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感覺有些睡得差不多了,於是就起身準備下樓看一看。

然而當他走到樓下的時候,下麵的人也都睡著了。

他們顯然是受不了熬夜,於是就睡了。

張啟感覺到,這些人太不專業,沒人守夜,如果沙漠裏有野獸,怪物,僵屍,或者是趙振山鮑寒澤的隊伍,他們就全軍覆沒了。

不過也不能夠太過於責備這些人,他們畢竟是盜墓賊組成的群體,也並不是職業軍人。

張啟下樓看了一圈兒,他準備重新上樓。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人醒了,那人看了張啟一眼,迷迷糊糊說了一句:“起這麽早。”

張啟也沒跟他打招呼,那人似乎也並沒有聊天的需求。

張啟見對方沒有說話的意思,自己也就到一邊坐下,然後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

那個男人從牆角拿了一個農夫山泉的瓶子,到旁邊的一個小屋,估計是要尿尿。

“原來我是一隻~酒醉的蝴蝶~”

屋子裏傳出來男人的哼小曲兒聲,接著就是水流嘩啦啦的響聲,顯然他已經開工了。

張啟沒說什麽,一邊喝著水一邊看著窗外,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窗外有個人影。

那個人影看起來像個女人,穿著一身看不出來是哪個年代的服飾,那種衣服很長,幾乎能夠包裹整個人的身體,從脖子一直到腿,全部都能夠遮蓋。

似乎是發現了自己被張啟發現,那個神秘的人影伸出手——一隻幹癟枯瘦的手,居然朝著張啟所在的方向,輕輕地揮了揮。

他頓時感覺很奇怪,這麽晚怎麽會有人一個人在沙漠中呢?

羅布泊夜間溫度在零下15度左右,這個溫度人在茫茫沙漠中站著會大量流失體溫,聰明人都不會一個人在夜間行走在沙漠之中。

來到窗邊,張啟繼續看著外麵,那裏確實是有一個人影,但是並不清晰。

然後,那個人很快就消失了,幾乎就是在原地突然消失的一樣。

張啟逐漸感覺到事情不太對勁,那個人絕對不是他們現在的探險隊的其中一員。

就在這時,裏屋傳來了什麽東西掉落在地的聲音,張啟突然想起來有個人進入尿尿了。

“他媽的,誰半夜不睡覺在這兒搞事情?”屋子裏劈裏啪啦有一個人起了床。

一個人起來,四周就有越來越多的人爬了起來,顯然屋子裏那個人的聲音弄的不小,讓這些思想本來就緊繃的盜墓賊全都精神了起來。

“怎麽了?裏麵幹什麽呢?”一個睡的兩眼都沒徹底睜開的男人走過來問。

張啟指了一下裏屋,並沒多說,意思就是你想看就自己看,別問我。

看到屋子裏那個剛剛解完小便的人正在發神經一樣,四周的人頓時露出不滿的眼神。

幾個囚犯罵了起來,指責那個人大晚上不睡覺弄出這種討人厭的聲音,各種平常能聽到的罵人話此起彼伏。

張啟有些不悅,回頭掃了他們一眼,這些人想到今天白天張啟用一塊石頭怒砸王宏兵的事跡,也都不敢說話,安靜下來了。

“這哥們怎麽了?”有人發出了疑問。

“這人我認識,我獄友。”有人道,“平時你要是罵他一句,他早就跳起來罵娘了,今天怎麽這麽安靜?”

“理虧了?”有人七嘴八舌。

“咱們這種殺人越貨的土夫子,誰講過理呢?”另一人說。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那個人突然轉過身,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提上褲子,就這樣把自己的牛子對準了眾人。

“我說大哥,你尿完穿上褲子啊!”

“你又不是美女,脫褲子我們也不看!”

“大哥,你腦子壞了啊?”

四周的人頓時罵罵咧咧,畢竟這裏的囚犯都是一群大老爺們,沒有大老爺們喜歡看一個脫褲子的大老爺們。

張啟突然覺得不太對,因為眼前的這個人,目光呆滯,口角流涎,口水都淌到了自己的衣服上,如果說眼前的人出現在精神病院的重症病看護區,恐怕都沒有人會覺得奇怪。

那個人的頭轉了一下,隨後便張開嘴,看的眼前的這群囚犯一陣費解,其中還有一個人想要上前把他拉回去。

“別動。”張啟伸出手,及時地拉住了那個人。

“兄弟,這人咋了?”有個年紀很大的囚犯拍了拍張啟,“怎麽感覺他像是精神病,要麽就是吃了毒蘑菇。”

那個可憐蟲張著嘴,一步步朝著眾人走過來,他的喉嚨裏麵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似乎是無數小老鼠在他的嗓子裏爬來爬去。

“哥們,你說句話!”後麵已經有人把槍舉了起來,“你說句話,要不然我開槍幹爆你的腦袋!”

男人的喉嚨裏繼續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他邁著踉蹌的步伐朝著幾人走了過來,此時他一言不發,像是被鬼上身了一樣。

“哥們,你沒事兒吧?”其他的囚犯看到這人現在已經變成了這樣的狀態,也不敢多說,隻能進行試探性地發問。

張啟看著那人的頭頂,他的印堂發黑,此時男人似乎在打嗝,他每一次打嗝,就會有一陣臭味從嘴裏噴出來。

忽然,男人就像是要嘔吐一樣,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突然從口中嘔出一隻黑色的人手!

四周的人驚訝無比,那人的口中嘔出一隻人手,第二隻手又從他的嘴裏掙紮出來,兩隻手一上一下,抓住他的上下兩鄂,直接用力一扯,男人的嘴角被撕到了耳根,一股鮮血噴出,頓時沒了生氣。

而更加令人驚駭的一幕發生了,一個嬰兒大小的“人”,居然從男人的身體裏鑽出來,這“嬰兒”一口獠牙,麵如猿猴,身上有黑色的長毛,手指頭像鷹一樣,指甲也是鋒利的彎鉤狀,還有鋸齒和倒刺。

眼前的這個怪物,讓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些土夫子哪裏見過如此恐怖的一幕——一隻嬰兒般的怪物,直接從人類的口中竄出,生生地撕碎了眼前的人頭。

“這玩意是什麽?”四周的人都嚇得甚至忘記自己的手中還拿著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