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第12章會在早上11:20更新,由於章節字數較多,因此,會特別分時段偽更兩次,以作為小今的心理補償,明兒看過頭次更新的妹子,不用再看偽更,特此通知。

嘻嘻,別忘記,看完順手來朵花花,獎勵一下人家哦。

【“爸,我不服!”周玉京脖頸兒青筋直冒】

門輕輕地關上了,周子辰去帶小寶寶給我看,我盡管困乏,但是下身那種絲絲縷縷抓人心肺的疼痛,令我無法入睡,所以,我闔了雙目,聽動靜而已。

不一會,門開了,我驚喜地睜開眼,誰知,入眼的竟然是鼻青臉腫的周玉京和神情疲憊的老狐狸伯伯。

不知來意,我警惕地看著他們,唇瓣兒緊抿,不主動叫人,等他們說話,我才說話。

“小丫頭。”伯伯說話了。

我糾正他,“我有名字的,我叫夏楠楠,不叫小丫頭。”

伯伯沒有和我爭,我說什麽,他就跟著叫我,“夏楠楠,是吧?”

“嗯。伯伯好,什麽事兒?”

伯伯指著周玉京說:“玉京他做了對不住自己和周家的事,已經被他小叔叔給打了,我帶他到你跟前來,讓你瞧瞧,希望你看在他幫了你做事的份上,讓他小叔叔別再追究他。”

我眼珠兒微動,目光落在周玉京身上。

周玉京換了一身衣服,說他鼻青臉腫,那是輕的,準確地說,他被揍成了豬頭,除了眼角下方那顆淚痣,我曉得是他的標誌之外,這麽粗粗一看,倒還真不認得。

他不與我對視,狼狽地撇開臉,掏出一副墨鏡架鼻梁上,一個勁地看向別的地方。

如果不是他自作主張,我不會失去我的小寶寶,還說什麽看在他幫了我的份上……

我怎會讓你們良心好過?

恨得牙欲碎,我麵上卻做了笑容,是薄涼諷笑,“他幫了我什麽?幫我殺了小寶寶嗎?”

伯伯臉上愧色頓起,周玉京卻是猛地扭了頭過來看我,“你是在怪我?”

“難道我還要感謝你?”我冷麵反詰。

偌大的黑墨鏡也遮不住周玉京的激動,“你……你當然要感謝我,你還這麽小……”

“玉京!”伯伯厲聲喝止,“注意身份,說話之前先過過腦子。”

“爸,我不服!”周玉京脖頸兒青筋直冒。

周玉京居然是伯伯的兒子……

“你要犯渾,我現在就劈死你!”伯伯首次失態,氣得雙手直哆嗦,“白養了你,白教育你,免得你給我鬧出大笑話!丟人!”

“我有什麽笑話可鬧?是小叔叔鬧大笑話才對!我丟什麽人?他都快四十的人了……”

“你給我滾出去!”伯伯怒不可遏,一手指著門。

周玉京沒動,他昂首挺胸,朝他爹擺一個英勇就義的姿勢,倆父子竟然僵持了。

老來得子,幺兒多敗壞。

可笑的自以為是,他憑什麽認為他的舉動是對我最好的?

我冷冷地說:“伯伯,我身體不舒服,請你們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等一會子辰會來。”

倆父子還是顧忌周子辰的,我一說完,兩人都動彈了,老的胳膊放下,小的轉身要走。

周玉京剛轉了半個身,似想起什麽,他又轉身對著我,粗聲粗氣地說:“不管怎麽著,我總歸是幫你鞍前馬後了,你要是還在小叔叔跟前吹枕頭風,埋汰我,我……我……我跟你沒完……”

這話說得給人很奇怪的感覺,好像盼著我去使壞似的……

煩人的周玉京!

“你可以滾了,我不會吹枕頭風,埋汰你的。”我煩膩地在心中默默補一句——因為我會親自動手收拾你。

“你……”,周玉京忿忿,卻扯到了嘴角的傷,倒抽一口氣,“嘶……”

“不成器的東西,滾!”此時,伯伯可真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如果他手頭有棒子,我一點不懷疑,他會往周玉京身上奪命招呼。

周玉京哼唧了兩聲,他再不戀戰,火速離開了病房。

伯伯怒目轟走周玉京後,身朝門數分鍾,待他轉而麵對我時,他又變成了喜怒不形於色的人物。

我沉默,依舊是伯伯首先開口。

“楠楠,你是程老家的孩子。”伯伯細細地瞧我,是正視地審視,仿佛給我拍X光分析似的,“由於程老的身體不好,你的事兒,我還沒打電話去瑞士和他通個氣,你伯伯姑姑他們更是不知道,你也安心養病吧。”

“謝謝伯伯的關心。”兩句話的功夫,我不禁一臉的虛汗,抬起頭,擦擦汗,我說:“伯伯,您有什麽話,您直說吧,子辰就快回來了。您錯開時間來找我,不就是不想讓他知道麽。”

伯伯嘉許地點頭,“是個機靈孩子,倒是可惜了……”他沒接著往下說,換了個話頭,“楠楠,你做事之前,有沒有想過後果?有沒有想過,有些事做了,是沒有回頭機會的?”

“伯伯,我知道的。但那些事究竟我做沒做,相信您和周玉京一樣清楚。”我曉得伯伯的意思,胸口悶得直犯疼,可我倔得很,偏揚了頭,與他對視,半點不退縮。

伯伯不以為杵,他微笑說道:“你起了心,你就是主謀,說到底是你親手殺了孩子,自己作孽,不要責怪旁人。”

我自己作孽?

為什麽要把事情的錯誤全算到我頭上來?

周玉京一點事兒沒有?

伯伯你顧著洗脫周玉京,也不能如此顛倒黑白……

伯伯說的每一個字都在滅我的心……

不……不行……

不能在這老東西麵前示弱掉淚。

我針尖對麥芒,十足自信,“事在人為,機會不是天給的,隻要我想回頭,子辰就會陪著我回頭。”

伯伯神色未變,可他看我的眼神是在看一個幼稚的小孩,“玉京什麽都跟我交代了,我想我大概比子辰知道得要多那麽一點點。你還記得你二哥快回國了嗎?你覺得子辰一旦知道這個一點點,他會不會恨你?”

我無欲亦不懼,“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他。”

伯伯語氣稍軟,勸告似地說:“楠楠,別自己騙自己,你要真喜歡他,你應該明白他的個性。”

“伯伯,您到底想說什麽?我累得很,想睡覺了。”我煩了,下逐客令。

伯伯露出了高高在上的微冷笑意,這種神態我並不陌生,樂宜臉上也有,當即,內心反感不是一二般。

伯伯說:“你做的好事,現在,子辰非得和樂宜結婚不可,否則不能善了,你也不能善了。周家放過你,樂家也不會放過你,後果你想清楚,想清楚,自己有沒有能力承擔。指望子辰護著你,他能保你一時,不能保你一世,方方麵麵的壓力多得是,世上的女孩兒也不止你一個人,你能咬著牙說他絕不放手?你如果從旁勸一勸這門婚事,我擔保你不會有任何事,也不會有人說起你今天的事情。你年輕,子辰又喜歡你,你們以後肯定還會有孩子的,樂宜得了名份,也不能把你怎麽樣。你爭這一時,得不到任何好處。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已經捅破窗戶紙了,你是個機靈孩子,應該懂的。做什麽選擇,你自己考慮清楚。好了,說這麽多,我也累了,你好好休息想想吧。”

伯伯說完,並不管我的反應,徑自關門走人。

愣怔望著門,我全身冰冷,被子裏一身的大虛汗。

恍惚中,又有淚流下,流過發鬢,流到枕頭裏,浸濕一大片,那麽樣地哭著,我漸漸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周身暖洋洋,手背的針頭早已撤去,我一動,原來,我躺在一個寬厚的懷抱裏,周子辰和我擠在一個病床,他抱著我睡,溫暖我冰冷的四肢。

“壞寶,醒了?”頭頂上方傳來周子辰溫潤微磁的聲音。

我轉頭看看周圍,隻見一片的漆黑,“晚上了?”

“是啊,你這個小豬睡得香,我叫都叫不醒。”周子辰聲音帶笑地逗我。

“肚子有點漲……”

“打了這麽久的藥水,是想去洗手間嗎?”

周子辰開床頭小燈,然後掀被子下床,扶了我起來。

洗手間在陽台,我坐著都覺著虛,小腹疼痛,去洗手間恐怕是無力走。周子辰看出來了,不需要我說,他將我攔腰抱起。

到了洗手間,他按了牆壁的燈開關,卻並未放下我。

“壞寶,沒力氣的話,叔叔抱著你吧,你隻管靠在叔叔懷裏使勁……”,耳旁陡然傳來邪乎乎的調笑聲。

“滾!”

趕開周子辰,我扶著牆進去,關好門。

可能幼年多在廚房那種陰濕的地方睡覺,所以,我體質偏陰虛,冬天手足冰冷,夏天很少大汗,從初潮開始,痛經的毛病一直不能好,吃中藥調理效果不顯著,西藥治標不治本。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其他,有可青和周子辰這樣陽氣盛的男性陪著我睡,不僅經期來時會好很多,而且身體時常有溫暖感。

按沈醫生的意思,像我這種體質的人,有了孩子就該生下,流產對身體損傷百害。

她說的沒錯,我感覺沒了小寶寶,身體的各種反應都很不好,尤其是虛汗出了一重又一重,仿佛整個人都虛掉了。

現在連小解都出問題,幸而是座式設置的,否則,讓我蹲下去,我懷疑自己會倒頭栽下。

小解不敢用力,讓它緩緩出來,我磨蹭得時間稍久,敲門聲響,周子辰擔心的聲音從門前傳來,“壞寶,你沒暈過去吧?要不要我進去幫忙?”

“沒有,你等等,我快好了。”

我拒絕他進來,不是因為尷尬,而是因為難過。

他*我,照顧我,如夫妻一般,隻因他心裏將我當做妻子,才會這樣盡心盡力,我怎麽那麽壞,做出那些辜負他的事情呢?

難過得厲害,我禁不住又是虛汗,又是流淚。

“壞寶,你怎麽又哭了?對身體恢複不好的,乖,別哭了,養好了身體,咱們以後還會有漂亮小寶寶的。”周子辰心焦地邊拍門邊說。

聽到“以後”二字,深深觸痛了我的心事,我禁不住放聲痛哭。

“砰”的一聲,他闖了進來,抱緊我,咬牙切齒說:“小壞寶,你這傻孩子,不看著你,你就不*惜自己,可恨死我了。”

我是無依的孤兒,圈住他的脖子,眼淚全流到他懷裏,“叔,你不會不要我的,對不對?你不會和樂宜結婚的,對不對?”

其實,我很想惡毒地說給樂宜肚子來一刀,可是,到了嘴邊,我的心頭恨全變了,我生怕他和樂宜結婚,把別的女人當做他的妻子,我隻想要他保證不和樂宜結婚。

“傻孩子,你真是傻孩子,你怎麽那麽傻,你折騰我焦頭爛額……”

他不斷說著我“傻”,卻沒有直截了當地給我保證,我心有所悟,不禁忿恨,邊哭邊拿了拳頭捶他。

“給我點時間,我會想辦法解決,信我啊,小壞寶。”他先是安撫我,進而取笑我,“啊呀,小貓貓好不羞,邊哭邊尿哦。”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還沒完呢……

大窘……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