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作戲

連續兩天君陌寒都沒有再走進青衣的房間半步,更準確點說應該是君陌寒兩天來都沒有走出過房門。

青衣的日常起居依舊由香兒伺候,但是晨起入暮青衣的身邊多了一個人,那就是安井。

就算香兒再怎麽冷刺熱諷目露凶光,安井總是有說不完的話在青衣的耳邊叨叨,而且如影隨行地緊緊跟著青衣,以至於香兒和影鳥想要對青衣說些什麽也沒有機會。

青衣的手指已經不需要再包紮繃帶,隻是額頭上的傷還需要每日換藥,可身上的傷好了,心中卻缺了一角,習慣了君陌寒的陪伴,看不到他讓青衣有種焦躁的感覺。

那種焦躁是心底深處喪失的安全感,那日小破屋裏的情景更是成了他半睡半醒間循環的惡夢。

“青衣,我們出去走走吧!你手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總是悶在房間裏人會憋壞的。”安井試探著對青衣建議。

讓他出乎意料的是青衣居然很容易就答應了,“嗯,好!”

簡單收拾了一下,青衣第一次將錢袋揣在了身上,之前和君陌寒一起時他從來都不用帶著錢袋,因為但凡是他看上兩眼以上的東西很快就會出現在他手裏。

青衣放錢袋的手一頓,抬眼看了看那堵阻隔著他和君陌寒的牆。

生氣的不是應該是自己嗎?為什麽會是他呢?他們為什麽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青衣甩甩頭,決定暫時不去想君陌寒。他覺得,或許君陌寒應該馬上就會過來找自己了,然後對著自己很溫柔的淺笑。

........不是說好不想了嗎?自己怎麽還總是想著他!

算了,他不來我去找他不就好了,反正這次一定要問出墨翎的下落,讓他放墨翎回去,如果可以的話,自己也好想見見墨翎。

拿定主意,青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對站在門口的安井道:“你先到樓下等我吧,我和陌寒打個招呼就下去找你!”

安井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先下樓去了。

安井剛離開,青衣調整了一下呼吸就準備去隔壁,他還沒出房門,迎麵香兒就撞到了他身上。

“青衣公子,就當您行行好,您去看看教主吧!”

香兒滿臉焦急的樣子讓青衣有種不祥的預感,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抓住香兒的手急忙問道:“怎麽回事?陌寒怎麽了?”

“從您誤會了教主開始,教主就將自己關在房間,不吃不喝也不動,都一個姿勢保持了.......”

“和他那麽多廢話做什麽!”影鳥火大地一把拉開香兒,揪起青衣的衣領也不在乎什麽逾越不逾越的冷聲道。

“青衣公子,你到底將我們教主當什麽?他說的你不信,那個什麽安公子說的你就信,別忘記,是誰在你危險的時候救你的!”

“影鳥,你找死啊!快放開青衣公子,小心教主知道了有你好受的!”香兒擔心地望了望君陌寒房間的門,急忙去扯動影鳥的手。

影鳥就像聽不到香兒說什麽一樣,一把揮掉香兒礙事的手,逼近青衣繼續道:“教主不告訴你那個什麽狗屁小世子的消息你以為是為了什麽?還不是因為怕你擔心!教主甚至偷偷的幫忙尋找小世子,還命令任何人找到小世子立即送回六王府。”

“你應該知道教主和六王爺是水火不容的吧,教主為了你費盡心機,在看到你雙手因拶刑受傷,他恨不得自己代替你的痛!你呢!區區一個安井,兩句話就讓教主在你眼裏成了一個卑鄙不堪的小人!嗬~青衣公子,你的心可真冷啊!若不是香兒今個找你求救,你是不是打算以後都不準備見我們教主了!”

影鳥的連珠炮將青衣的大腦轟的一片空白,被影鳥揪著衣領抵在牆上,青衣的大腦已經完全不能思考了。

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間裏,君陌寒為他做了這麽多事嗎?可是他還那麽誤會他........

本來想要去找君陌寒的雙腿,瞬間軟了下來,他竟沒了見他的勇氣。

影鳥見自己都將真相坦白了,青衣還是一副傻愣愣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猛的一推青衣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香兒有些擔心地看向跌坐在地上的青衣,想要伸手去扶,卻被青衣擺手拒絕。

“我想一個人靜靜。”

香兒的手頓了頓,歎息著收回起身離開青衣的房間,將門輕輕闔上對站在外麵的影鳥做了個成功的手勢。

影鳥壞壞的一笑倚在欄杆上,輕聲道:“現在就隻有等了,看看青衣公子什麽時候能冷靜下來吧!”

“你剛才真是嚇到我了,若不是之前說好的,我都要真的以為你會打青衣公子了。”香兒拍拍自己的小胸脯,臉色依舊不是太好。

影鳥嘿嘿一笑聳了聳肩,“隻能說我比較忠心,真的是為教主感到不公平而已。”

“噓~安公子上來了!”

香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和影鳥一同收起臉上的嬉笑之色,趴在欄杆上並不打算阻攔安井此時去敲青衣的房門。

反正青衣也不一定會見他,不是嗎?

在香兒和影鳥狡黠得意的眼神中,安井果然沒多久就灰溜溜地從青衣的房間退了出來。

“你們對青衣說了什麽吧!”安井也倚在了距離香兒和影鳥不遠的欄杆上。

影鳥冷哼一聲,一抹假到不能再假的笑掛在唇角,“安公子,我們不懂你在說什麽,就正如你不懂我們教主到底為什麽將小世子的事瞞著青衣公子。”

“看不出影鳥小兄弟還挺牙尖嘴利,香兒姑娘,你說呢?”安井也不甘示弱。

被他詢問的香兒似乎沒有聽到他說什麽,轉頭看向影鳥道,“影鳥你啥時候多了個兄弟,我怎麽不知道?”

“是嗎?我也不知道呢!”影鳥戲謔,抬起微眯的眼簾看向安井,學著君陌寒的樣子幽幽道:“安公子,我影鳥並無兄弟,即便是有,那也不會是你!”

影鳥這句話已經說的非常不給麵子,甚至是充滿了挑釁。安井卻依舊沒有生氣,喃喃地自言自語,“嗬嗬~我知道你們兩個在想什麽。”

“願聞其詳!”影鳥挑眉。

“嗬嗬~~憑什麽他君陌寒能憑空跳出來帶走青衣,難道我就不能再奪回青衣嗎?兩位,就算青衣知道自己誤會了君陌寒我也不會就此退出,別讓我找到縫隙,否則我絕對會趁虛而入,窮追猛打!”

安井冷笑著說完揚長而去,他此刻需要酒,需要酒來麻痹他的心痛。不然,他一定會瘋,那種青衣走後的空寂就如瘋長的野草,再度襲來。

而他,這一次絕對不會這麽輕易的就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