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凜之勾著嘴角,眼神淩冽如冰。

藺子朗說的話,可真是讓人忍不住的生氣啊。

明裏暗裏在說他勉強溫晴,不然溫晴肯定早就跟他在一起了!

怎麽可能,即使自己不勉強她,她也不會……

秦凜之嘴角抿緊,眼神更是冰冷刺骨,隱約還帶著瘋狂。

他,他竟然在心裏都無法自信的說出肯定她能留下來的話!

溫晴,溫晴!

如果他真的會放了她,那她,肯定會像四年前那樣,走的更加徹底吧!隻是,不同的是,四年前他有自信她會回來,因為她愛他。

然而四年後,他竟然……

一點都不會相信,會有這樣的結果……

是他錯了嗎?這些日子秦凜之總是在想這個問題,可是這個問題的答案,卻讓他的心髒越發痛苦,那種痛,是比胃疼還要劇烈的……

如果有人會預言有一天秦凜之會對某件事深深的後悔,那秦凜之肯定會嗤之以鼻,可是當這一天終於來臨,他除了滿心的失落之後,就是疼,心髒抽疼!

可是他不知,這樣的疼,會持續多久。

畢竟,要一個變了心的人重新回來,還是個受過很嚴重創傷的人,回頭,是件,極不容易的事情。

不,不是極不容易,而是,不可能!

溫晴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隻知道秦凜之身上的寒意越發深重,他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深不見底,卻又出奇的讓她感覺到,秦凜之的悲傷來?

一向強大自信的秦凜之,竟然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溫晴咬唇看去,卻意外發現,秦凜之的神情又恢複成原本的麵無表情來,但他那緊抿著的嘴唇,苦大極深,像是沉浸在痛苦裏,無法自拔!

隻是,怎麽會呢?

也許是胃疼了吧。這麽想著,溫晴才終於覺得抓住了事情的真相。

“道不同不相為謀,藺二少還是多多關心下自己比較好,畢竟聽說最近F國不太平,萬一被人發現了什麽,就不好了。”

聲音極為冷冽,像是在咬牙切齒。

藺子朗眼神一擰,臉色也不禁變得難看,反正房間裏也就隻有他自己,他索性也沒有戴什麽花花公子的麵具,整個人陰沉沉的,像是從墨水裏走出來的。尤其是那一向笑著的桃花眼,更像是某種動物的眼神,像是對麵的人有任何動靜,他就能隨時咬死對方!

即使麵色陰沉,但藺子朗的聲音依舊像是帶著笑意:“喲,如果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秦少竟然在F國有產業呢。”

F國有黑色三角洲之稱呢。秦凜之早在藺子朗出現在溫晴身邊,就已經派人去查了,隻是沒想到,查探很久,才摸到點門路,藺子朗可能在F國有大量產業,那代表著什麽?

代表著藺子朗涉黑!

所以怪不得他能爬得那麽快,沒用幾年就擠進了江城四少的位置!更甚至,他名下的酒店夜店之類的,他都在懷疑,是不是用了什麽違法手段!

隻是沒有證據,根本就攆不走藺子朗!

尤其是他身後還站著藺家這個龐然大物,雖然藺家不知道藺子朗背後的身份!

秦凜之在聽到藺子朗的話的瞬間,頓了頓,卻是直接掛斷了電話,不願意再跟藺子朗打什麽太極。

畢竟他已經威脅他了,即使藺子朗卻還是裝模作樣的不接招,可總會懷疑什麽的。

這樣也就夠他忙活一陣了。

微微點了頭,秦凜之這才回頭看了看溫晴:“今天吃什麽?”

像是剛才那通電話,並沒有什麽。

溫晴愣了愣,立即有些驚訝的看了看廚房,這才不確定道:“現在你就要吃飯?”

看著溫晴異常驚訝的模樣,秦凜之這才把目光轉到一旁的料理台上,原來溫晴竟然是在刷碗!

真是丟人了。

本來隻想著,不能跟溫晴說電話的事情,沒想到,臨時找的話題還……

隻是秦凜之本就麵無表情慣了,此時也就是癱著一張臉,對著溫晴點點頭:“不,我隻是來問問中午要吃什麽。”

這個理由……

好吧,溫晴點點頭,立即回答道:“本來是想給你煮粥的,再給你弄些包子饅頭之類的吧?”

秦凜之點點頭,卻是轉身往自己房間走去。

隻是,溫晴的手機卻是被他有意無意的拿在了手上,沒有歸還。他也不知道這樣做是為了什麽,但隻要想著如果拿在溫晴手裏,藺子朗還會給她打電話,他就……

果然跟秦凜之想的也沒有太大差別,還沒過多久,藺子朗竟然又打來了電話,秦凜之徑直接起。

“喂,溫晴在洗澡呢,你有什麽事情嗎?”

很流暢的話說出口,秦凜之抬頭,就見溫晴正呆呆的看著他,眼睛睜大,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

秦凜之麵不改色的掛了電話,這才用低沉的嗓音嗯了一聲:“不用感謝我,我隻是舉手之勞。”

舉手之勞把你的爛桃花掐死在搖籃裏!

溫晴嗯了一聲,也沒說什麽,隻是拿過手機走了出去。

她驚訝的其實不是什麽秦凜之為什麽會幫她,而是秦凜之越發幼稚的態度!

他竟然會跟藺子朗說出類似示威的話?

也許,隻是因為她現在還綁定了秦凜之的名字,才讓秦凜之心生不喜,故意想讓她唯一的追求者拋棄她?

嘖,真是怎麽想都覺得……好不真實。

費勁心思的照顧了秦凜之三天,終於要去見鄧閑了。

溫晴自然是要跟著的。

隻是沒想到,傳說中的科技狂人,在退休之後,竟然會住到這麽……偏僻的地方!

鄧先生住在半山腰,隻是這個山,是沒怎麽被開發的,連車子進去都不怎麽好進。

尤其是那路,看著那滿是黃土的路,溫晴總覺得如果發生泥石流,肯定會異常危險,隻是鄧先生不在意,政府也不開發,她也隻是過客,擔心歸擔心,總歸也做不了什麽的。

在車子顛簸了接近一個小時之後,終於到了平整的地方。溫晴看著近在咫尺的建築物,還是忍不住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