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疼的感覺從臉上傳來,秦凜之眼都沒眨一下,隻是在溫晴的發泄下,緊緊的摟住她,卻被溫晴直接推開了去。

周助理急匆匆的跑來,正看到溫晴一臉猙獰的拿著熱水瓶,直接砸向秦凜之。

秦凜之伸手推開,熱水瓶砰地一聲在不遠處碎掉。

一擊不成,溫晴臉色鐵青,更是在病房裏四處找對象,直接砸向秦凜之。

眼見著溫晴赤著腳跑來跑去,秦凜之眼神裏的風暴就不自覺的冷凝起來。

“溫晴,作踐自己的身體就是報複我嗎?這麽多事情過去了,你竟然半點長進都沒有!”

溫晴眼神裏像是散發著狼光,臉上的笑也變得分外嚇人:“作踐自己的身體?關秦少什麽事情!我自己作踐,也比秦少親自動手的好!”

這句話,就是把刀子,狠狠的紮在秦凜之心髒上。

作踐溫晴的身體……

是他,全是他。

是他沒有懲罰江棋,也沒有在溫晴流產之後,給她個說法。

而第二個孩子,也是他親口對醫生說打掉的!

如果他說,他也心疼,他也不舍得,他的心也隨著,沒日沒夜的滴血,溫晴會信嗎?

心神一閃,秦凜之正被飛來的礦泉水瓶砸了正著。

隻是他卻連管都沒管被砸中的痛處,就直接上前一把抱住顯然已經失控了的溫晴,溫晴一直在掙紮著,可秦凜之這次卻是用了力道,把她困在了**。

地上那麽涼!

還有她打碎的熱水瓶碎片!

他可以任她打罵,但……沒必要非要讓她受傷!

周助理早就注意到了溫晴的異狀。看來她真的是情緒,開始不對勁了起來。

他去找了醫生過來,正好秦凜之已經製住了溫晴,醫生隻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看向秦凜之:“不是說少讓病人受刺激嗎?為什麽你們這些病人家屬就不能乖乖聽話呢?”

醫生說了這話,秦凜之這才轉頭,直直的看向江雪兒。他皺了皺眉,嘴角也難掩冰冷。

“雪兒?不是說不能有人來打擾溫晴的嗎?”

被秦凜之冰冷刺目的眼神一看,江雪兒仿佛又有了剛才對上溫晴的眼睛的那種感覺,隻是這次的感覺,更為強烈。

她根本就沒忍住的直接後退了兩步。

好不容易站定,江雪兒咽了咽口水,這才抿著唇泫然欲泣:“我……我來看看溫小姐……如果不是她為凜之擋了一下,可能住院的就是凜之了……我來感謝溫小姐,又聽說她流產了,所以,更覺得,這次應該要謝謝溫小姐的……凜之,我……我是不是做錯了?”

秦凜之眉頭緊皺,明知道不該怪江雪兒,畢竟她隻是太過善良,但他還是忍不住從心裏有些惱恨江雪兒了。

如果不是江雪兒非要去演奏會做壓軸,他也不至於為了等lany,錯過了跟溫晴的約會,失去了他們一個多月的幸福時光……

甚至如果不是因為江雪兒演奏會上出了岔子,他也不需要上台,如果不需要上台,他也不會差點被掉落的大燈砸上,反而害的溫晴失去了右手……

而他又不得不在溫晴跟他們兩個人的骨肉之間取舍……落得,妻子精神不能受刺激,孩子流產的局麵!

想到這些,秦凜之眼圈都有些發紅。

他冷眼看了眼江雪兒,卻是再也不曾看她一眼:“把江小姐送回去,如果以後她再出現在醫院,你就去自己領罰!”

周助理神情一震,卻是眼神複雜的看了眼病**躺著的溫晴。

這次看總裁的意思是,溫小姐這個總裁夫人,怕是,怎麽都跑不掉了!

江雪兒被秦凜之那冷漠的一眼看得渾身忍不住小幅度的顫抖,連手上的傷,都差點忘記。

等走出溫晴的病房,她這才感覺到自己像是重新活過來了。

周助理陪著她去處理了傷口,江雪兒全程咬著牙故作堅強,可周助理表情一絲動容都沒有!

這讓江雪兒難得有些挫敗。看來最近秦凜之這邊,是很難打動了!

等周助理轉身離開,江雪兒這才故意語氣顫抖的給藺子朗打電話:“子朗……我現在在醫院,你能來接一下我嗎?”

藺子朗本來準備拒絕,但不知道想到什麽,卻是直接應了下來。

等藺子朗到達醫院的時候,就見江雪兒一身白衣抱膝坐在醫院的石階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隻是看著這樣瘦小的身形,就忍不住讓人覺得憐惜。

藺子朗微微歎口氣,卻不知道該怎麽上前。

江雪兒,她本就是個菟絲花,需要依附著男人活著的女人,所以她的生活重心一直都是秦凜之,要麽就是他藺子朗。

在這些日子裏,藺子朗也不知道,他是怎麽過來的。

一邊對著溫晴各種愧疚,另一邊,卻又抵抗不了江雪兒泫然欲泣時候的眼神。

明明從始至終,他一直喜歡的就是江雪兒,可在那天演奏會上,見到溫晴,看到溫晴滿臉難掩甜蜜的時候,他還是從心裏覺察出……

失落和不甘悔恨來……

甚至總是在想,如果那個時候,他沒有陪江雪兒一起去治療心理上的障礙,他跟溫晴現在會不會就是幸福和美的在一起?

而溫晴肚子裏,也懷的是他藺子朗的孩子……

可惜,他還是……失去她了……

江雪兒遠遠的就看到藺子朗走了過來,特意擺好了姿勢,準備惹他憐惜的,可沒想到,這麽久了,藺子朗竟然隻顧發呆,還沒有上前。

眼神裏閃過不悅,江雪兒像是突然發現藺子朗一樣,對著他抬了頭,藺子朗一愣,卻是立即一臉柔和的走了過去。

“雪兒,你剛從醫院出來?去看了溫晴嗎?她情況怎麽樣了?”

沒想到,自己擺出這樣失落的模樣,藺子朗竟然第一句話,還是問溫晴!

江雪兒眼神裏閃過冷光,卻還是皺眉委屈的咬了咬唇:“子朗,溫小姐她流產了,看起來好痛苦的模樣,我在病房裏,她差點沒掐死我……對了,你看我的手,就是她掰斷的……子朗,溫小姐她好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