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夜郎墓 二十五 百足鉤心箭
虛空中一支羽箭直追盛況,片刻間就擦過盛況的右手插進腹部。可隻是入衣三分便彈出落入魂道下的殉葬渠中,我站在盛況身後知道箭是射到盛況的防彈衣上,也不管身上直冒的冷汗,撇腳便轉到盛況的麵前。
忽然又見他右手一絲血液飛濺而出,我們看的心驚膽顫,這種毫無前兆發動的機關射殺出的羽箭,比的任何機關陷阱都要來的可怕,而且那箭隻是稍微的擦過盛況的右手,卻硬是帶出一大量灘血,這時我也看到盛況的衣袖多添了一朵紅花。
盧小康和梁振稀把盛況拉回幾步生怕又觸發了機關,並對傷口進行包紮。我則是上前去看是什麽啟動了羽箭的發射,手小心的緊貼著牆壁摸過,奇怪的是並沒有發現能夠觸發羽箭的裝置,光滑的甚至除了伏射羽箭的地方其餘毫無摩擦的阻力。再看盛況,還好血已止住了。
同時候盧小康也在盛況的衣服上找出一根小針,似乎是紮進了肉裏,用力一撥隻聽盛況悶哼一聲,那針竟從衣服裏帶出一絲肉線,上麵還滲著點點血漿,明顯那根鉤針已插進了盛況的手裏。
盛況仍在恕罵不止,我腦中一想,這不是鉤心箭嗎?
這百足鉤心箭,大至與平常的羽箭無二,但這鉤心箭鋒利的箭頭旁又打造出數百根小針,此針短於主箭頭,卻根根細短帶有鉤頭,這些鉤針同主箭一並射入人體後,鉤頭迅速勾住體內的肉,如果把箭撥出這些鉤頭就會帶著大量的血肉,其痛苦程度可想而知。
這些鉤心箭多藏於古墓內的龍樓冥殿中,大多是墓中的最後一道殺機,也通常是最狠的手段,但這種箭觸發時沒有萬箭齊發是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目前我們連機關是如何啟動的都不知道後麵還有追兵,速度又不能放慢,魂道中卻是進退兩難。
我把鉤心箭的事與他們說了一遍,聽的他們是臉色微青,唇發紫,手電在魂道中四下掃動,依舊不見類似線那樣的東西,盛況捂著傷口笑道:";不會是紅外線吧!";
";不會吧!那時的機關術還不至於到啟動不留痕。";我不死心的用手電在鉤心箭射出的小孔中照去,除了一些岩層中的碎石卻空茫如野什麽也沒有。
";管不了那麽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快些,那蟲子又追上來了";蟲子百足齊行的聲音在這空間窄小的魂道中聲聲入耳猶如空穀梵音。盧小康板著臉伸手在前麵一摸,閃一般的收了回了,大概是檢測有無拉在魂道中的線,放心的走了上去。
現在那百足鉤心箭落入魂道的殉葬渠中,我們便不能從箭尾的鉤環裏判別箭是靠什麽發動的,心裏也隻能苦笑";這是完全犯罪啊!
如今的情況對於我們來說相當不利,後麵的死亡之蟲就像是受了詛咒一樣,對我們窮追不舍,前方不知有沒有的鉤心箭,這箭又如有人操控般射出,幾乎是防不甚防,相對於死亡之蟲,鉤心箭更如是一堵牆,一堵立於黑夜中整身遍布針刺的牆,難以跨越的牆,唯一給予我們警戒的隻有牆麵破碎的聲音,可這種箭的速度急如電,快如風。並殺傷力極強,弄不就命棄於此。
";媽的,又粘上來了。";身後的梁振稀叫了一句開了幾搶調頭就跑。
盧小康走在最前頭.時常放慢腳步.對於未知的恐懼完全表現在他身上.但是後麵時不時響起梁振稀的槍聲,卻使他不得加快速度.
腳下的鐵枰.時常的把腳拌住就在感到又把蟲子遠甩在後的時候.隻聽到又是一聲碎聲接著廬小康痛苦的叫聲,心中暗叫不好,此時又見盛況蹲了下去.便馬上擠了上去,見到廬小康雙手招著胸.躺在地上一滴滴的血流進了殉葬渠.
心中大罵一聲,搬開他的雙手,隻要箭沒有射中心髒但願不要插的太深,及時的趕出墓來的話送醫院也許還有救,盛況在一旁翻著藥箱,口中念念有詞.可是當我把他的手拿開時,心猶有如被擊碎的感覺。那百足勾心箭直直的沒入他的心髒位置,百足針也是全部的隱進了肉裏。
";不是有防彈衣嗎?";我幾乎是暴吼道:";這是怎麽回事?";
";胸口的防彈衣被死亡之蟲的腐液溶了一個口子。";盛況不知何時已經靜靜的站在身後,淡淡的說道。似乎已放棄了。
梁振稀卻大叫道:";還沒有刺中心髒,咱們帶來的藥還能撐一陣子。";
當時的我也許是急瘋了,連忙用手去撥箭,正要用勁,盧小康的一隻血手卻又按了上來,他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搖了搖頭,我馬上意識到這百足鉤心的百根勾針已是隨箭頭深入他身體的血肉中,要是撥出的話勢必會把他胸口扯出一個大口子,那個人不血盡而死,也會痛死。
盧小康把我的手一點點的搬開,勉強費力的坐了起來,我看著他那被血染紅了大半邊的胸口的衣物,不爭氣的眼淚不住的淌了下來。盧小康此時用手把我招到他嘴邊,似乎要說些什麽,我看了一眼盛沉和粱振稀,他們己經放棄了能救好廬小康的可能,隻是靜靜的站在一旁,一副看透生死的樣子。但這結果對我來說太突然,太快了,從中箭到必死,猶如電光閃過。完全沒了心理準備的時間。
身為軍人的粱振稀己然是見過生死的人,可我們卻不明白盛況為什麽能如此的冷靜,這是我第一次親眼見到人死的過程,和盧小康在一起無數的記憶如暴風潮水般的湧入我已是空白的腦中。
“他在說什麽”把耳朵貼到廬小康的嘴邊。喘息聲中我聽見他斷斷續續的說:";魂道中拉有絲線,我是梭到了線,那箭才啟動的……";
我本能的一望魂道,依就是什麽也沒有,但出對廬小康的現狀,為了敢時間還是說了出口,盛況一聽馬上輕身去探查魂道了。
回頭看著廬小康,他促不及防的話抬手就把他的防毒麵具扣到了我臉上,衝著粱振稀大喊快,快走,聲調不大卻因痛苦失聲音變的十分的尖細。
粱振稀三,兩步衝上來,把我架起就往魂道深處走,見到盛況正在用手電向大理石光滑的牆壁上照去,口中喑道“的確,魂道中,拉有絲線,但線上,塗有避光材料,所以我們看不見……沉默了一陣盛況又說道:";能來這裏,都是會看透生死的人,所以……。";啊…啊,一聲撒心裂腹的聲音刺痛每個人的心,後方數條死亡之蟲遊走在廬小康倒下的那個位置,忽然一個背包從那些蟲子中飛出來,粱振稀伸手一接,是廬小康的包。
";快,把手電關了。";盛況見著死亡之蟲己追了上來,說話時堅定的語氣,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這緊急關頭,還是聽了盛況的,把手電對著大理石牆壁,牆上立刻反射出一道暗淡的光線,借著微弱的光線隱約,的可以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根細線,橫拉在魂道中處,處在腰的位置上,那是一根很細很細的線,廬小康就是因為這個……。
知道了勾心箭為什觸發的引線,我當即看著盛況,想了解下步該如何走,可是見到的卻是盛況臉上那陰森的笑,如鬼、如魅,又如同一個偵探看透了一切的神秘的笑,頓時背上一股寒氣順著毛孔向外散開。
想向盛況該怎麽麽辦呢?可見到這一幕,話卻堵在了嘴邊,兄見盛況臉上笑容一收,要用手去觸摸了那根線,可卻被粱振稀攔了下來,粱振稀用手指了後麵的死亡之蟲,又看了看那根在光照下若隱若現的線,說:";這可能省很多子彈呢!";
盛況一愣,卻又縮回手來,原來粱振稀是想讓這些百足勾心箭,替我們幹掉那些死亡之蟲,如果按照粱振稀的想法,我們就必須穿過線,但是如有不慎,也都會像廬小康一樣,長眠在此。
";也隻有這麽辦了,的不然那些死蟲子,還追個沒完。";盛況邊說邊卸下背包捏在手中,彎腰穿過那根絲線。手電一沒對準牆壁,這絲線就再也看不見了,我忙學著盛況把手申往牆上一照,魂道中又立即顯現出了一根透明的線。
就在這時眼見盛況的槍托快碰上了那線,情急之下馬上我上前一腳踢在他屁股上,使他都整個人倒在了地上,與此同時,又是一聲破碎的聲音,兩側的兩隻百足勾心箭。轉眼自射出,在地上的鐵杆上碰撞了幾下掉入了殉葬。看的我們是一身冷汗。
“操”那個仔踢的,盛況躺在地上,用極其搞笑的樣子,回頭恕罵,生死時速在這魂道中我意況到,必需分抄不必爭。
粱振稀卻一手按在了盛況的腳上,別動你前麵有根線,我把你拉回來。聽粱振稀這麽一說我把光線集中到盛況倒下去。那這個位置的石牆上,果然那裏還有一根布置的極低的線。如果不是盛況被我踢這麽一下摔到那裏,我們走過去一定是有人斷腳。這百鉤心箭,充斥在整個魂道中,位置沒有特別的固定,再加上帝引夜勾心箭的絲線上塗有避光秘藥,幾乎可是做到殺人於無形。
盛況慌亂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再次的用手電在魂道的石牆上來回的照並說過在絲線上的避光顏料,是一種動物的血,這種動物的血無色透明,還有避光之效。但深於線上必竟經不起時間的衝洗,隻要用讓光從牆壁是從接近垂直的角度照向橫拉的線。這樣通體塗有血的絲線,總會有一些血斜末塗到之處或血淡的地方被光照到。
但考慮到這線的位置不同,盛況說讓兩人先照著,另一人先過去爾後,一人站線的一邊。再過去一個。照這樣慢慢的過,沒錯這樣的方法很穩健,但是速度慢梁振稀向道那後麵的蟲子一追上來。我們想跑快點難。
我卻讓他不必著急,這死之蟲本身在平地上移動的速度就很慢,而魂道的地麵上又是由一根根的鐵杆連鋪而成,鐵杆之間的距離很大,就靠著死亡之蟲那細小的百足想在這裏快行,那決對是不可能的。那麽想了片刻梁振稀說:“就這樣吧!先借著這些箭弄死幾隻後麵的情況要是不行了,就強突吧!”反正身上有防彈衣,咱不怕。
“強突?要是之前還行的通,可是現在”我看了看身上的衣物,之前在瓊霄閣下的亡靈軍隊處和死亡之蟲的亂鬥已經讓我們的衣服破爛不堪,就連胸口的防彈衣都出現了幾個在濺到了毒蟲的毒液而燒灼出的小洞洞,不然盧小康他怎麽會!怎麽會捏緊了手中的防毒麵具心中不免一陣悲痛,不禁的回頭望了望魂道後,手電的光照之處已經見不到盧小康的屍體了,隻有黑暗,無盡的黑暗,盧小康就永遠的沉睡在那裏。
“也隻能這麽辦了,快點吧!”我穩了穩心中的情緒,說道。
小跑了一段路,盛況伸手把我們攔了下來,果然手電在光滑如鏡的魂道兩壁上以90%的角照出了一根橫拉在魂道中的引線“這招果然有效。”我心裏想到“漢代的墓道的側壁早就聽說光滑成都連現代的工藝都比不上,現在想不到還給我們提供了一線生機。”
前麵盛況已卸下背包:“讓我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