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查……
謝讓塵微微愣了下神, 要不是有這事時時懸在心上提醒著,他有時真會忘記賀承川記憶有問題的事。
雖說現在的賀承川腦子裏還是經常會冒出稀奇古怪的想法,但不得不說, 這樣雞飛狗跳的生活確實讓謝讓塵在氣得恨不能給賀承川來上一拳的同時臉上笑容也不自覺多了很多。
這倒不是說以前那個規矩克製的賀承川不好, 在謝讓塵眼裏,賀承川不論怎樣無疑都是好的,隻要是他這個人, 就沒有不好的時候。
可同樣,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也是被無數次證明過的道理。
現在這個幼稚版的賀承川占據了謝讓塵更多的精力和思緒,讓謝讓塵免不得將更多時間花在他的身上, 同時,他還將自己的小心思都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 大大方方地要謝讓塵來哄。
一來二去, 兩人間的相處自然是要比之前更親密的。
所以說實話, 連謝讓塵自己都很難形容出他最近的心態。
他希望賀承川恢複健康嗎?當然。
那他喜歡現在這個會和他撒嬌的幼稚版賀承川嗎?
謝讓塵關掉提醒, 垂眸掩飾般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挑好時間將複查的事放進行程安排裏。
-
賀承川複查的日子定在了三天後。
相比於一開始,賀承川對醫院和醫生的敵意都少了很多,不再有類似“謝讓塵和他們勾結試圖給他洗腦”的離譜念頭,但依舊帶著些抗拒。
尤其眼下做完檢查,謝讓塵讓他坐在外邊等,自己一個人進醫生辦公室和醫生溝通他的病情, 半句話都不讓他這個正主聽。
憑什麽?
“有什麽是我不能聽的嗎?”
賀承川哼哼, 對謝讓塵的安排十分不滿, 抱手臂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仰著頭, 岔開的長腿將謝讓塵罩在中間的扇形裏, 像是在拘著他, 不肯放人。
嘖,可真幼稚。
謝讓塵垂眼,漫不經心哄道:“辦公室小,站不下那麽多人,你還是在外邊坐著等我吧。”
他借口編得敷衍,卻俯下身,手指勾著賀承川的口罩替他往上提了下,然後一路沿口罩邊緣滑著過去摸了摸賀承川的耳朵,很輕地一捏。
比起嘴上說的話,這樣帶著溫度的觸碰更容易將人哄好。
何況賀承川不是生氣,隻是找借口故意和他撒嬌而已。
陪著賀承川折騰這麽久,對他的這點小心思,謝讓塵已經拿捏得清清楚楚。這還沒怎麽出手,賀承川就被哄得愉悅地微微眯起眼,像是被擼舒服了的大型犬,臉上雖然沒帶著傻笑,但要是身後有尾巴,早就轉著圈晃個不停。
想著賀承川搖尾巴的樣子,謝讓塵忍不住輕笑出聲,甚至想去勾勾他的下巴,再逗一逗賀小狗。
但這也隻是一瞬間的想法而已。
在有外人在的場合,他從不會這樣。
謝讓塵收起心底那點癢,小聲問:“我進去了?”
“哼!你這是在通知我?”
賀承川猛地側頭將耳朵從謝讓塵手中移出來,哼出的聲音裏卻全然沒有怒氣,小貓撓人一樣,起不到半點震懾的作用。
“放心。”
很給麵子的謝讓塵並沒戳穿賀承川這點虛假的氣勢,好聲好氣地保證道:“和醫生談完我就出來,絕不讓你多等,超過10分鍾你就可以直接進來,行嗎?”
賀承川這才滿意地矜持頷首,放行般將兩條大長腿收回來,謝讓塵彎腰幫他把棒球帽的帽簷往下拉了點,轉身進去找醫生。
醫生約的還是之前賀承川住院時負責他的那位。
經過幾次複查,加上賀承川的情況過於離譜,醫生對這對夫夫的印象格外深。
“賀先生恢複的情況很好,顱內淤血也散了很多,從片子上看隻剩下一點點。”
醫生拿賀承川幾次的檢查片子做著對比,和謝讓塵簡單講了講賀承川的情況,又問:“賀先生的記憶恢複了一些嗎?”
得知賀承川的記憶仍舊沒有恢複,他輕“咦”一聲,旋即安慰道:“記憶這種事確實不好說,恢複情況因人而異,有的人是隨著顱內淤血的消失慢慢恢複記憶,但有的人可能要等淤血徹底消失後記憶才能恢複。”
“按賀先生如今恢複的情況,說不定哪天一覺醒來就好了,別太擔心。”
“嗯,謝謝您。”
謝讓塵點點頭,謝過醫生的好意,和醫生又聊了聊其他的事後收起賀承川的病曆離開。
……
醫院走廊上的人還是那麽多,謝讓塵一出門就看到原本坐在長椅上的賀承川“唰”地一下把橫在臉前的手腕放下,維持著他表麵的高冷。
謝讓塵忍笑,走過去問:“我就說用不了多長時間吧,你剛剛數著過去了幾分鍾?滿意嗎?”
“嘁,誰看時間了。”
賀承川抱著手臂站起來,“嗤”了聲,仿佛剛剛那個看手表掐時間的人不是他一樣,瞧著欠揍得很。
謝讓塵看賀承川這種小學雞的樣子就很想戳穿他,但醫院走廊人多,謝讓塵怕再逗下去賀承川會惱羞成怒,鬧出大動靜被周圍的人認出來,就隻能忍笑安靜地帶著人去了地下停車場。
回去的車還是謝讓塵開。
賀承川坐在副駕,懷中突然被扔進來個紙袋,裏邊裝著他的CT片子。
賀承川抿了下唇,把手中牛皮紙袋攥得哢嚓響:“給我幹什麽?”
謝讓塵低頭扣著安全帶,聲音平淡道:“我要開車,你自己的東西自己拿好。”
“真的?”
真就這麽給我了?
賀承川眼中閃過驚訝,嘴裏小聲嘟囔:“剛還不讓我進去一起聽,現在倒不怕我看了……”
所以塵塵到底是想不想讓他知道?他要拆嗎?
賀承川罕見地猶豫了一下,按著手中的袋子沒有動作。
“你想看就看啊,沒什麽是你不能知道的。”
謝讓塵手搭在方向盤上側過頭看著他,微微抬起下巴:“會拆嗎?要不要我幫你?”
反正他隻瞞了賀承川記憶出問題的事,現在都是電子病曆,儀器照的片子隻能看到賀承川顱內淤血的情況,讓他瞧瞧也沒什麽。
可謝讓塵越淡定坦然,賀承川就越不淡定了。
他最近比較閑,為打(暗)發(中)時(學)間(習)看了不少小說和電視劇,起初謝讓塵攔著不許他進醫生辦公室一起聽的時候,他在走廊外邊看時間邊腦補著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麽絕症,才讓謝讓塵對他這麽提防,怕他被嚇死……
這會兒謝讓塵坦坦****地讓他隨便看,他便意識到自己之前想多了,心裏那點淡淡的羞惱讓他覺得手中的牛皮紙袋越發燙手,耳根泛紅。
“不用了。”
賀承川別別扭扭地把袋子往車後座一丟,嘴裏佯裝平靜:“有什麽好看的,誰稀罕。”
身為演戲的門外漢,賀承川這點演技當然逃不過謝讓塵的眼,而他最近在看的那部家庭倫理狗血劇謝讓塵也是知道的。
前後一聯係,在加上賀承川還有愛胡思亂想瞎代入的前科,一切就都明白了。
“行。”
謝讓塵微微挑眉,眼裏帶著調侃的笑意:“片子不好看,那小說和電視劇好看嗎?”
“……”
賀承川垮下臉:“不好看。”
“好吧。”
謝讓塵輕笑一聲轉身坐好,手上穩穩地發動了車,輕飄飄撂下句:“以後狗血的劇情少看。”
真當他們在演《影帝的替身小情人》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忙完三次回來了,之後會恢複更新,今天晚上還有一更(大概比較晚
最近大概會修一下文,主要幫著老賀提高一下智商,免得你們都說他失憶像失智,老賀不要麵子的嗎!
最後推推基友的文《鹹魚天師爆紅娛樂圈》,她更新超勤的,我努力朝她學習
餘淼是千年一遇的玄學天才,年紀輕輕就能鐵口直斷、點石成金。
卻立誌做條鹹魚,能不翻身絕不翻身。
直到被迫參加了一檔選秀節目。
本打算劃水一期就走人,誰知好好的選秀,突然變得靈異起來。
陰風四起、百鬼夜行,種種超出認知的恐怖事件,
彈幕從興奮花癡變成驚恐尖叫,藝人們瘋狂逃竄,嚇到發瘋。
第無數次被靈異聲響吵醒,餘淼忍無可忍,抽出桃木劍,在室友驚恐的眼神中殺了出去。
從此選秀節目徹底跑偏,別人唱歌他算命,別人跳舞他測字,別人飆戲他看風水……
一開始的黑粉:假的!人設!騙子!
後來:好……好像有點靈?
--
選秀節目開播後,餘淼全網爆紅,人氣直逼新晉影帝。
好事的記者采訪影帝時故意提起,詢問影帝對此的看法。
向來冷淡的影帝扯了扯領帶,望向鏡頭的眼神幽深,咬牙切齒:希望我的前男友解釋一下,身患絕症的他是什麽時候複活的?
餘淼:……
--
深情影帝攻×鹹魚天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