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夜郎墓 二十八 七星
黑水迷宮的第三個入口,追尋這盛況的手電的光,我發現這條道的岔道比想象中的還多了個數倍,跑了不遠,突然手中的手電閃了一閃便暗了下去,看來這一路下來手電時開時關的電量已經是極限了。想來他們的電池也撐不了多久了,然而在這個時候怕的就是沒有光,為了趕時間我以最快的速度卸下背包,借著手電還剩餘的微光換了電池,另外塞了幾個在口袋裏。以備不需。
剛又把戰術射燈掏出來,果然我又見到盛況那邊的手電也黑了,自此那邊的一片就沒入了黑暗,正想著盛況的情況,無意中看見遠處迷宮的岩層上幾處暗光閃動,仔細一看竟是一組北鬥七星,轉過頭別處同樣也有多處,也就是三四組的模樣,由於迷宮兩側有牆的阻擋,我的視線範圍不大,但還是可以看出那幾個地方應該是有封陵的天磚,幾組七星就是鑲在上麵的,但戰術射燈一照上去星光就看不見了,燈一熄上方的綠光又猶如鬼火般幽綠、幽綠的亮起。
說到七星,這七星古意乃是盜墓者眼中的吉星,懂得觀星望氣的尋龍師,更是對七星情有獨鍾,能從七星的勺位的光暗來判斷吉運,古人也視它為命星,建房,修墓都會把七星等祥瑞的圖案雕刻在其中,所以我想這墓的陵頂上鑲有七星也不足為奇,可是這些毫無規律的分布法並不知道墓主究竟要在這裏表現出什麽?我一邊飛奔一邊把思路和疑問在腦子裏過濾。
“啊….”迷宮中此時又傳出一聲微小的叫聲,“這時梁振稀的聲音,該死。”正在發呆的我中,忽的一下驚醒,完了,盛況那邊還有情況,閃一下,是救援,希望他還沒有大事,我可不想重蹈覆轍。那邊的燈黑了我便尋著記憶開始大至的方向的電光處加速奔去。再一看去又有一支手電的光在那裏亮了起來,一定是梁振稀也趕到了。我也正好借著他的光來尋找方位。“可別出事啊!”我咬著牙,緊切齒的奔了過去。
一段時間過後,我就見著光慢慢離近,在拐了一個彎後,便見到一雙腳是人的腳,人而是躺在地上,整個身子都浸到了黑色的**中,我不知道那水是怎樣流出來的,可我看到那人腳上的鞋子就知道那是盛況,應為這裏除了我們那裏還會有現代人,梁振稀伏在一邊,看著那具死屍,大致從衣褲來看絕對是個現代人,“盛況,不會吧?”我從心裏不停的哆嗦,一直哆嗦到雙腿,我顫抖的慢慢的移了過去“但願沒事!可千萬別是盛況啊!”我的目光從死屍的腳漸漸的上移到地上那人的臉麵,想看看究竟那是誰,可是卻被梁振稀的頭給擋著,但更可怕的是,我竟然見到黑水迷宮的一堵牆中伸出一隻黑手,緊抓住“盛況”的頸部,黑水則是在淌了一地,情景詭異之極,那隻幹枯的黑手就像來自黃泉的餓鬼,死死扣住“盛況”。
“盛況”,我忍不住驚叫起來,同時也衝了上去。可別讓同樣的事在發生,我不允許,絕不允許。
繞過路口,我跑近了之後,方才發現那躺在地上被黑手抓住的並不是盛況,懸著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而是另一具死屍,那死屍的頸部上下小範圍已經是黑了一片,身上的皮似被抽幹了去,隻剩下一身皮包骨,嘴巴張口的角度大的不可思意,那一定是死前極度驚恐而造成的,相對反之屍體卻有一排雪亮的牙齒,臉上的皮也緊縮在了一起,如同一層紙貼在臉上,而頸部一根根暴起的凸經脈仿佛在述說著那恐懼的一切。
而盛況則是站在迷宮拐彎處的死角,所以我一時沒有發現,我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前方漏出來的黑水已經流到了我的腳下。鞋子沾到的地方“吱吱”作響,說明這水常年浸泡了屍體,也少有了一點腐蝕性。
盛況走過來拍了拍我,“以為我死了嗎?靠,那麽大的嗓門,沒死也被你嚇了半條命走,不過你反應挺大,夠哥們,不像那梁振稀隻‘啊’了一句,沒準心裏高興著呢”。
“嘿嘿,”梁振稀沒有應盛況,隻是陰陰的笑了笑,用槍把那具屍體的包從黑水中勾了出來,“這人來曆不明,也許這趟不隻我們一夥人呢。”他沉聲道。
“不對吧,這人死的有些年頭了,應該與之前埋在那死室、斷龍石那裏的死屍是一路的,怎麽可能與我們碰上一趟呢。”我說。看這具屍體顯露的骨殖我一瞧就認定有些年頭了。
“非也,”梁振稀古話了一句“你看死屍頭上的頭發還稀稀的有一些,臉上的表情仍是痛苦的,應該是被瞬間抽幹血的所以也可能是最近死在這裏的。”
“是啊,這墓看來還不隻我們這一夥人盯上了”盛況說道。“還有這迷宮中的黑屍,媽的,太邪乎了,這人到底是怎麽死的?真是不可思議啊!還有這些屍體”盛況看了一眼封於牆內的黑水浮屍。
“那他們是怎樣進到這裏的呢?和槨室內埋入磚塊下的人一樣,他們是如何不觸動機關,甚至是墓內的器都沒拿走到這的?”對於另一批人,我還是蠻在意,他們是如何知道這個墓的?亂挖的嗎?似乎不太可能。還有那條墓犬,是真的從溶洞裏掉進來的嗎?便對盛況和梁振稀疑惑道。
“鬼知道。”梁振稀嘟噥了一句“嗬嗬,不過我知道,這包裏頭可有不少好東西”。梁振稀用槍抖了抖包,那經黑水泡過的一麵立即腐開了一個大口子,一堆的槍械,子彈,食物漏了出來。
這次看的我眼睛也放光,除了食物被黑水腐化的見不著原形外,包裏的蠟燭,電筒,電池,大量的機槍、子彈,一把老式衝鋒槍。
“爽啊,太爽了,正補了我們燃眉之急”梁振稀將這些東西一一擦拭過後,每人分了一些,我把電池裝入電筒後,經過篩選竟還有一小半能用,蠟燭也是能夠正常點著,梁振稀手裏握著那把老式的機槍,按不住,想要試上一試,忙被我們攔下來。
一番休整之後,我全然忘了我們的困境,經過激烈的討論那隻幹枯的黑手,我們才連想起了自己我處境,當我說出了死亡之蟲對我們更大的威脅時,他們個個聽的麵色發青,突然盛況向梁振稀問道:“你不是從第三個入口進來的”
“不是啊!我找不到從第一個入口出來的路了,索性就順著手電的光尋了過來,在我進入口的同時,確實沒跟舒超傑碰上頭。”梁振稀說。
完了照梁振稀的話來看這迷宮的條條亂路更是不分路口的進出,等於每個路口的道都是通了,我們本著一個個路口來找也許可以找到路口,可這迷宮的路都是相通的,要是這樣我們要找到出口。簡直就是,大西洋裏找針頭。
“隻能翻牆了,還好迷宮的頂沒有封死,我們也隻有這一條路可走了。”盛況稍想片刻道。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
梁振稀聞此一言,連忙擺手搖頭:“不翻,不翻,盛況你之前說此牆易倒,我體量重要是我把這牆壓塌了,那我不就死像了嗎?”
我心裏想著著群蟲將至,而我們還被困在這個迷宮之內,真是叫天不應,喊地不靈,要是這整個迷宮都被推到的話…我看了一眼地上這位仁兄的慘狀,就不禁的打個寒磣,如今梁振稀又遲遲不敢上牆,盛況對他罵道:“一個軍人,一個中國的軍人,啊……毛主席說過軍人要有鐵一般的意誌,而現在正是考驗你意誌的時候了。……”我聽著盛況這頗有當年我們教導主任訓話時的風采的一頓大罵,本該笑出來,可是我的心情不允許,目前的情況不允許。
梁振稀抹了抹臉上的口水:“靠不就點小事嗎?至於這樣不?還把毛主席扯出來,我翻不就是了。”看來他似乎也了解到了,這時的情形不容半點耽擱。
見梁振稀妥協後。我與盛況忙招呼他上牆,讓他看看出口在那裏,梁振稀癡癡的攀在迷宮牆的上端:“喂,看不見出口在哪裏啊!不過這個迷宮真大。那……那是什麽?上麵……上麵有亮光,好像是一組北鬥七星,……不有好多七星。”
“哪裏?梁振稀你的屁股真他媽的碩大,擋著了。”盛況把梁振稀放了下來“在哪呢?看不見啊!”
“你跳起來看,這迷宮上方的一片都是。”
當時我還沒反應過來,在我跳跳起來的一瞬間,那暗沉中的“星光”點點連線,猶如夜空中的星辰在我們頭頂上閃耀,我不停的跳起看著這大規模的暗夜星圖,卻無意的看見一隻死亡之蟲衝了進來,大概是在尋著我們的氣味,還好沒有衝進來,我起跳落下,急速的拉了盛況和梁振稀就朝著一個拐口奔去:“蟲子衝進來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盛況卻停下來拽這我們朝另一個拐口跑去:“白癡,這七星就是指路石啊!跟著七星所指的方位跑。”
自古帝王登基不久就開始建陵,死後明器、禮器才陸續的與屍身一同入陵,所以墓中的陵工才會事先在迷宮的上方嵌至七星的“指路石”,就像萬曆皇帝朱翎鈞的定陵是萬曆十八年建好的,為了及時的下葬才會出現指路石,而定陵中的隧道門與刻有“此石到金剛牆前皮十六丈深三丈五尺”的指路石一樣是為了指引去地宮的標記。
拐過一個有一個彎,看著頭上的北鬥七星。忽然一陣雷鳴之聲由遠自近,兩旁的牆“轟轟”的塌了下去,黑水浮屍隨著牆的裂開與黑水一道流了出來,霎時間這裏變作地獄的第十八層,死氣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