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困境
康熙皇帝不想冊封德嬪為皇後,誌遠就堅決的搖頭說四阿哥名不正言不順,並且跟康熙皇帝斷言,一旦他廢了太子胤礽,將來的局麵是很更複雜,最後誌遠告訴康熙,“奴才以為,您看誰好先立後,再立儲君,許是會平順上一些。”
康熙私心上說,真不覺得後宮的那個女人能做皇後,做皇後之人都是跟康熙合葬的,他沒道理駕崩後還麵對著不得他情意的女人。但誌遠說得話給了康熙警示,他光顧著胤禛不錯了,德嬪如果活得夠長,她就是太後,雖然可以抬旗,但她出身也太低了。
“世上沒有完全的事兒,總有諸多不如意的地方。”康熙發出如此的感歎。
誌遠倒是感慨的點頭,被康熙點名詢問以來,首次讚同康熙說得話,“奴才以為儲位更替著實要謹慎,儲君是大清的根本啊,奴才不想萬歲爺再因此事煩心。”
康熙眼裏滑過一分感動,若論氣人他是真氣人,但康熙也確認一點,滿朝文武中唯有誌遠是真正的忠誠於他,無論多大的誘惑都不會改變的忠誠。
他不僅忠誠,還很能幹,康熙雖然好名但並非糊塗的帝王,誌遠最近做得事情,整合他他待過的部門,朝政上才有了幾分的規矩進步,在六部曆練的皇子們也不敢太插手朝政,康熙能想到如果沒有誌遠,此時他會更覺得鬧心吧。
“朕得盡快決定儲君,在大戰之前,朕不能讓大清江山沒有繼承人。”
“萬歲爺的意思是您親自出征?”
康熙見誌遠吃驚的樣子,不由得莞爾一笑,“你這時候倒是精明了。”
“奴才反對,奴才...”
在誌遠說出諸多理由之前。康熙率先截下他的話:“朕的命令,你隻要聽命就好。莫非你想抗旨不尊?”
誌遠動了動嘴唇。說道:“奴才不敢。”
雖然決定要開戰,但開戰之前的準備會很多,不可能今日決定開戰,明日就動手。康熙給他留下了半年的準備時間,他此舉的用意。一是聽聽他對立胤禛為太子的意見,二是也想試探他,三是康熙不準備帶著誌遠出征。他需要有人能穩定朝廷。
“萬歲爺既然有此心。奴才以為太子之位不易妄動。”
誌遠再次諫言,康熙挑了挑眉頭,誌遠接著說:“太子畢竟做了這麽多年的太子,有攝政穩定朝政的經驗,貿然上去一人恐怕做得沒太子好。”
誌遠此刻堅定絕對不能讓康熙立胤禛,如果胤禛為太子。他又在京城輔佐的話,康熙在遠方征戰一日兩日成。在多幾日或者戰局不順利,康熙身邊的人自然會高黑狀,倒時他和女婿即便什麽沒做,都得被潑一身的髒水,洗都洗不掉,以康熙的能力回師就能將他們一勺燴了,著實太凶險了。
人如果隻看到眼前的好處,那是短智兒,誌遠膽敢同憋屈康熙皇帝,看樣子膽子挺大的,然他是怕死的,對於傾家滅族之禍一直是避開的。
“萬歲爺,您不想聽奴才也說,讓奴才跟著您吧,奴才舍不得您。”
誌遠眼圈泛紅,眼淚在眼眶裏轉悠,其實誌遠跟著康熙同樣有危險,一是戰勝的危險,二是被康熙提防著,但比起留在京城要顯得安全,跟在康熙身邊可以隨時看明白康熙的動向,誰敢給他告狀的話,也不會肆無忌憚的。
“奴才雖說是從文,然心裏是向往疆場拚殺的,奴才總想著親自上陣砍幾個人,看他們還敢冒犯萬歲爺不。”
康熙被誌遠的話逗樂了,“你不怕死?”
“隻要死得其所,奴才不怕。”誌遠換了一幅鄭重的樣子,“奴才懇請萬歲爺三思。”
康熙擺了擺手,“你嫻出去,朕是需要考慮清楚。”
“嗻。”
誌遠行禮倒退出門,同守門的李德全碰麵,誌遠尋常平淡的點頭,李德全讓開了路,從第一眼見誌遠起,他就沒同自己親近過,也沒賄賂過自己,這麽多年了,誌遠麵見康熙的次數不少,同李德全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全然不像是有些人張口李總管親熱的不行。
作為康熙身邊的人,即便宦官不得幹預朝政,但還是有很多人巴結他,即便是皇子對他也甚是客氣,隻有誌遠...李德全眼看著他出宮,挺拔的背影...誌遠雖然不是瞧不起他的殘破之軀,然對太監一直不喜歡,文人的通病。李德全在康熙跟前這麽多年,也清楚幾分康熙對誌遠的看重,他自己也看了這麽多年的好戲,說誌遠壞話,康熙哪裏聽不出?也不會相信。
康熙皇帝相信誌遠,不會相信他,誰讓他是太監呢。
屋裏沒人了,李德全被叫進去伺候康熙,他抬了抬眼瞼,看出康熙臉色現在似笑非笑,很囧然。同誌遠密談之後,康熙一般都是這樣的,看來談得不順利,李德全也想不通,明明知曉結果,英明神武的萬歲爺怎麽總是試探誌遠,幫康熙除去靴子的時候,聽見問話:“你方才見到誌遠了?他怎樣?”
李德全能說誌遠同尋常一樣嗎?“回萬歲爺,以奴才的眼力哪裏看出誌遠大人的神色變化?奴才隻覺得他仿佛心事重重的。”
康熙歎了一口氣,躺在炕上,“今日著德嬪侍寢。”
“嗻。”
因為一場火災,嫻嬪最近一直在宮裏接受天罰,當她知曉太子將她送去的藥材直接扔掉後,她好懸沒暈過去,尤其是聽說太子的腿好不了,嫻嬪更是不想活了,原本打算同康熙同歸於盡,可康熙命大,死得是刺客,她燃燒好不容易修煉出來的功法製造了那場火災,如今丹田的功力不足,她根本無法再用功法行刺康熙。
而康熙多日不曾召見她,她連康熙的麵都見不到,如何能弄死他?
“怎麽辦?怎麽辦?”
嫻嬪在宮裏轉圈子,不用探查她也明白太子的位置岌岌可危,如今朝野上下都在等著康熙皇帝廢太子的詔書,嫻嬪一臉的痛苦,內心更是個悔恨不已,一個念頭湧上心上,太子是被她連累的?怎麽可能是被她連累的?
嫻嬪甩掉了腦袋裏這種荒唐的念頭,她是疼愛太子的呀,為了胤礽她可以犧牲一切的,如果胤礽知曉嫻嬪的新聲的話,寧可不要她犧牲,隻要嫻嬪乖乖的躲著就好,最好別在理會他。
送去的藥材因為有了多次的教訓,不管她是通過什麽渠道送來的,太子不敢再用了,流光溢彩的藥丸子,連太醫都分辨不清楚裏麵的藥材,嫻嬪真當胤礽是給點東西就吃的白癡啊。
“主子息怒,太子爺的腿傷會好的。”
嫻嬪實在是沒法看著胤礽被廢而坐視不理,又聽說康熙招幸德嬪,嫻嬪在心裏對胤禛一直是最忌諱的,別看胤禛幫了胤礽這麽多次,也救過胤礽的命,但隻要事關胤禛,她一樣很謹慎,胤礽能相信胤禛,她得幫著胤礽看著點總是愛背後捅刀子的胤禛。
在寢宮裏轉了三圈,嫻嬪想著什麽能用,什麽不能用,如今功法是指望不上了,太皇太後來...她最疼的孫子是胤礽,不可能看著胤礽被廢而不管,嫻嬪以前沒想著報複太皇太後,但今日...她活得已經夠久的了,該給太子做點什麽了。
毓慶宮中,胤礽胡子邋遢的又喝酒,往日圓潤的臉龐消瘦,綁著繃帶的雙腿隱隱作痛,可他的心比腿更疼。康熙給的賞賜非常的多,太醫院的太醫有一大半都在他身邊照料伺候,可即便是將全天下的名醫都找來也治不好他的腿。胤礽自從知曉這個消息後,心如死灰,整日的喝酒,不是沒人來勸過胤礽,全都被罵走了。
原先忠臣他的臣子紛紛改換門庭,隻留下幾個沒人要的人在胤礽麵前發呆,更有甚者有人提議胤礽向康熙說,他德行不足以做太子,請康熙立胤祀為太子。
胤礽直接將提出這個建議的人亂棍棒打死了,不管他本質的意圖是以退為進,還是向儲君呼聲最高的胤祀諂媚,胤礽都沒想過將太子之位給胤祀,在胤礽心裏即便他做不成太子,胤祀也別想上位。胤礽的驕傲不容許他向胤祀叩拜,搖尾乞憐。
有了一口酒,胤礽越發頹廢,憤恨,懊悔,悲傷,失落充斥著他的內心,這種痛苦烈酒都麻木不了,在胤礽內心伸出未嚐沒有後悔,他為什麽要救康熙?或者說他為什麽要出火海,死在裏麵就不會如此痛苦了。
“你想去照顧太子爺?”
太子妃看著麵前的李芷卿,這麽多年了她並非沒見老,但李芷卿出落得好,有曾經用神奇的泉水,她比尋常的女人老得慢些,如畫的眉眼隱隱露出婉約寧靜,她原先隻想著守著女兒過活,但太子如今的樣子讓她擔心將來的事情,如今太子被廢是早晚的事情,一旦太子瘋癲起來倒行逆施,康熙不會手下留情,被圈禁的日子,李芷卿怕女兒將來沒幸福可言,先得讓太子平靜下來才好。
“是,奴婢想去伺候太子爺,奴婢懂一些醫術,能照顧太子爺。”
太子妃沉吟了一會,“好吧,太子的日常起居我就交給你了。”
ps李芷卿清醒了會活得很累,瑪麗蘇雖然不流行,但瑪麗蘇們活得自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