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篇上卷圓滿完結
完結篇上卷圓\滿完結
【明天開始完結篇下卷,故事不會發生分支跳躍,將繼續發展,劇情連貫,承接上卷,不獨\立成文,
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那雙黑鑽似的眼眸裏,蘊含那麽深重的怒氣,烈焰與寒冰交織的怒氣,我不覺愣愣叫了一聲,“二哥。”
男人有了事業,氣質感覺真的是不一樣,二哥英俊依舊,卻與兩年前有了很大的區別,成熟了許多,男人的穩重感增\加了,給人感覺踏實可靠。
兩年來,再次被這個人霸道箍在懷裏,我除了驚嚇,更有惶惑不安。
我望著他,他看著我,視線交\纏三秒內,那張原本怒氣深重的臉,忽而意態動容,有了微妙的改變,表情訴有千言萬語。
二哥唇微動,似乎想說些什麽,但被後麵的人打斷了。
楊曉藝攀著二哥的雙肩,從他背後探出一個頭來,嬌甜地說:“二哥,楠楠要咬我,你可要保護我啊。”
“楠楠,到大哥這裏來。”熟悉的男聲從距離我們不遠的後方傳來,語調雖是優雅閑適,但我和他關係那麽深,他有沒有生氣,我怎麽可能聽不出來。
如此一來,微妙的改變驟然不見,二哥換上了譏諷的表情,旋即,我被他推開。
不去想那些無來由的心酸,我與他擦肩而過,埋頭向後方跑去,在距離周子辰五步距離的時候,我停住了步子,不再往前。
我不往前,周子辰卻是往前,他兩三個大步過來,一把拉住了我的手,看得出他是強忍怒氣,低聲問我,“才多少天的時間,你和那個教官怎麽回事?是不是說著玩的玩笑話,嗯?!”
“嘁,老周,這丫頭朝三暮四得很,你又不是不知道,嗬嗬,別以為自己得了什麽好,多買幾隻王\八補補吧。”二哥攬住楊曉藝,一副譏諷看笑話的模樣。
“二哥……”,楊曉藝估計沒見過二哥這麽刻薄的一麵,她不安地輕叫。
“曉藝,你把昨晚上電\話裏說的,再重複一遍給你們周老師聽聽。”二哥語氣誘哄。
“這……”,楊曉藝為難地望著我。
我與可青的事兒,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妨大方一點好了,沒什麽不能見人的。
無視手腕處越來越緊的力道,我溫言對楊曉藝說:“曉藝,你幫我叫一下原教官過來,好嗎?”
此時接近吃飯的點,這裏是排練模特節目的空地,比較偏僻,基本不會有人來,是再合適不過的談話地點。
“好啊,曉藝,把你們原教官帶過來,是騾子是馬,拉到我們哥倆麵前遛遛。”說到“哥哥”時,二哥加了重音,偏偏給人聽著意興闌珊似的,“小楠,不是我說你,要是不過關,你豈不是要氣死大哥他老人家嘛。”
說著,二哥將楊曉藝放開,大掌拍寵物似地拍著楊曉藝的腦袋,“曉藝,乖,把你們原教官叫過來,就說夏楠楠的家長要見見他。”
“楠楠?”楊曉藝低著頭,不敢看我。
“沒事兒,曉藝,你去吧。”我語氣溫和。
楊曉藝前腳剛走,我立刻被周子辰擁入懷中,薄唇隨之親下。
我頭一偏,小手抵住,那個吻落在手心裏,周子辰不可置信地瞪我。
“嘖嘖嘖嘖嘖,我說老周,你歲數好歹不小了,用得著這麽猴急麽?”二哥冷嘲熱諷,“這讓小楠的小情人看見了,可怎麽好?你不\要\臉,小楠還得在她新歡那兒要臉呢。”
周子辰仿若未聞,他眼裏隻看得見我,“你曾經答應過我什麽,你說。”
我曾答應過他三\點:一、我不會拋棄他;二、不會讓他和別的男人爭奪我;三、我可以管好我自己。
如今,我一點也做不到,因為,可青回來了,他答應我做安穩的事情。
不諱言,我對周子辰的情感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況且,這兩三年下來,他寵我、愛我的程度,是隻白眼狼都得養熟了,但是,可青在的前提之下,我注定不可能和他有結果。
再不舍,再心痛,內心再流淚,我也必須有個決斷,否則是害人害己。
自他懷裏滑\出,我深深鞠一躬,滿懷歉意地說:“叔,對不起,他回來了,他答應給我一個安穩小家。”
“什麽?誰回來了?”周子辰尚且愣怔,二哥已是反應強烈。
“二哥,是我回來了。”可青輕\鬆含笑的聲音從拐角處飄來。
我如得大\赦,快步走到可青身邊,脆生生叫他,“可青,你來啦。”
可青牽了我的手,與我並肩微笑,笑看前麵的兩個男人。
二哥驚疑地盯著可青,研究的意味很濃,“你是小四?”
“我整了容。”說著,可青擁著我走到周子辰麵前,朝他伸出一隻手,“這位是周老師吧?您好,我是程可青,我不在的期間,多虧您幫忙照顧楠楠,謝謝。”
周子辰不語,也沒有理會可青伸出的手,他定定地望著我,傍晚南風,吹亂\了他的發,那清貴俊雅的容顏,竟浮現出一抹傷感的老態。
望著,那麽望著,霎時,我的眼便模糊了。
“可青,你讓老周和小楠說幾句吧。”二哥忽而說,神情多少有些兔死狐悲。
可青收回了手,他笑容溫暖明亮,照亮我那陰冷流淚的心,“楠楠,你去吧,我和二哥聊會兒天。”
“他就是程可青?”周子辰雙手插在褲袋裏,站姿悠閑瀟灑,微微斜著,可有那麽一會,我卻覺得他快要倒下去了。
我望了一眼不遠處交談中的可青和二哥,重重點頭,“是的,他就是可青。”
“他小時候好看些。”周子辰似模似樣地評論,聽上去感覺他真見過小時候的可青似的。
我順著他的話,學舌般說道:“是啊,他小時候好看些。”
這句過後,是靜默,久久的靜默,他無話,我亦無話,宛如言語到盡頭,惟剩無聲。
就在我以為我們之間的對話以靜默作為結束的時候,周子辰又開口了,沒有咄咄相逼,是雲淡風輕的從容,“兩年前,你答應過我的三\點,你還能說出來嗎?”
他問我這個話,我無法對視他的眼,負罪感深重地低了頭,“不拋棄你;不會讓你和別的男人爭奪我;我可以管好……叔……對……對不起……”
我沒忍住,淚水再次滑落。
頭頂一聲輕歎,好像拿我沒有辦法,緊接著,我被攬入熟悉的懷抱,原本清朗微磁的嗓音透著幾分暗啞,“寶寶,好姑娘,做到這三\點好麽?上次,咱們說什麽來著?你管好自個,可以和他喝個茶啊。你還答應我,要給叔叔生小寶寶的,難道全忘了,全不作數了?”
“叔,對……不起……他說了……他給我安穩生活,他再也不去任何地方了……叔,對不起……我答應你,是以為他不回來……對不起……”,我抽泣,想掙脫他的懷抱,無奈,他的力道大得驚人,我半分掙不脫。
他眼眶微紅,似在看我,又仿佛透過我,看向別處,他喃喃自語,“這麽說,我一直被當做替代品,從來沒有被當做丈夫,和未來能夠陪伴的人。”
“可……可青……已經回來了……他給我安穩……”
“安穩?我給的安穩,不好嗎?為什麽要他給的?”他突然憤怒低喝,癲狂失控,一句接一句地問我,“我們的安穩不好嗎,為什麽要別人給的?我們的安穩不好嗎,我們的安穩不好嗎……”
簡直要被他逼瘋了,我哽聲大吼,“你不是他,你不是我的那個人!”
頓時,那抱住我的雙臂,像要殺了我一般地陷入周\身,我雙\腿踢騰,驚恐哭叫,“可青救命,可青救命,可青救命……”
聞聲,可青和二哥連忙趕了過來。
可青跑得飛快,一拳打在周子辰臉上,“嘭”地發出皮肉相觸的悶響,即刻,周子辰吃不住可青的拳頭,被他打得踉蹌,連連後退。
那堅\實的雙臂再抱不住我,失手一滑,我便與輕易他分開了。
“老周,你瘋了!”二哥低叱,將周子辰按在後麵的牆壁上,阻止他接近我。
“楠楠,你還好麽?”可青摟住我問。
方才那一瞬的感覺,我不會錯,周子辰的確是起了殺心。
我渾身發\抖,偎在可青懷裏,努力鎮定,“沒……沒事……我沒事……”
可青抱緊我,昂首直視周子辰,“我叫你一聲周老師,是謝你好歹照顧楠楠兩年多,你要是胡攪蠻纏,大家的情分也就算到頭了。你是叔父輩的人,楠楠把你當父親看,我不會和你爭什麽,因為我沒必要去爭,楠楠心裏的那個位置隻給我留著。你和楠楠好聚好散,她當你父輩,逢年過節還可以去看望看望……”
“嗬嗬嗬嗬……”,可青話沒說完,周子辰清冷的笑聲響起,截斷了他的話。
笑罷,周子辰冷眼逼視二哥,“放開。”
說也奇怪,二哥的性格是容不得別人命令指揮他的,可是,麵對周子辰這種近乎半命令的口氣,二哥居然鬆了手。
周子辰整整衣服,抬頭傲視前方,剛才的癲狂狀全然不見,清冷貴公子的自矜重新回到他的體\內,一瞬,冷拒人於千裏之外。
繼而,他一步步朝我們走來。
見狀,我在可青懷裏縮得更是厲害,可青拍我的後背,輕聲安撫,“有我在呢,楠楠,不相信我麽?”
“嗯,可青在,我相信的。”可青具有鎮定人心的效果,他是我的藥,我的緊張害怕慢慢平複了,能夠無畏地直麵周子辰的接近。
不曉得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的無畏使得周子辰眼神中重聚的高傲華光,瞬間黯了,淡了。
周子辰在我和可青麵前站定,美手自西裝內\衣衣袋裏,掏出一把螺絲刀。
我凝目細看,覺得那螺絲刀有幾分熟悉,卻猜不透周子辰拿出它有什麽用,隻得安靜瞧著他下麵的動作。
當著我們的麵,周子辰平舉起左手,如此,手腕處的鉑金配黑剛玉的手鐲露了出來。
螺絲刀,手鐲……
我想起來了,當初橙園會卡地亞產品推介酒會,買下這對手鐲的時候,銷\售的服\務生告訴我們,解\開這款卡地亞的經典男女對鐲,隻能用配套的象征“鑰匙”的螺絲刀。
所以,周子辰拿出螺絲刀隻能是……
周子辰冷麵無波,美手將螺絲刀插\入手鐲的小凹槽,穩穩頂\住,擰擰幾下,解\開手鐲其中的一個開口,接著,順手一扯……
幾近聽見手鐲金屬邊口刮蹭皮肉的聲音,我不禁眉頭狠狠一皺,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叮啷”,手鐲被扔在地上,而我疼了心,因為,他的左手腕鮮血淋漓。
周子辰上前半步,手執螺絲刀,“手伸出來,我要拿回我的東西。”
不知怎麽,看他扔了鐲子,我除了疼心,還有生氣。
我賭氣,伸出右手,他若是想砍掉,我也是不怕的。
周子辰右手拿住手鐲和我的手腕,鮮血\淋\淋的左手執螺絲刀,刀口插\入凹槽裏,擰旋。
簡單的一個動作,我感覺到了不對勁。
握住我的美手仿若無力,卻是太涼了,隱隱是大病征兆一般,是萬念俱灰的心碎。
我以為他氣極,會扯了鐲子傷我,誰知,他卻是兩頭擰開,才將鐲子取下。
畢竟戴了兩年多,右手腕早已習慣手鐲,此刻取下,右手空蕩蕩的,非常不舒服,我不覺左手摩挲右手腕,放鬆適應一下。
“叮啷”,分作兩半的鉑金配彩鑽手鐲,被扔進一旁的旱水溝。
周子辰薄唇略彎,冷淡的麵容便帶了淺淺笑意,“再也不用那麽痛苦,不銬了,自\由了。”
話音落,螺絲刀被一並拋入旱水溝。
目光如視路人,自我身上移開,周子辰再不說一句話,瀟灑幹脆,轉身離去,留給我淚眼相隨的背影。
夜幕下,操場燈光\明亮,音樂喧囂,我踩著不甚熟悉的模特步子,隨著音樂節奏,或走,或轉身,或定格。
可青和二哥坐在離舞台最近的地方,我定了動作,站在楊曉藝身邊,與她搭檔擺\動作,目光自熱而然地望向他們坐的位置。
舞台是臨時搭建的,沒有專\業的腳燈,我很容易就看見了他們。
二哥觸到我的目光,他看了看身旁的可青,神態不掩黯然感歎,迅即,他站起了身,離席而去。
二哥一走,可青身邊再無一人,於是,我的視線裏單單隻見他了。
四目相對,音樂盛大環繞,燈光星光齊聚頭頂,良辰風光獨好,我們不覺微笑,曆經漫長的跋涉等待,終於在一起了啊。
霎時間,幾多童年、少年時光,如磷光片羽,經夜風吹拂,紛紛揚揚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