開,然而在門外等待她的人不是小西,而是老鼠。
“尹小姐,麻煩到書房來一趟!”老鼠聲音平靜無波,轉達了一句之後就轉身走了。
尹沅希現在才感覺到不對勁,是啊,這次回來,用來限製她自由的鐵鏈不見了,是臧舶烈下的命令還是他越來越自信?自信到她插翅都難飛出他的手掌心嗎?
她急急地甩了甩腦袋,深吸一口,跟在老鼠身後來到書房。
書房的裝飾古典而寬敞,日曬的時間相當充裕,窗外是層層綠葉裝點出的綠色海洋,日光從那些斑駁的樹影之間落下來,溫暖地鋪在一張純白色的羊絨地毯上。
地毯一側的真皮沙發座椅裏,臧舶烈微敞開著領口,手裏一支雪茄點著,目光似明似暗地盯著進屋來的人,隻是在煙霧的遮擋下,目光中的深意變得越發迷離難辨了。
臧舶烈!
尹沅希黯淡的眸子瞬間被憤怒染透,她緊緊地捂著拳頭,此刻恨不得衝上去掐斷他的脖子。
然而她一動,身邊的老鼠迅速地有擒拿手把她鉗製住,她隻能對著那張殺千刀的臉咬牙切齒,憤恨的眸光,似千千萬萬把利劍,朝他射去。
而他隻是淡淡一笑,修長的手指在空中一揮,老鼠立刻鬆了手,看著尹沅希像瘋了一般朝臧舶烈衝了過去。
她的叫囂和反撲,在臧舶烈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就像是才生下幾周的小獸,就算架勢再凶惡,也嚇唬不了誰。
於是臧舶烈很輕易就抓住她憤怒之下露出的弊端,一把擒住她的胳膊往後一擰,她頓時就動彈不得。
“鬧夠了沒有?看來你是休息得太好,這麽快就生龍活虎了?昨晚……你是沒要夠?”臧舶烈將她一把拽進懷裏,故意湊近她耳畔,刺激道。
惡心!
不願被他的話題帶著走,尹沅希氣怒的臉色一僵,別過頭去不想搭理他。
臧舶烈眼眸淡淡掃了一眼門邊的老鼠,用毫無情緒的嗓音命令道,“出去!”
老鼠這才灰頭土臉地帶門離開。
尹沅希目光一轉,急忙推開他,想跟著一塊出門去。
她才不要被人誤解自己和臧舶烈在書房裏做什麽呢?
臧舶烈並沒有生氣,而是冷瞥了一眼名貴的手表,徑直吩咐道,“五點的飛機到吉隆坡,上去收拾幾件衣服,十分鍾之後到這裏來見我!”
尹沅希的腳步猛地停了下來,疑惑地轉身盯著他,纖眉緊緊地蹙緊,“我為什麽要去吉隆坡?!”
“我有事過去幾天,你跟著一起!”臧舶烈目光中的掠奪之色絲毫未減地說道。
尹沅希的心口一滯,一時間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傷心,他要離開這裏,但又要帶上她,不,她跟著過去,哪裏還有機會逃走?
她似乎急了,急得有些口無遮攔,“我為什麽要跟著你,你愛上哪就上哪,為什麽一定要帶著我去?怎麽,也學莫子凡,為了生意再把我出賣一次?”
“尹沅希,你還真懂往自己臉上貼金,就你這樣的貨色,你當別人的眼光都這麽差?更何況,你現在還有什麽本錢給我拿來賣?”臧舶烈嘴角流露出一抹鄙夷的笑意,昨夜跟殺豬一般的現場,他自己都覺得沒意思。
“那你還帶我過去幹什麽?我不去!”尹沅希臉色紅了白,白了紅,一臉憤怒地吼道。
該死的臧舶烈,居然還敢提昨晚,是誰強行奪去她的清白,早知如此,那晚她就是賠上性命都該趁他昏迷的時候殺了他,也不會連她最後擁有的也失去。
“這個不是你說的算,給你十分鍾,十分鍾後我若看不見人,我就治小西照顧不周的責任,到時候,誰求情都沒有用!”
卑鄙!
尹沅希用唇語無聲地罵了一句,狠狠地摔門離開。
吉隆坡。
炎熱的天氣讓尹沅希下了飛機就開始後悔,幸而機場已經有了等待接機的人,開著頂級的林肯房車,讓她一解這悶熱天氣帶給自己的不適。
看著車窗外如被流火烤熟一般的行人和街道,尹沅希的眼睛在打盹,車內的溫度讓她起了一絲懶意,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車子已經停在了吉隆坡最出名的皇冠假期珍珠大酒店門口,車門一開,熱浪就像猛獸一般襲來,讓她徹底的清醒了。
下了車,一轉身,尹沅希二次被眼前的畫麵怔住,似乎整個酒店的工作人員都站在了烈日下歡迎貴賓下榻,長長的紅毯從她腳下可以一直延伸到五十米外的酒店大門口。
這麽大的架勢,臧舶烈到底來吉隆坡做什麽生意?
懷著這樣的疑惑,尹沅希默然地跟在他身後,看著他跟酒店經理握手交談,看著他在經理帶領下往大廳去,看著他眼角那如沐春風的笑意,一個可能,開始在尹沅希的腦海裏盤旋。
臧舶烈會幫莫子凡的忙,去向他的朋友討價還價嗎?
生意場上的事她不是很懂,但也知道無奸不商的道理,更何況臧舶烈和莫子凡的交情還沒有好到因為一個女人就妥協的,他這次到吉隆坡來,一定跟那批軍火生意有關,隻是不懂,他究竟是按照約定的幫莫子凡要貨呢還是打算反咬他一口?
電梯裏,臧舶烈詢問了一句要不要給她送些吃的上來,她沒有理他,他也不再說話,到了房間,放下行李,他丟下一句“有事出去”的話就關門離開了。
尹沅希腦海裏似乎還回蕩著他的說話聲,但是被他這樣一關,又是一天一夜。
他真的狠心!
也不怕她被餓死,期間沒有讓任何服務生送飯菜上來,餓的時候她隻能飲水充饑,實在撐不住的時候就睡過去,也算爭了一口氣活到他回來為止。
房門再次打開,有幾名服務生魚貫而入,手裏推著小車,車上是豐富可口的食物,還有色澤靚麗的紅酒,以及一份浪漫晚餐所需要的燭台和玫瑰。
尹沅希看著那些東西真想吐,尤其是朝著那張陰險的容顏把自己肚裏塞滿的幾斤白開水統統吐他身上去,他這種有別於直接武力的折磨總是無所不用其極,而她呢,卻總屢屢讓他奸計得逞!
臧舶烈打發服務生走後,脫掉了西裝外套往沙發裏坐去,手裏端著一杯紅酒輕輕搖晃著,看著**撞擊玻璃杯留下的嫣紅,目光穿透隔離看了過來,冷聲道,“過來!”
尹沅希眉尾一挑,他這種叫寵物的語氣十分討厭,怎麽,他就真把她當成一直寵物,之前的斷糧是為了讓她磨去暴躁的脾氣?!
但不可否認,他確實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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