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機關塚 四 不存在的存在

許陽單身一人在陵道中如風般的前行,機括的響聲和空氣的流動聲在耳旁“嗤嗤”作響,許陽打小就練過輕功,擔著兩桶水在小河的橋上每天來回跑個七八遍,速度其實一般人可比。他聽見那一聲慘叫敏感的神經立即分析到“前一撥人的路線,虛虛實實,但絕對不會錯的。盜墓一界就有‘探墓一年,盜墓半年’的說法,說的就是這一行是把腦袋擱在腰間的活兒所以必須是謹慎的不能再有一步差錯。通常盯上了一座墓,立即會對墓實施範圍性的勘察,而現在看來在外麵已經死了一個或許更多,現在又有這麽多變故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墓?”

箭矢突發而至許陽的腳步卻沒有半刻消停,憑借著腳下過人的速度,加上時間對這些機關的侵蝕。他感覺到自己的臉已經瑟瑟發顫。顧不上這麽多忽的他腦子裏冒出一句話“西南夷墓出何處,夜郎國奇在何處?”隻是師傅對夜郎的評價,他一直不信但聽著那一聲嚎叫不住的害怕了起來。十年前的事他多半不是很了解,但他卻知道有人對這個墓一直是想吃吃不下,今天難得有機會逮到一個,一定要問出來是誰一直在暗中對我們下手,十年前的墓先進了一批人,現在的又是被人捷足先登(殊不知四川黑竹溝的那裏也是被人先進去了。)他已經猜出來了,有人在暗中盯上了我們。

拔出短刀生生的擋開一隻躲不開的箭,眼前一亮“是一個石拱門。”他身形稍稍的頓了一下因為門前一段距離的兩側各立了一個人俑,直挺挺的站在那裏深吸了一口氣!喝了一聲發力猛衝過去!經過的時候忽然胸前一顫,是什麽東西?但他卻不敢停下,著機關發動扣扣相連難免不是什麽連鎖陷阱。

“轟”的一聲一塊巨大的石門在身後砸了下來,回首間卻是封死了來路,可許陽依舊沒有停下。前麵已有一些些碎土落下,接著“哢嚓”的一下前麵赫然也落下一塊石門。

許陽抽身,一個側滑險而又險的從最後閉合的底逢中逃了出來。手中的短刀在卡住石門的時候受的壓力過大“鐺”的蹦了出來,正好把許陽的臉上割出一道口子,許陽隻讓血一寸寸的無聲留下。

眼前的棺材不是一個木箱上麵刻滿了蟲子似的文字,他能感覺到有人在箱子裏呼吸。頻率很慢但還是傳入了他的耳朵。接著箱子猛然出現一道裂痕。

許陽的心隨著裂紋的增多,一片片的分崩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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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看著許陽消失於黑暗之中,不遠處“轟”的一聲帶著無數的煙灰震蕩而來。他下意識的用衣服遮住了眼睛。等他撤開衣袖時頓時懵了,那是一堵石門,接著又是一聲相同的聲音但卻不知道在牆的另一麵發生了什麽,爾後一陣尖叫呼嘯而至。他不自覺的攤了下去。

悄然無聲的甬道深處,突的飄出一陣戰栗人心的,陰森妖異的尖叫,比剛才的聲音不知道詭異多少倍。那完全就是一個來自地獄的冤魂發出的。徐江看著前麵的老師無力的倒下自己雖然勉強的站住了,可身上好似蓋了一層冰雪,情不自禁的抖了起來,苦笑道:“還還放周傑倫的歌嗎?”

徐江自我找趣,以驅散恐懼,可還未穩住自己就被抓了起來“啊”的一下叫了出來。

老者拎著徐江朝反方向疾奔。跑到他們下來的那個盜洞時正好看見一個矮矮的小老頭帶著幾個人從那裏下來。老者看了他一眼“哎呀”的叫了起來“胡老頭怎麽是你?”

那矮小的老頭,鼻子哼了一聲:“我到知道是你。可今天我不管你來這裏是什麽。”

老者卻上前一步,正色道:“我們為了追盜墓賊,可我一個學生不小心被困到了那裏麵,你我兄弟久別重逢就不需要客道了。你快些叫人把我的學生給拉出來。不然”

矮小老頭被他嗆了一口子話,愣了半天才道:“算了,看你帶了大大小小一群人也幹不出什麽出格的事?”轉而對上麵和旁邊的人說道“你去那邊看看,能不能盡快的把人救出了。那個還有叫幾個壯一些去抓人。哎,對了缺胳膊的。那一夥人是不是下來了?”

“缺胳膊?靠,恩。是有一夥人挖開了這座墓他們好狠。下了幾個套等我們往裏鑽。”說道這裏他已經咬的牙齒“咯咯”的響。要是這許陽出了事。追究起來自己哎不想也罷。他那麽機敏哪那麽容易出事?再說那個矮冬瓜明知道外麵的情況還來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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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陽的神經拉到了極致,但是他還是分辨的出來這是一個人的呻吟,不禁問道:“誰?”

頓了一下,聲音逐漸的小了下來,木箱上破碎的痕跡一片片的擴大,猛的一支枯入朽木的“手”伸了出來。

許陽還在想是不是拉他一把。可是片刻間那支“手”咻的一下縮了進去。他想都沒想就撲了上去。他要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他們到底是那一撥人?有什麽目的?為何對我們的行動了如指掌?

還沒等他靠近木箱那伸出手的開口處,突然地迸射出一道白光他隻能感覺到被什麽細細東西給拉了進去。慢慢的,耀眼的白光中他若隱若現的看到一口白色的棺材。在光照中愈發的透明。而那棺材赫然是一個小孩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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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小的老頭在前麵開路,幾個警察穿著便服跟在後麵。徐江老久過後才大概的知道這個矮小的老頭是自己老是的朋友。不過他卻不知道這個老頭也是個盜墓洗手後的人。

按說盜墓和考古也兩個怎麽也不會交叉到一起的人。居然會聯係到一塊兒。是有些難以置信。可事情就是這麽巧。新中國成立各地在戰亂背會被盜的文物開始引起國家的重視。可無奈戰亂的國家又有幾個能擔此大任。不過盜墓者就除外了,他們靠的是吃這口飯所以,便有一批進入了省博物館,成為了考古工作者。

著名的長沙馬王堆漢墓發掘時,就有幾名當地的“土夫子”參與了指揮。

徐江可能大死也想不到。他老師原先是個挖墓的。隻是慢慢的跟在後麵走。一路下來倒是有驚無險。可卻也把矮小老頭的性子給激了起來。吵著要抓到幾個人給他們酷刑。幾個人在後麵聽的汗顏。

徐江心裏也很擔心許陽的安危!那麽大的動靜很難想象到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麽,雖說之前對他的種種不滿但那生死一刻倒還是被他救了。沒人說話徐江隻有仰著頭想著,想著。“咦?那是什麽?”

“老師快退回來。”徐江暴喊了一聲。看著一大塊的流沙迅速的落下。他猛地上前一推老者啪的一下摔進了前麵的槨室。

甘作春(很怪的名字,但是不要笑,因為這是我同學的名字,會被群毆的。)看著一片的流沙傾盆而下暗道不好。卻有一係列的變故。計上心來“瀟灑”的一腳把徐江也給踹了進去。大聲道你們別動我找人挖你們出來。

老者背部一陣酸痛,徐江卻暈了過去。

待徐江醒來已經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四麵封閉的房間。頭上被石頭砸出了一個老大的包。摸著還隱隱作痛忽然他看見自己的老師站在一麵牆邊才慢慢的想起自己推開老師。卻又被後麵不知道是哪個人一腳踹了進來。口中罵道“孽畜啊!哎呦,痛。”

鎮定了心神。才四下仔細的看去。果然是條死路。心裏想著“不幸啊!”猛的又記起,“那一夥人呢?他們到哪去了”

老者聽許陽叫起,沒有回頭隻是皺了皺眉:“那你說他們到那裏去了?”

徐江這才知道自己失聲叫了出來。驚動了老師。可是啊?那些人呢?想了半天才說:“是不是我們走錯了啊!”他想到許陽一副拚了命跑的樣子,所以想是不是走錯了。

老者:“我們沒有走錯。”

徐江聽到他那麽堅定地口氣:“是不是有別的機關?”

“沒有”

“那那。”徐江一時語塞。“難不成飛天了。”

老者的手輕輕的撫過他麵前的那麵牆。徐江隻是看到牆微微的發震心想“還說不是機關?”可接下來的景象讓他這個七尺男兒也癱倒下去。

隻見牆的中心猛然如泥土一樣鬆軟起來。“嗤”的一聲那麵牆的中心一塊竟然化做一談軟泥直撲老者的手臂。老者似乎早有防備迅雷之速的縮了回來。爾後那個地方慢慢的就像個沼澤一個在牆上遊動起,最後一張臉探了出來。

“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