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看到戴著口罩的梁玥愣了瞬,梁玥眼睛瞪著她,同樣的不可思議。

旁邊站著她的經紀人,此刻也是目瞪口呆。

“溫寧,你怎麽在這兒?”

經紀人最先反應過來,開口問。

段宏看眨了眨鏡片後麵渾濁的眼睛,“你們認識?”

“溫小姐,你不會是跟蹤我們過來的吧?”

段宏擺擺手,“別誤會,是我讓溫寧過來的。”

老爺子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再次問道:“寧寧,怎麽回事?”

“老熟人,怎麽能不認識,化成灰都認得出來。”

溫寧這會兒神色如常,嘴角噙著一抹笑,說出來的話卻讓老爺子皺眉,怎麽聽著是有仇,而且是大仇呢?

老爺子衝溫寧招招手,“寧寧,梁了小姐的情況我之前已經跟你說過,你診脈看看。”

“段老不好意思,我不看了,謝謝!”梁玥說著就想起身。

溫寧抬手壓在她肩頭,“梁小姐急什麽?你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病。應該是生完孩子沒有調理好,我給你調理一段時間,保證藥到病除,你再也不用受痛經的折磨。”

“謝謝,不用了。”

梁玥推開溫寧的手,起身離開,略顯狼狽地低著頭。

“梁小姐,沒想到你已經當媽了,恭喜恭喜!”

“梁玥,你慌什麽?”

經紀人小聲提醒,讓她從慌亂中回神,那件事不會有人知道,有什麽好緊張的?

梁玥往外走的腳步頓住,斂了斂情緒轉頭看著溫寧,目光狠戾。

“溫寧,你高興什麽,別以為自己知道了什麽驚天秘密。孩子是雲深哥的,你還挺大度,自己丈夫的私生子,你都能這麽開心。”

她說完突然挺了挺背,不再像剛剛那樣驚慌失措。

繼而換上了平時柔弱嬌俏的模樣,眉眼舒展,含著笑意,“孩子本來是我和雲深哥的秘密,沒想到你知道了。既然這樣,我也沒什麽好顧忌的,孩子的生日宴我會邀請你一起來。”

這下溫寧有些錯愕,霍雲深知道,還是他們之間的秘密。

看梁玥大大方方的離開,溫寧相信她不是信口胡說。

“丫頭,怎麽回事兒?”

老爺子不明所以地看著溫寧。

溫寧回過神,“沒什麽,一個不喜歡的人。”

“聽出來了,她跟你那死人老公有關係?”

“死人老公……”溫寧無奈地歎氣,“你的病人跑了,回頭該說你不講醫德,推薦一個西醫給她看診。”

“她愛怎麽說怎麽說,嘴長她身上我還能管得住?但你那個老公既然不靠譜,你幹脆換了,我有個合適的人剛好可以介紹給你。”

“你可省省吧,既然病人走了,我也該走了,拜拜!”

溫寧知道這老頭兒說得出做得到,再待下去就不定就該直接安排相親了。

“你這丫頭,這不是自找苦吃?我要介紹的比你自己找那個靠譜多了。”

“老頭兒,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好好享受你的幸福生活。”溫寧說著往外走。

“哎,你宋師兄那個患者別忘了,有想法隨時跟我說。”

溫寧伸出一個oK的手勢後,出了中醫館。

霍雲深知道那孩子,那為什麽從來不說,若是霍家知道梁玥未婚生子,應該不會再逼他娶梁玥。

溫寧幾乎可以肯定那孩子跟霍雲深無關,但這中間到底有什麽事?

她心事重重地上車,準備回家。

車子開出去不遠,接到門診護士站的電話。

“喂?”

“溫醫生,你快回來吧,你那個患者,大出血,孩子保不住了。”

護士聲音有些急切,聽得溫寧一頭霧水。

“哪個患者?什麽情況大出血?”

護士急聲道:“就是今天上午那個見紅的孕婦。她婆婆得知她費這麽大勁懷了個女孩,甩了她一下,她沒站穩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溫寧聽得頭大,怎麽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好不容易懷上,說沒就沒了。

電話裏也說不清,直接讓阿宇轉頭去醫院。

隻是她還沒到醫院,院辦劉主任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溫寧看到她的電話有種不好的預感,“劉主任!”

“溫醫生,你到醫院後直接來院辦。”

溫寧聽她語氣生硬,知道情況不會好,事情怕是難說了。

到醫院後,她先去門診了解情況,然後才往院辦,一路上心事重重。

這事就很奇怪,為什麽他們會知道胎兒的性別?

不到三個月的胎兒性別還看不太準,更何況醫院不會,也不允許透露胎兒性別,檢查人員怎麽可能不知道?

她想見見患者,沒想到醫院已經將患者保護起來,不允許她見,像是怕她見到串供一樣。

溫寧到院辦時,李金秋、患者家屬,還有彩超室負責檢查的秦醫生都在。

“劉主任。”

“溫醫生,坐!”

溫寧屁股還沒有挨到椅子,秦醫生急聲道:“溫醫生,你可得幫我解釋一下,今天上午我是接了你的電話才告訴孕婦胎兒性別的。”

“秦醫生,你胡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讓你這麽做了?”

“溫醫生,你不能這樣啊,我們醫院規定不能告訴孕婦及家人胎兒性別,若不是你交代我怎麽可能告訴她們?

上午十二點左右,你給我打的電話,還讓門診的護士給我塞了一個紅包,但我沒有要,讓她給你拿回去了。想著同事之間幫個忙而已,這種事情醫院也不是從來沒有過。”

溫寧聽得更愣了,“秦醫生,你說這話可有證據?”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他還真是張嘴就來呀!

“溫醫生,今天下午值班的孫醫生在診室抽屜裏發現了一個紅包,當時就交了過來,其實沒有這件事,我也會找你了解情況。”

“我沒見過紅包,也沒有給秦醫生打電話交代看胎兒性別,更沒有讓護士給秦醫生送紅包。這種事即便我做怎麽會假借別人的手,這不是授人以柄嗎?”

孕婦丈夫這時說話,“溫醫生不好意思連累你了,你本身也沒拿好處,不過是幫我們的忙,結果還讓你受連累。”

“等一下,門診的護士也過來,大家都稍安勿躁!”

劉主任說著看了一眼溫寧,這個溫寧還真是個惹禍精!

李金秋事不關己地看好戲一樣,坐在那裏,一句話都不說。

溫寧不是第一次體會有禮說不清,她彎唇垂眸,整個事情怎麽就這麽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