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出差
“我就是討厭他照顧你很多,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敢說他對你沒別樣的企圖?!”何連成拉住我,反問。他臉色有點不太好看,剛才的得意一掃而光。
“你別這樣不可理喻,好嗎?”我被他問得既心虛,又生氣。我自覺得並沒有和劉天有過見不得人的曖昧。
“親愛的,你說我可都全盤接受了,我才說一句你就這麽激烈的反應?你說我該不該想得再多一點?”何連成的語氣柔軟了一下。
“沒有,我隻是覺得自己有點虧欠他。”我也回過神,覺得剛才反應有點激烈了。
何連成笑著拉到我懷懷親了一口才無奈地歎了一句:“你呀!”
我忽然被他寵溺的語氣弄得有點不好意思,轉開了話題往外走。有人把車開過來停在門口,穿著製服的服務生戴著白手套,把鑰匙遞過來,然後禮貌地拉開車門,我才準備抬腿上車,就看到白霜形單影支地站在門口,望著我們兩個。
何連成像是沒看到一樣上車,拉過的我親了一下說:‘“好啦好啦,不說劉天了,寬寬在家不知道鬧沒鬧?”
氣氛總算圓了回來,我們到家以後寬寬已經睡了,阿姨在客廳裏開著很小的聲音看電視,看到我們回來才收拾東西回去。
第二天我接到了曹野的電話,說是在南市有幾單業務,讓我抽時間過去談談。我盡快安排好帝都這邊的工作,然後訂了周三下午的機票,當天晚上到南市。
何連成知道這個消息以後,有點糾結地說:“寶寶小的時候能不能別這麽拚命啊?”
我知道他的想法,覺得我把這麽小的孩子放在家裏,有點不太好。我自己也明白,這麽小的孩子離不開媽媽,特意把時間定到了周三,想排到周五晚上回來,陪孩子們過周末。
“我周五就回來,這兩天就辛苦你和阿姨了。”我安撫道。
事已至此,他也不能真的不答應,有點悶悶不樂地送我去了機場。
曹野在機場接到我,談到的第一件事不是新業務,而是說:“樂怡,在南市你家那對寶貝的呼聲很高,有不少廣告公司和影視公司,想請到兩個小寶。”
“這個事兒我現在肯定不同意,再說也沒用。還是直接說你想和我合作的下一個項目吧。”我堅決拒絕了曹野的建議。
“固執!現在多少孩子成名的,也不見得一定就不好。或許替孩子另拓一條人生道路呢。你有沒有仔細看過那個公益短片呀,兩個孩子在鏡頭前的眼神很有表現力。”曹野還不死心。
“你如果是找我說這個了,可真是免談哦。”我說著話題一轉問,“曹叔叔身體怎麽樣了?”
“差不多康複了。”曹野也不在繼續那個話題,打著方向轉上高速,“這一次忙完,可以去看看他。那天說起你,老爸還挺惦記的。”
南市機場距離市區不遠,半個多小時就到了訂好的酒店,曹野陪我吃了飯就回家了。我洗漱完畢,打開電腦和何連成視頻。
說實話,我是寧願打電話也不願意視頻的人,這一次還是出發前何連成再三叮囑的,還把寬寬搬出來,說為了讓小寶兒每天睡前見見媽媽,我才同意下來。
打開視頻以後,何連成已經抱著寶寶等著了,我覺得很感動。
看到等著自己的男人和孩子,一瞬間升起無限的勇氣,豪情萬丈地想:別說是何連成還這麽上進地努力著,即使他什麽都不幹,有這份待我的心思,我天天忙死忙活養他都願意。
“寶貝,叫媽媽。”何連成親著寬寬的小胖臉兒說。
“寬寬。”我在這邊說著,好想伸手摸一摸他臉上的小肉肉兒。
小東西不適應這樣看著我,顯然也是認出我是誰了,紮著小手就往屏幕上撲,鏡頭一會兒黑一下,一會兒黑一下,都是被他的小手攔住了。
“哦……”他嘴裏說著大人不明意義的話,趴在屏幕上就啃了一口。
何連成在視頻裏樂得大笑,把寬寬扶直身子,對我說:“小東西現在就知道親疏遠近了,跟我可不肯這麽親熱。我每次都是腆著臉去親他,他倒好腆著臉去親你。我這當爸的心裏真不是滋味兒呀。”
“你瞧,我這不是出來了,給你們父子單獨相處的時間,好好借著這幾天培養感情吧。”我笑著說。
寬寬撲了幾回,啃了幾下都沒摸到我,也沒肯到我。這會兒有點鬧小脾氣,小嘴巴一繃,豆大的淚珠一下滾了出來,哇的一聲哭起來。
何連成手忙腳地抱起寬寬對我說:“完了,惹事兒了,小少爺看得到吃不到,要發飆了。”
“你快給他拿奶瓶呀。”我在這邊催促,也急得不行。
阿姨在他身後出現,遞過來一個奶瓶,何連成接過來塞到寬寬的嘴裏,寬寬含到嘴裏勉強止住哭,才吸了一口馬上把奶瓶吐了出來,又哇哇哭了起來。
何連成手足無措地晃著說:“寬寬別挑食,等媽媽回來再吃人奶,先湊合吃兩頓牛奶。”
“何連成,你會說話嗎?你別讓他看著我,肯定喝不下去的。”我忙說。
寬寬哭著往我這邊看,一對胖乎乎兒的小手伸出來,張著要我抱。我心一下就酸得不行了,孩子這麽小,我出什麽差呢?我們寬寬連奶粉還沒學會吃呢?
阿姨看不下去了,伸出手對何連成說:“何先生,你把寶寶給我吧,下午我喂過一次奶粉了,勉強吃30cc。”
何連成心疼自己兒子,眉頭都擰成了團,也不顧寬寬臉上眼淚橫流,一邊親一邊說:“寶寶不哭,媽媽明天就回來。”
阿姨終於把孩子抱開,我隻能聽到他哇哇的哭聲,哭得都快斷氣兒了。我心裏難受得不行,寬寬一向是個好帶的孩子,很少這麽帶。是不是因為他敏感地覺察到我不在身邊了?
何連成也跟了過去,我在這邊焦急地等著,直到過了半個小時以後,寬寬的哭聲才停下來。何連成一頭是汗走回來,看到我焦急的神色,表情一呆才想到我還在線。
他抹了一把汗坐下對我說:“哭得我心疼死了,最後死活也不肯叼奶嘴兒,一塞進去就吐出來,哭得累了睡著了。阿姨在看著呢,說等半夜醒了直接塞奶嘴兒進去,說不定能蒙混過關。”
“給寬寬弄點兒水喝,別讓他把嗓子哭啞了。”我忙囑咐,不自主地就有點紅眼圈兒。
何連成本來一肚子氣,語氣都不高興起來。一抬頭看到我的樣子,馬上又說:“你可哭啊,一個夜哭郎都讓我沒辦法了。”
我掩飾了一下才說:“我沒有,就是覺得出來太倉促了,應該早點訓練寶寶喝奶粉。”
“你留在冰箱裏的母乳要不今天多吃一點兒?明天再加奶粉?”何連成問。
我臨走之前用吸奶器吸了母乳放到冰箱裏,讓阿姨每天隻喂80cc,不夠的用奶粉補齊。要是一口氣喝完了,我還沒回去,寬寬這倔脾氣再什麽都不吃,還不得餓壞了?
“好吧,不過你平均一點,...
總不能短短幾天馬上讓他適應奶粉吧。”我說。
何連成點了點頭說:“我馬上給兒子弄去。”說著他轉身就走,又把我給晾到一旁。
他又忙活了十幾分鍾,才回來,長舒了一口氣對我說:“小東西真挑嘴,這一瓶奶一塞到嘴裏,還閉著眼睛就喝開了。這會兒睡踏實了,你也早點休息,辦完事兒盡快回來。家裏沒你,不像個樣子。”
我心裏暖暖了和他說晚安,等到我躺到酒店的床上以後,對寬寬和何連成開始牽腸掛肚,不知道小東西後半夜要吃奶的時候,用奶瓶能不能糊弄得過去。
這樣迷迷糊糊睡到天亮,第二天一大早就跟著曹野去談判,中午結束一場,效果頗好。午飯後,休息了不到半個小時又跑去第二家,我基本上連軸轉了兩天。
周五的機票已經訂好,我準備退房去機場的時候,接到曹野的電話,他在電話裏說:“你能不能晚回去兩天,可人日化華南區的總裁明天回來,他的秘書給我打電話,說約了明天去談,怎麽樣?”
我一聽心裏糾結起來,我想早點回去和寶寶相聚,又想做下可人日貨的華南區項目,畢竟這是我接觸到了最大的項目,不僅限於一個城市,而是整個華南區的宣傳。
“這人很難約了,咱們把握一下這個機會?完了我馬上送你回帝都?”曹野在那邊說。
“你稍等一下,我打個電話。”我掛了曹野的電話,給何連成打過去,把情況說了一下。最後柔聲說:“親愛的,辛苦你幾天啊。”
他皺著眉有點不太高興地說:“你盡快吧,寬寬這兩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我每天晚上都守在嬰兒床前邊,一會兒一會兒哭。寶寶都瘦了不少。”
“好的,我保證辦完事馬上回。”我狠了狠心,做了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