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我隻是青衣
“香兒跟隨教主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教主如此狼狽呢!嗬嗬......”
香兒一邊收拾著青衣床側的穢物,一邊好笑地悄聲和青衣說著話。
其實呢,也沒什麽好收拾的,大部分的甘霖雨露都被他們家教主用臉和身子接走了。
躺在床上的青衣頭暈的感覺好一會子才稍稍減輕,聽香兒這般挪揄君陌寒也是覺得好笑,輕輕撇了撇嘴,怕再暈的惡心並未說話。
“咱們教主啊,就是麵冷心熱,表麵上一副不食人間煙火冷冷清清的樣子,其實啊比誰都體貼細心。”
香兒檢查了一下青衣的雙手,見並沒有染上穢物,稍鬆一口氣,笑嘻嘻地衝青衣做著鬼臉。
青衣讚同地輕嗯了一聲,甜蜜的笑不由自主地浮上嘴角。
這一點他是非常讚同香兒的,外人可能看到的永遠是君陌寒彬彬有禮,待人謙和。但是相同的,那也帶著一股子讓人無法靠近的疏遠。
可是對他,陌寒從來都是有溫度的,甚至有些話嘮。笑容更是不要錢一樣對他毫不吝嗇,讓他沉溺在那份獨屬他的溫柔中無法自拔,忘記一切。
“咳咳~香兒,你下去吧!”
君陌寒已經換了一身幹爽的衣服,身上的酸臭味已經被他慣有的櫻草香味代替。
銀白的長發濕漉漉的滴著水,顏色深了許多。沒有了之前的飄逸,多了一絲穩重。
香兒點頭退了下去,隱約間還存留著一股酸臭味的房間立即便安靜了下來。
君陌寒慢慢踱步行至青衣的床前,見青衣精神已將好了很多,並沒有要休息的意思便坐了下來。
“再有兩天我們就可以先上岸休養一下,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在繼續出發。”
君陌寒的神色有些糾結,似乎這並不是他最想說的。青衣輕應了一聲,發現自己沒有那麽難受了,便輕輕開口道:“嗯,還有麽?”
“嗯?嗯!”
君陌寒身子一震,眼中的疑惑在見到青衣的雙眸正擔心地看著自己,突然釋然,心更是有種被揪著的感覺。
輕輕抬起青衣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君陌寒垂下眼簾沉默了許久才悠悠道:“青衣,你可知你身上為什麽會有尋找天河遺書的地圖?”
“雖然你用一個故事告訴過我,你已經不是真正的青衣,但......”君陌寒再次猶豫。
“因為我是前朝太子鳳雲青?陌寒,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但現在的我隻是青衣。”
青衣釋然,沒想到君陌寒居然會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當初看到那封讓他等待三葉櫻草的那封信時,他就已經知道自己這具身體的身份。
而他會燒掉那封信,並不是完全為了不讓人發現他的存在,還有一部分被深埋在他的心底,那就是忘記自己曾經的身份。
或者說,忘記青衣這具身體的身份。現在,被君陌寒道出,他倒是沒有了起初預期的恐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青衣,這個,這個倒是其次,關鍵是......鳳雲青的父王母後是......”
鮮少見到君陌寒這樣,本來青衣還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麽讓君陌寒這樣吞吞吐吐,但隻是瞬間,青衣便意識到君陌寒接下來要說什麽。
他輕輕淺笑,忍痛抬起自己包成白粽子的手費力地抵在君陌寒的唇邊。
“我隻是青衣。”
君陌寒微垂的眼簾猛地睜大,隨即恢複常態,輕輕貼著青衣覆在自己臉頰的手,點頭道:“也是我最愛的人。”
“是嗎?可是我好像記得你還有個未婚妻啊!”青衣口氣酸溜溜的。
等他意識到自己說的是什麽的時候已經晚了,隻能臉似紅霞,有些發窘地不敢再看君陌寒。
“嗯?....嗬嗬~~~”
一開始君陌寒還有些不解,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隻怕當時白靈的話青衣是聽到了吧,能忍了這麽久才說,也是為難他了。
俯身趴在青衣的耳邊,君陌寒蠱惑地對青衣的耳朵吹著氣,“吃醋了?不過小時候過家家的遊戲而已,你才是我要娶的那個。”
“不害臊!誰要嫁你!”青衣臉頰的紅色加深,撇了君陌寒一眼。
君陌寒順勢在青衣的耳廓上輕輕一咬,笑著答道:“沒事,我嫁給你也成!”
“你...無賴!潑皮!哼!”
青衣氣哼哼地瞪了君陌寒一眼,閉上眼睛不再理他。
反正現在他是無法再跟君陌寒磨牙,聲音稍微大一點就會有點頭暈。再說就算是平常身體無恙的時候他也吵不過他。
在君陌寒的貼身照顧下青衣三日後已經可以下床慢慢地走動,隻是雙手依舊包的猶如白粽子,裹的嚴嚴實實。
額頭上撞牆的傷也是不碰到便不會疼,但依舊被包紮的誇張,乍一看,還以為他這是重傷在身,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呢。
不過呢,好處也是不少的,比如現在,他走在大街上,所有人都繞著他走,不敢靠近。生怕他會耍無賴,訛詐醫藥費。
“怎麽感覺青衣公子好像二世祖啊?”
“你又皮癢了?等會被算計,別帶上我!”
說話的是跟在青衣和君陌寒身後的香兒與影鳥,影鳥看著青衣就差沒橫著走的跋扈囂張很是好奇教主怎麽會喜歡這種性格的人,也納悶之前那個清冷孤傲的青衣公子哪裏去了。
香兒像是躲瘟神一樣,遠遠地和影鳥拉開距離,嫌棄地皺了皺鼻子,隨即似乎察覺到了什麽。
“去吧!等下我便和青衣回客棧。”
君陌寒沒有回頭,可以說眼睛就沒有離開過青衣。跟在他身後的香兒應了一聲,拉起影鳥就消失在了街道上。
“他們去做什麽了?”青衣回頭時已經不見了影鳥和香兒。
君陌寒輕輕攔住他的肩,幽幽地道:“隻有我陪著不是更好嗎?”
青衣老臉一紅,用胳膊擋開了君陌寒的手,扭捏地道:“別這樣!這在大街上呢!”
“好!那我就等晚上再這樣!”
君陌寒溫溫淺笑,一點都不像是在說如此隱晦的床弟之事。他的溫文爾雅反倒將周圍逛街的女子迷的一愣一愣的。氣的青衣隻能暗罵妖孽!流氓!
自從船靠岸在這漁陽城後,君陌寒似乎一直心情不錯,像這樣隔三差五的逗樂他也變成了家常便飯,反倒是讓他有些不自在起來。
再加上君陌寒隻是改了發色,一張俊逸的麵容並未遮蓋,時常帶著寵溺的笑容別說他經常沉溺其中,就連那些路人也都神魂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