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慕嵐兒不光會裝模作樣,還比一般女人心狠!
居高臨下,看著一群阿姨圍過去的模樣,溫晴隻覺得周圍都安靜了下來。
她隻能聽到自己腦子嗡嗡嗡的聲音。
誰能相信,一個女人為了陷害另一個女人,連孩子都能犧牲?!
“出什麽事了?”
周助理的聲音傳來,溫晴往下看去,卻對上了秦凜之的眼。
這是時隔一周之後的再次相見。
她站在樓上,他站在樓下,像是隔了重重簾幕,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明明才一周啊,就像是隔了千山萬水……
“慕小姐她被人從樓梯上推下來了!”
秦凜之聽到這句話,原本冷沉的模樣,立即變得急切起來:“讓開!”
眾人紛紛讓開道,周助理走到一邊撥電話,秦凜之走到慕嵐兒身邊,把她打橫抱起就往外走去。
這個場景像極了那天在夜色走廊裏,慕嵐兒第一次差點流產那次。
隻是不同的是,那次他秦凜之眼睛裏還能看得到她溫晴,還能氣憤異常的說,溫晴你果然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而現在,卻是厭惡到連看一眼,都嫌棄了是嗎?
溫晴苦笑著,眼神裏帶著不易讓人察覺的柔弱。
秦凜之的背影背著光,就要消失在客廳,她往下走了幾步,有些急切的喊道:“不是我推的她!”
秦凜之轉身回頭,卻是對著她露出個冷笑。
秦凜之,是不相信嗎?還是嘲諷她,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還在狡辯?
隻是他不知道,他就是她的全世界,隻要秦凜之說一句我相信你,哪怕全世界的外人誤會她,指責她,打罵她,她都覺得值得啊……
她愛的那麽卑微,那麽卑微,卑微的,連她自己都嫌棄!卻在見到他之後,聽他跟她說任何一句話,都能讓她覺得,自己的愛,還是有些盼頭的……
回國以來,她跟他之間總是不太平,那些本就淡薄的情分,早就不剩什麽了。可她還是忍不住的在秦凜之拿出結婚證,戒指之後,開始期盼……
可是,她知道,這一次,她再也沒有讓秦凜之回頭看她一眼的可能了……
溫晴心髒酸澀,她抿著唇,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她低下頭,突然感覺背後被人推了一把,她整個人不受控製的往前傾去,馬上就要順著樓梯按著慕嵐兒剛才的運行路線滾下去了。
隻是秦凜之沒動,秦凜之的黑衣人沒動。都在用一種溫晴看得懂的嘲弄,來看著她。
也許所有人都覺得,她被推下樓是報應吧?
溫晴緊握著拳頭,卻終於伸手碰到了樓梯的扶手。
她穩穩的拉住,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
而,這個欄杆,卻比滿屋子的人,都要能給她安全感!
終於,還是,走到這裏了啊!
溫晴心裏嘲弄著自己,隻是腳下卻也沒停下,努力在樓梯上穩住,隻是她剛剛站穩,就聽到身後江棋尖利的聲音:“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溫晴,你把嵐兒推下樓,就沒有愧疚嗎?你怎麽不滾下去,你怎麽不摔死!”
摔死?
溫晴餘光看向秦凜之,卻見秦凜之盯著江棋,眼神裏帶著柔和。像是絲毫沒聽到江棋對她的詛咒來。
溫晴冷笑,腰杆挺得更直了,眼神裏連一絲情緒都沒有:“怕是無法讓江小姐稱心如意了。溫晴別的本事沒有,就是命大的很,所以我們慢慢耗,我倒是想知道,像這種滾樓梯的把戲,你們能滾幾次才能成功的弄死我!當然我也很期待你們的新把戲!畢竟都是苦肉計呢,不巧,看著你們難受,我就心情舒暢!”
秦凜之甚至都沒聽完這些話,就轉身大步離開,溫晴嘴角勾起弧度,眼神深邃,卻再也沒看秦凜之一眼。
也許幾天前那次的相背而去,對她而言,還是有些期盼和遺憾的吧。
如今,她倒是覺得心碎成了渣渣,如此也好,這樣殘破不堪的心,還能會有什麽其他想法嗎?
想通了,溫晴就像是突然間蛻變了一樣。
她挑眉媚笑的看著江棋瞪大了眼睛狠毒的瞪著她的模樣。
見溫晴看去,江棋的眼神裏的仇恨越發濃重,像是能活活把溫晴給吞下去,才能解了她的心頭大恨!
見此,溫晴臉上的媚笑越發深重:“江小姐可別瞪了,長得醜也就算了,還非要做出這種難看的表情,怪不得看誰都苦大仇深呢,俗話說醜人多作怪,我理解!”
像是一時間沒能想象到溫晴竟然變得這麽毒舌,江棋指著溫晴,除了你卻是什麽都說不出來!
溫晴笑著看著她:“溫晴在呢,江小姐這是犯了病了?那溫晴可是不好再待下去了呢。”
說完溫晴就聳聳肩,提著包下樓。別墅的人,因著秦凜之沒有發話,倒是沒有一個人敢攔下她的!
直到走出秦凜之的別墅,上了車,起步上路,溫晴這才覺得,前麵的路都有些看不清了,她開了雨刮器,卻發現沒什麽用,索性就車子慢慢的開著。
等紅燈的時候,她掃了一眼旁邊的鏡子,卻是立即明白了症結所在,原來她在哭啊。
溫晴擠出個笑來,隻是笑容裏難掩落寞。
終歸是她輸了,一敗塗地……
這是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為她過去了那麽多年的無疾而終的暗戀用眼淚祭奠!
隻是手機卻沒能給她這個機會。
鈴聲叫的異常歡快,溫晴從包裏摸出手機,即使隔著眼神裏的水霧,她依然能看清上麵的字來。
“華康醫院王醫生!”
這不是爸爸之前的主治醫生嗎!
心裏的不安越發擴大,溫晴接了電話,沙啞的嗓音裏帶著輕而易舉就能聽出的緊張:“王醫生,爸爸怎麽了嗎?”
王醫生一貫溫和的聲音,此時也有些暗淡:“嗯,溫先生已經於昨日晚上11點入住308病房,我想跟你好好談談你爸爸的病情……”
王醫生的醫生,斷斷續續了幾次,像是在猶豫著什麽。
溫晴的心髒不自覺的下沉:“爸爸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