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乘龍眾仙
(青銅槨之夜郎墓10)
一步一步的靠近那個“人”，腦中圍繞著盜墓界的警言，耳旁不停傳來盧小康的督促聲，雙手托的槍一直對著那“人”，直到走近了才發現居然是個以假亂真的陶人，還把我嚇個半死不禁大罵起來“靠，**的。”
說來也奇，這是陶人身上所著的官服卻腐爛的已所剩無幾，但是陶人的上半身卻被繪以大量的彩墨，完好如初，要不是這身彩墨的“官服”從頭到腳把陶人裝點了一番，也不會讓我虛驚一場，不過那陶人的臉上一灰一紅，也給它增有同分人的色彩，千年不掉色的彩墨還真是讓人佩服當時的調色技術()。
處在甬道中的陶人被立在一個陶盤上，看樣子這個陶人的原型應是一個祭司，陶人雖是漢時夜郎的產物，但其完全沒有當時漢代陶俑風格
漢代陶俑的人雕，在一定程度上繼承了秦時的樣式，卻又以型樣多樣化，造型誇張，手法渾樸為主，好似信手拈來的特點與秦朝——“形製雕塑，每件皆與真人大小”的特點，完全不一。
說道殉葬俑和人雕手法技術的精湛，亦是個朝代工藝的承傳結晶。
經過漫長的奴隸社會，至秦漢時期，以活人殉葬的的野蠻習俗逐漸被用各種材質的陶俑所代替，加之日益盛興的厚葬風，使得各種各樣的陶人製造空前發達。此處的甬道一團漆黑，手電的光線光照範圍不大，一時竟能把陶人看做真人，其中也不乏陶俑製作的技術之高。
對比一下，這裏所立的陶人完全的是一件夜郎國的傭雕，那人傭半跪於陶盤之上，左腳膝跪，右腳蹲直，麵朝我們來的方向，眉目修長，麵容莊嚴，頭仰向上，目光也是望著上麵，似乎在祈天，又仿佛在祈禱天神的降臨。
一切的思緒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這個純夜郎手工的陶俑人自身有很大的研究價值，我國本身對夜郎國的了解就少，而夜郎國的墓更是少之又少，有價值的東西幾乎是沒有，僅有的發現也是在古書上，以及當時的漢代墓葬。嘿嘿，這彩陶！……啊發了，那這彩陶隻要經爺爺隻手上交國家那獎金……這時的我已經處於幻想之中了，不禁叫出“天呐。上帝呀，拯救我吧！”
盧小康見我這邊半天沒動靜，又聽我忽的叫了一聲，便小心的走了過來，猛的一看是個彩陶，是人都知道墓裏的東西沒有不值錢的，盧小康自從進了墓後就沒有見到個值錢有能帶走的心裏一個氣憤啊，如今見了個“文物”兩眼直放光，冷不丁的乘我不注意，從後麵突然把陶俑抓住，口裏還嚷嚷著：“就讓我耶穌康來救贖你吧！”
一聽這話，我也嚇了一跳，心裏暗道：“不好，把那個要錢不要命的家夥給引來了。”正準備想個對策，卻見盧小康這廝已經開始把陶俑往上搬了，我心中那氣呀，看我在，卻如入無人，他把我當啥？“沒看老子在此。”我一隻手接了上去，欲把彩陶人奪下。
“你站了半天，都不要，我不要是傻子啊”盧小康不悅的說道()。
“放屁，那是老子在審視文物的價值，這是要上繳國家的，你敢動？”那盧小康也不是吃素的，我隻好連國家都搬了出來：“我爺爺可是省考古隊的。”
“少來了，先來後到，前麵有的是，一邊玩去。”盧小康叫道：“俺不管你家老頭子叫你來是幹嗎的，我可從來沒把這當過正經事。”
聽了這話我幾乎暈了過去“帥哥，好像是我先來的吧！”我倆在那爭了半天，卻誰也沒把陶人從地上拿起。
忽的我又看見那陶俑的眼睛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反光，就是這玩意讓我還以為這是個真人，意識裏劃過一個詞“機關”馬便我便鬆手，跑到了一邊，盧小康見我沒了動靜了，也沒注意到不對勁，口中念到：“值了值了”。我看這個要錢勝於要命的槍販子，半天拿不動，還沒查覺什麽，我心想：“先嚇嚇你，看你以後還敢搶我的東西。”
突然他不向上拿了，似乎發覺到什麽，“他發覺有機關了？”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可是他居然去把那個青花瓷左右轉動，一會兒向後轉，隻聽“哢吱哢吱”的機關轉動聲，那陶俑也被他拿出，**一樣的抱在了手上，興奮之中的盧小康，並沒知道他已啟動了機關。
我急忙四周觀看，正想著，並沒見到有爺爺口中所說的亂箭四射的驚險場景，我的上方就已經開始掉下一些灰塵，接著小石片、小石塊以及一些壁畫的漆石木屑也大量大批向下掉落，看得我一陣暈眩，竟感覺甬道的石塊地麵與視覺裏的一切都不停的晃動“靠，那機關竟是讓墓坍塌的機關，早知就讓他別拿了。”慌亂中我忙從中袋中取出ZIPPO打火機，打出火後，我見到火苗四處串動，空氣流開始迅速，“真的是塌方，完蛋了”
後方的梁正稀和盛況也跑了過來，“怎麽了？這是怎麽了”他們齊聲吼道。
“媽的，還不是那小子求財，就動了機關”，我隨後入盧小康那裏一指，此時的他才發現後果嚴重，一臉驚訝的看著我們。
上方的灰塵下落的更多了，梁正稀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抹了一把臉上的石灰木屑“嗖”的一下衝過去，搶下了盧小康手中的陶人往機關的陶座上放，可是無論怎麽也放不上去，“完了，完了。”在我的叫聲中，一些壁畫的石青、朱砂等畫墓畫必須的礦物顏料又開始往下掉，越來越多的石塊掉落，我們四人抱關亂竄，可就不知道往那跑，慌亂之中我卻聽到了幾聲狼叫，管不了那麽多，石塊已大麵積的下落，一時間天搖地動。
……
一陣石頭和灰塵下落之後，想象中的一切沒有發生，我們才知道並不是墓要塌了，隻不過是原來的壁畫從牆上剝落了下來。看來陶人隻是啟動壁畫剝落的機關，裏麵被塵封了千年的“禁世之畫”（被皇室封殺的畫作被稱為“禁世之畫”）顯露了出來()。
“是一幅《祭圮圖》”我自言自語道。以如此的方式現身，張顯出它的豪華無比的光彩。但映入眼簾的是一幅血腥的畫麵。
“是啊，太殘忍了”不知誰說了一句。.
這明顯是記述了那個祭圯坑的景象，坑中無數個人躺在下麵，而坑上還有大群的人等著死神垢降臨。接下來各種的毒物放了進去，什麽毒蛇、毒蜘蛛，清楚的看見坑中那些痛苦的表情。再就是大火，火燒過之後，炕中的人已成粉末，再下來，幾個身穿白衣，肩披彩帶的人把粉末裝進一個六龍盤尊的青銅容器裏，從另一個拱門進去了，拱門上仙龍飛鳳，祥雲四溢，門裏瓊樓玉宇、仙車天馬、神人列如麻。與之前的地獄般的場景形成強烈的對比。
接下似乎是一幅幻想圖，一個年老的男人正站在一隻巨龍的身上，龍鱗閃耀，開叉的尾巴在半空中擺晃，翅膀展開托起那個人高飛。“這幅圖似乎代表了人世兩種極大的差距，以人肉為引煉出的丹藥，讓帝王‘飛升’•••••••古人常說‘一人飛升，仙及雞犬。’可誰又知其中他人的慘痛••••••。”盛況感歎道。
對於盛況的評論我很是佩服才看一眼就能通曉其中的寓意，不愧是盛況。
“不過為什麽把這幅畫封禁起來我始終不明白，從畫的藝術角度上看，我確實看不出這畫為何被封。”盛況又說道
沒錯，盛況分析的確實如此，中國古代的陵墓壁畫，很有講究，一不小心把壁畫反應的效果話糟了，畫不但會被列為“禁世之畫”全族也會被誅殺的，人物畫更是注重線描的造型手段，這種人物輪廓的線條描繪，除了能生動表現人物造型功能外，還具備更多的表現性，滲透著自覺的審美追求。
壁畫——用線條需均勻、細勁、圓潤，要猶如“春雲浮空，流水行地”一般的自然流暢，如此一來便可使壁畫畫麵顯得含蓄文雅，畫到“以神寫形”“傳神寫照”的中心()。
“太殘忍了，把人當做藥的引子，又不是煉出了不死仙藥，古人真是愚昧無知。”梁正稀憤憤不平道。
“最後還不是死了，不過要不是我，你們一輩子也見不著。”盧小康抱著他的寶貝炫耀道。：“不過我還沒見過這種長翅膀的龍。“
“龍在各個朝代都是皇權的象征，各個朝代對於龍的外形都有不同的描繪，三皇五帝時期曾隨皇帝征伐蚩尤的應龍就是體側生雙翼。明清之前也有朝代的帝皇龍案上雕有長翅膀的龍。”盛況看了一眼盧小康手上的陶俑，幽幽地說道“東西放回去吧這麽大的一個陶俑…….後麵的路還長著呢，保不住在哪兒就摔了，再說你拿著這個銷的出去嗎？搞不好剛回賓館就進‘宮’了。”
“你這是瞎貓子碰上死耗子，”我也鬱悶的回了一句，心裏正盤算這怎麽把陶俑拿回來。
“你也碰啊，你一輩子也碰不上。”盧小康不情願的把陶俑放了回去。
看著盧小康手上的陶人，我心裏就有氣，馬上把話題轉移，看著壁上的青龍，問旁邊的盛況，“你相信世界上有龍嗎？”
“恐龍”，“你還真別說，當年咱班不是一群嗎？”盛況有笑道“嘿嘿，你小子不會養了一個吧”
“吞雲吐霧的龍，你娘的少想歪了，要說也算不上我，你丫這個恐龍獵手在，我是那根蔥。”
他笑了笑，“怎麽可能，要有早就找到了”
我卻不以為然“龍生於水，體態五色，能大能小，上可騰雲駕霧，下則隱入深潭，萬物之王。春升於天，秋藏於淵，亦是中華之圖騰。”
“中世紀海上流傳的水怪，巨在章魚，一度被認為的虛幻之說，可被人在深海捕捉了一隻大王鳥賊，才證實了巨大的章魚。”對於這種神秘的動物我一直情有獨忠，今日又在壁畫見到了這獨特龍，不禁心中有些激動。
“可龍隻是一種想出來的動物。”盛況似乎對我的見解不感興趣。
“那為什麽十二生肖裏有龍？”
“古人的幻想”
“那為什麽其它的十一種動物是真實存在的，難道我們的祖先在十二生肖內瞎編了一具不存在的龍嗎？”
“巧合”盛況對依舊不屑一顧，隻是專注的看著壁畫()。
“尋為什麽在古時各個國家都無聯係的時代，每個國家都有關於龍的傳說”
“巧合，現在找到了龍的遺骨嗎？如果連這都找不到，怎麽能說明龍的存在呢？”
“現在已知的物種中，人類還沒有找到大象的墳地，和烏龜的長眠之地，如果這些物種也滅絕的話，是不是也成了幻想呢！”我說道“可是古代並沒有照相機，但文字中有大量的記載，《永平府誌》記載道光十九年，有龍降落在灤河下遊的樂亭縣內，《七修類稿》記載，明代戊化末年，廣東新會縣海漢住有‘墜龍’，《臨安府誌》記載崇禎四年雲南石屏縣東南的異龍湖中發現巨龍”。
“在日本的瑞龍市有一具從近代中國人手中購買的龍標本”我繼續說道。
“可是龍隻不過生物學上的假設動物罷了，必竟誰也沒去過龍啊”
“你我是學過考古的，1987年在河南濮陽市西水坡韶文化遺址的第445號坑中，就發現了三組關於龍的圖案，給我們上課的教授也說過龍這種在人類文化中出現了太多次的生物，決不能僅當成是一種神話裏的物種。“我接著說道“龍的存在有很多例了，隻是一些頑固的科學家不承認。2000年9月18日18時，吉林省東南部撫鬆山城上空，一條龍出了二十多分鍾，2000年12月12日莊河市北部也出現了祥龍，1944年8月，鬆花江曾出現過‘墜龍’最有名的也就是1934年的營口‘墜龍’事件。”
我在講的興起，突然甬道的後方，也就是我們走過的路那裏傳來了一專聲低吼，如同在月夜變身的狼人的怒吼一般。
.......
正在聽我述說“龍”的四人，轉過身去，顯然都聽見了這一吼聲。
手電燈光一起打開，不遠處隻映出了一幅鮮紅的壁畫和落在地上的石子。
又是一聲低吼，一個黑影在遠處晃動了一下。“有情況，保持鎮定，四人排成一列豎隊走，最後的留心身後，這甬道不簡單，有活物，大家快走”盛況馬上下達命令，一向主張拚殺的他，對於這存於墓中的活物，多少也有些懼怕()。
四人快速向前跑去，最後的我時不時的留心身後，不知那是個什麽東西，心中不免有些戰粟，那黑影比狗大一圈，形似野狼但這裏會有狼嗎？……不過我還是不段對前麵的盧小康說“相信我，龍隻不過是被神化了曾經存在的珍稀動物”
身後似乎有些平靜了，奇怪的生物再也沒有發出令人膽寒的叫聲。
前方又出現了一個不大潭，而我們也好像走過了一段人工路，走進了一個天然洞**，洞**中四處的溶岩和奇異的山壁，在一個人工墓中顯得格外不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