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見女眷帝得新歡
“奉聖夫人慢走,奴婢就不送了。”
“老身不敢,有勞姑姑。”
目送著雲棠進了暖香塢,孫氏之媳曹寅之妻李氏攙扶著孫氏,突然遇到這樣的情況有些忐忑不安，囁囁叫孫氏。
“額娘？”
“錯了,咱們都猜錯了,靖妃是個不簡單的。”孫氏喃喃自語，望著暖香塢許久才轉身。
她早就該猜到能讓萬歲爺寵十來年的女人怎麽會簡單的,她原先想挑撥靖妃的溫妃的想法是錯了。原以為靖妃得寵必定恃寵而驕,她先於溫妃拜見她奉承她定能滿足靖妃的虛榮心,如今看來卻是真的錯了。走了一步爛棋,不僅不能討好靖妃隻怕也得罪了溫妃。
溫妃雖不如靖妃得寵,但溫妃出身國公府親姐姐是繼後出身尊貴，而且還育有十二阿哥，必定是高傲不好惹的。
如今她越過溫妃先來拜見靖妃，若是見到靖妃還罷，便能挑起靖妃與溫妃之前的爭鬥，也能將溫妃的目光轉移到靖妃身上；可是靖妃不但沒見她們還提醒她們溫妃是四妃這首位尊於她，讓她們先去拜見溫妃。
她曹家蒙萬歲爺寵幸榮寵不衰，一直與宮中京中有消息往來，她又不是低下那些地方小官的官眷，她怎麽可能不知道溫妃是四妃之首。靖妃哪裏是在提醒她，明明是在敲打她，警告她莫忘了尊卑。隻怕她的小心思早被靖妃看透了。
孫氏看跟在媳婦身後的幾個娘家侄孫女，心裏無聲歎息，妃嬪這步棋怕是走不通了。
“老夫人，咱們該如何？”
跟著孫氏身後的一群官眷見孫氏神情孳生各個心裏皆是忐忑不安，她們一向以奉聖夫人為首，卻沒想奉聖天在竟然在靖妃娘娘這碰了壁。若是得罪了靖妃娘娘，奉聖夫人有萬歲爺撐腰不怕，可是她們這些小官的女眷卻是沒人撐腰，若是因為她連累了自家大人可怎麽是好。
“行了，萬事有老身擔著，你們有什麽可擔心的，走吧，先去拜見溫妃娘娘。”果然都是小家子出身，小氣上不得台麵。孫氏實在是看不上這些小官家眷，平日裏慣會奉承，遇事半點用處都沒有。
“是，老夫人。”一眾官眷唯唯諾諾的跟在孫夫人身後。臨去見溫妃前孫氏找借口讓叫人將她的幾個侄孫女送了回去，至於那些官眷帶來的人她且不管。
雲棠回到屋裏，琇瑜已經換一身瓷青色妃子常服，正倚在貴妃榻上吃著下頭奴才剛呈上熱乎乎的蘇州點心。
“走了？可是去溫妃那？”她還真的點擔心這奴才會仗著身份賴著要見她呢。
“是的，奴婢站在拐角處看著奉聖夫人領著官眷們去北邊才回來，奴婢已經叫人跟著，確定她們是去了昕雪苑才回來稟報。”
雲棠對孫氏很是防備的，孫氏不過一介包衣奴才能得萬歲爺敬重，必定有其過人之處。孫嬤嬤可是沒少叮囑她，防著那孫氏算計娘娘。能讓孫嬤嬤忌憚的人，那手段定是了得。
“你做事，本宮很放心。”雲棠雲葵二人是最得她心意的奴才。
“娘娘，您為何不見她們？”青蘿想不明白，奴才來拜見主子再正常不過，在她看來孫氏先拜見她家娘娘也沒有什麽不對。
“雲棠你告訴她為什麽？”
“此次隨駕的後宮主子們誰的身份地位最尊貴？”雲棠知道自家娘娘是讓她提點青蘿，她倒是願意認真指點一番。
“自然是娘……是溫妃娘娘。”青蘿下意認的脫口就想說自家娘娘，雖然在她看來娘娘更得寵理應更尊貴，隻是溫妃是四妃之首位尊於自家娘娘這是事實。
“皇貴妃與比誰地位更尊貴？”
“自然是皇貴妃，皇貴妃可是副後，溫妃哪及得上。”
“你說若是奴才們晉見越過皇貴妃先去拜見溫妃，皇貴妃心裏當如何？”
“那定是要氣炸了的，這奴才哪能這麽不守規矩，這是藐視皇貴妃，這是在挑撥，要是……”青蘿激動的說著嘎然而止，“娘娘，奴婢知道了。”
“行了，主子的得以後莫要再議論。”
“嗻。”
知道孫氏等還會過來，想休息卻還不能，若是別人她倒能讓她們在外麵候著，但奉聖夫人怎麽也得給一分半分麵子。琇瑜讓人去僖嬪那瞧瞧，若是僖嬪沒去昕雪苑便叫她過來一起見見江南的官眷。
還沒小半個小時僖嬪就來了。
“靖妃姐姐。”
“免禮，雲棠給僖嬪搬個坐，僖嬪妹妹坐。”
“謝娘娘。”僖嬪順了順裙擺坐下，身上雖換了衣服但是頭上發髻卻沒換可見是匆忙來的。“現在的奴才倒是比主子還心急，這主子一路舟車勞頓怎麽也得讓主子收拾妥當休息好了，等主子召見才來晉見才是。哪有奴才這般趕著上門拜見的。娘娘倒是應該叫奴才去訓誡一番才是，叫她們等明兒咱們休息好了，到一處召見她們。”
僖嬪很是怨念，她一直生活在北方這坐船還是第一次，一路上她都在暈船這好不容易下了船正想好好休息下，就被奴才趕著上門求見，她心裏舒坦才怪。
說來也是第一次隨駕，對接受官眷拜見還是第一回，雖然她也覺得女眷們應該等她們明兒一會召見，不過孫氏到底讓她忌諱，也不可能趕她回去。
“妹妹莫怨，那孫氏可是奉聖夫人，是萬歲爺的乳母，萬歲爺對其頗有幾分敬重。”
奉聖夫人可是能有機會被萬歲爺召見的，咱們若是拒見還怕不人家到萬歲爺跟前上上幾回眼藥。
“奉聖夫人，怎麽著還不是個包衣奴才。”僖嬪怨念的小聲嘀咕，琇瑜隻當沒聽到。
兩人聊了半個時辰孫氏等才到暖香塢。一群人瞧著臉色都不大好，而且儀表小小有些不整，想來溫妃定給了她們不少苦頭吃。琇瑜心裏暗爽，這苦頭她們是吃了也是有苦說不得，必定她們失規矩在先。
琇瑜放神識掃了一下，見來的都是婦人，方才她們帶的那些少女一個都沒來，想是沒膽來見她吧，也不知道溫妃是如何嚇唬她們的。
“奉聖夫人快快請起，來人，快給奉聖夫及幾位夫人賜坐。”賜坐也不過是幾位三品以上官眷，至於三品以下的那就隻能站著。
“奴婢謝靖妃娘娘，奴婢不敢。”在溫妃那可是她站了大半個時辰，這靖妃她也是第一回見，沒摸清靖妃的品性她哪敢再放肆。
“這座您坐得，您是侍候萬歲爺的老人了，萬歲爺還時常惦念您。”兩個宮女扶著孫氏坐下。
“能侍候萬歲爺是奴婢的榮幸，萬歲爺日理萬機，奴婢哪敢勞萬歲爺掛念。”說得謙虛，但是揚起的嘴角卻泄漏了她的得意。
“這兩位是您老的媳婦？”琇瑜看站在孫氏身後的兩個年輕的婦人，一個看著稍大些一個顯年輕此，琇瑜倒分不清誰是誰，她可是聽說過曹寅是娶了繼室的。
“正家奴婢的兩個媳婦，這是老大家的李氏，這是老二家的白佳氏。”
孫氏先指了年輕些的後指年紀大些的，如此看那李氏便是曹寅的繼室。兩人看著都是麵容溫和，一身溫婉倒是極似江南女子，尤其是那白佳氏雖是滿姓卻半點滿洲貴人的張揚都沒有，看來這孫氏□□媳婦的手段也是了得的。看在孫氏的麵上她也不吝嗇稱讚兩人一番。
“夫人到是好福氣得了這麽兩位德容甚佳的媳婦。”
“兒媳愚鈍當不得娘娘誇講。還不快謝娘娘！”孫氏先是謙虛一番又叱斥兩個媳婦，李氏與那白佳氏忙屈禮。
“不是奴婢自誇奴婢這兩個媳婦都是難得的好媳婦，侍奉奴婢向來盡心盡力，怕奴婢人老了孤寂還特地接了奴婢娘家的幾個侄孫女來陪伴奴婢。奴婢的幾個侄孫女也得兩個媳婦教導，都是細心妥帖之人……”
一眾人客套著說著腔的話，聊聊南方的吃食美景外加溫柔美人，那孫氏見琇瑜態度和藹又提起她那些溫柔善解人意的侄孫女，希望琇瑜能看上眼叫來身邊侍候，被琇瑜以奉聖夫人的親人最是身份尊貴，這侍候人的差事讓奴才做就是給推了。
琇瑜倒沒留孫氏等人多久，約半個時辰就將人打發了。這半個時辰僖嬪可是憋壞了，待孫氏走了，她才諷刺了幾句才走。
“真是不知所謂，這奴才也實在是太囂張，竟想伸手到主子身邊來，真真是可惡。”萬歲爺後宮佳麗三千，還會缺美人侍候嗎，奴才就是奴才，真是賤貨，趕著上門來。
“不過是個奴才吧了，她還能做得了主子的主意不成，僖嬪妹妹莫與她一般見識。”琇瑜淡然一笑，對孫氏的話不放在心中。
“娘娘您真是心性豁達，嬪妾可見不得這起子奴才。”僖嬪出身後族，自小及進宮都是讓人奉著，哪有奴才敢在她麵前充大，也難怪她看不慣。
“好了，妹妹想來也累了，早點回去歇息吧。”琇瑜擺出一副很是疲憊的模樣，僖嬪想發牢騷的話也硬是憋了回去，起身告退。
“那嬪妾就不打擾了，嬪妾告退。”
“娘娘，那孫氏也太猖狂了，娘娘就任她這般放肆。”莫說僖嬪，就是雲棠都看不下去。
“這算什麽？值得你生氣。這送美人也不是頭一回了，這一路上送上的美人還少嗎，就是孫氏不送外頭還有別人送，萬歲爺從來不會缺少美人，既然當了萬歲爺的妃嬪本宮早就有這種覺悟，若是擔心又豈是能擔心得完的。”
“哼，美人，那些庸脂俗粉也算是美人，連給娘娘您提鞋子都不配，萬歲爺又豈會看上她們。”在青蘿眼中她家娘娘是最美的，別人都比不過。
“美人有千千萬種，總有一種是能得萬歲爺喜歡的，再說江南美人可是出了名的，就算萬歲爺看上了也不奇怪。”琇瑜毫不在意。
史上康熙六次南巡除了第一次外，哪一次沒有帶江南漢女入宮。第一次南巡時還是因為太皇太後還在康熙忌憚才沒帶漢女進宮的。如果真是史上所記載的話，隻怕這一次康熙便會帶那有名的漢女寵妃密妃王氏進宮，想來回宮時後宮的主子又不知要多多少位了。
如今在江南還罷，回到宮裏還不將皇貴妃給氣吐血。
過兩天，琇瑜所料想的事情就得到了證實。康熙隻在蘇州過了一夜第二天就起程繼續南下去紹興，此次康熙沒帶後妃一起而隻帶了諸皇子與文武官員。
萬歲爺身邊怎麽能沒有佳人侍候呢，底下的官員一直關注著萬歲爺，蘇州時有後宮娘娘在他們不敢太放肆，但萬歲爺沒帶娘娘出行這正不是給他們機會嗎。
這不，低下的官員動作迅速，不到一天各官員的親妹表妹妻妹弟妹之妹，女兒孫女侄女義女，總之隻要是算妹妹的是女兒的，隻要容貌上乘都被拉了出來當禮物奉送到康熙麵前，任康熙挑選。
官員們也是大撒網，不求多隻求有就行。在他們看來哪有不貪新的男人，萬歲爺再尊貴也是男人不是。這宮裏的娘娘是美，但那是舊人，哪抵得上新人美味可口。他們不求別的，隻求自家出來的女兒能得萬歲爺看上眼寵幸一回，這都是無上的榮耀，至於能不能帶回宮且不計，當然若是能帶回宮去封個娘娘當那就更好了。
於是官員們便送奴婢萬歲爺侍候筆墨為由，將美人一個個送到康熙身邊去。
不過這些官員也太過著急，一個兩個康熙或許還覺得新鮮，但是人人都這樣就沒感覺到了。此路行不通便會有人開辟新路，這不，康熙乳母之子李煦便想了個新招，算計了一番讓他那容貌出眾的妻表妹與康熙來個不期而遇，不過不是上送前而是隻是康熙窺了眼就避開了。
“那人是誰？”康熙看著遠去的那道水藍色的婀娜身姿的身影問跟在身邊的梁九功，他隻覺得這身影有些熟悉。李煦跟在康熙身邊，聽到康熙問話，垂著頭掩飾計成的得意笑容。
梁九功道不知，過後耶和忙讓人去查，得知是李煦的妻表妹底下一王縣令之女，她偶來看表姐，無意中衝撞了萬歲爺。待梁九功查到時那王氏已經離開回家了。
“萬歲爺？”梁九功看康熙的神情知道康熙對此女怕來興趣了。這便是男人的劣根子，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稀罕。
“告訴李煦，叫那王氏來侍候筆墨。”
萬歲爺這是瞧上了，王氏好福氣。
“嗻。”
第二天李煦便帶王氏來晉見康熙，王氏自然是被康熙留下了，而且當晚上康熙便讓王氏侍寢了。這一寵幸就是連著幾天，連其他的美人都被擱置到了一邊，甚至回蘇州時康熙還將王氏給帶上了。
梁九功看著康熙殷勤侍候的王氏，心想著不知織造公署那的娘娘小主們見到這王氏又是怎樣一番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