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回合下來，趙雨涵氣喘籲籲。
她剛停下來喘口氣，薑淑蘭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趙雨涵咬牙，這下有好果子吃了，她老娘不能惹。
“許司堯，你把我還慘了，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許司堯一臉得意，“接電話，就你媽那脾氣，指不定等會兒就把家裏點著了。”
趙雨涵瞪了他一眼接通電話，“媽，不是你想的那樣，一條瘋狗亂咬人呢。”
“我要跟你視頻，你快點接。”
完蛋，視頻不是全漏餡兒了。
這麽明顯的酒店風，不是不打自招？
“媽，我趕時間，就不接了，晚上回去跟你視頻，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剛跟一個人發生衝突，他故意惡心我呢。”
“趙雨涵，你趕緊給我回來，跟那個許總請個假，要不然你以後就別進這個家。”
薑女士說完氣呼呼地掛了電話，大概是真的氣到了，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做出這麽出格的事。
趙雨涵瞪著許司堯，壓著火，定定地看了他一陣。
“許總，今天這事兒你得給我收場，要不然我真跟你沒完。”
許司堯挑眉，“你想怎麽收場？”
“跟我回家！”
“什麽？”許司堯瞪大了眼睛，“你想什麽呢？讓你媽再撓我一頓？再說了，我憑什麽跟你回家？”
“我媽說想請你吃頓飯，昨天就跟我說了，一是道歉，二是想說說拆遷的事。你去了她就不會追問剛剛你犯賤的事。”
趙雨涵說得真誠，許司堯心裏犯怵，她那個媽，讓他有陰影。
“不行，不能去，你媽……嗯，不去。”
想到她那個媽，許司堯直搖頭。
“那我讓你今天什麽都幹不成，一口飯一口水都沒有。”
趙雨涵說完覺得不夠狠，思索了片刻，彎唇笑道：“還有就是許總一夜五百，新年開工，你公司員工都會知道。畢竟是你自己說的，我可以幫你拉拉生意，你們公司的小姑娘吃你這一掛的應該不少。”
“哦，林妙應該也會願意，深城應該有不少姑娘都願意。到時候錢都交到我這裏，你若是不從，我就拿著錢去告你，說你非法集資。”
許司堯半張著嘴，半天沒有蹦出兩個字，“我靠！”
“走不走？我說得出就做得到，昨天你朋友可都知道我是你的小跟班。”
許司堯惡狠狠地看著她，第一次體會到，自己挖坑自己埋，怎麽就嘴欠說了那樣一句欠抽的話。
這會兒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躲著趙雨涵去了衛生間，看著鏡子裏自己帥氣的臉，抬手摸了摸，此去一遭不會又是一被撓一臉吧？
兩人趕到趙家時已經將近中午。
趙雨涵深吸一口氣，老娘讓請的人請到了應該不會發飆吧？
許司堯不自覺想往後躲，簡直就是羊入虎口！
“躲什麽躲，我媽不會怎麽著你，她讓我請你來的，肯定是座上賓。”
許司堯癟嘴，這個殊榮不要也罷。
但似乎不由他，“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
趙雨涵抬手敲門的瞬間，房門從裏麵猛然拉開。
“我就聽到你個死丫頭的聲音。”
薑女士拿著一個雞毛撣子揚手就要抽，看到門口的人瞬間收了手。
“許總，你好你好！趕緊進來！”
凶殘毒婦到和善阿姨的轉變，讓許司堯自愧不如。
兩種情緒簡直就是極限反差，但這人轉變得毫不違和。
薑淑蘭說著瞥了一眼趙雨涵，抬手將她一把推了進去，然後客客氣氣地請許司堯進門。
還真是被奉為座上賓了，但這種好讓他如坐針氈。
感覺這薑女士像是盯著獵物的狼，隨時會將他生吞下去。
許司堯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進門，嘴裏客氣道：“打擾了！”
“不打擾，不打擾，你能來我們很高興。”
薑淑蘭看著趙雨涵自顧自地坐下瞪了她一眼，“你是客人呐？還不快給許總倒水！”
趙雨涵麵無表情地起身倒水，心裏卻賊樂，果然知母莫若女！
水交給許司堯之後，趙雨涵默不作聲地坐在一旁，現在沒有她什麽事了，自己可以刷會兒手機。
許司堯局促地跟趙父趙母坐著，任人相看。
趙家老兩口盯著他笑眯眯地看，看得他心裏發毛。
但畢竟自己是他們半個債主，該有端的架勢還是要端，他們不說話，他也不吭聲，端起水杯喝了兩口水。
“那個，許總，上次的事實在不好意思，我們一時衝動。”
“過去了，畢竟我也看出來了，確實是性格使然。”
許司堯這會兒其實沒有跟他們鬥心眼的心思，隻是順心而說。
趙雨涵聽完憋著笑，薑淑蘭有些尷尬。
“是，我這脾氣幾十年了，改不了，還請許總見諒！”
“不敢不敢！”
許司堯說著瞅了一眼趙雨涵，人家悠閑自在地靠在沙發上玩兒手機，哪管他死活。
“哦，你們家趙雨涵這段時間做得挺好，很勤快，所以我也不算吃虧。”
趙父臉上有些尷尬，自己女兒去給人端茶倒水，他心裏挺不舒服。
薑淑蘭心寬，沒想那麽多，一個月大幾萬，這比趙玉涵工作還掙錢，不偷不搶不違法，有什麽呀？
“許總，我們這一片都是住了幾十年的老街坊，能不能不拆呀？而且你們拆了給的補償雖說是合理的，但我們要跟老鄰居分開，還要重新買房子，確實心裏不舒服。”
趙雨涵了解過，街坊鄰居之所以心裏不甘，並不是因為許司堯給的補償太低，而是大家想既然換房就換大一點的房子，其實有人心不足夾在裏麵。
但畢竟是自己的父母和看著自己長大的街坊，趙雨涵勸過，但勸不動。
“叔叔，阿姨，我們公司給的補償真的算是高的。”
許司堯是怵他們但並不傻，他是要賺錢的，拆遷賠償本來就是一個區間範圍，他給的算是中靠上的水平，拿到哪兒他都不怕。
能從他這裏拔毛的人不多。
“許總，你再考慮一下，提高一點，你的項目建成就是源源不斷的盈利，我們小老百姓一輩子不容易，你看看能不能再加一點兒。”
許司堯故作為難道：“我們給的已經不少了，項目建成也要好多年才能回本，我擔了很大風險，也不能賠錢不是？”
趙雨涵從來沒有見過自己老媽這麽低姿態跟人說話，偏偏許司堯這貨一分不讓，她有些聽不下去。
“許總，再考慮考慮！”
她眼裏的威脅的意味，許司堯看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