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記、得!
不記得就算了, 還當然?!
聽聽,這話說得多理直氣壯啊。
謝讓塵被成功氣笑,忍不住從鼻子裏發出一聲悶哼, 問道:“你都不記得了我還問你幹什麽?”
“我是不記得, 但是你可以不信呀!”
賀承川的表情躍躍欲試,掰著手指道:“我說我不記得,你覺得我是在撒謊, 就生氣地把我銬在**, 威脅我不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就不讓我下來。”
“……”謝讓塵抿了下唇:“那你要是還不說呢?”
賀承川:“自然是對我嚴刑逼供!”
謝讓塵淡聲拒絕:“可我沒有暴力傾向。”
“這和暴力傾向沒有關係!我們可以來點溫柔的,你不會我教你。”
賀承川羞澀一笑, 眼波毫無保留地眨向謝讓塵:“不用因為我是你的心上人而憐惜我。”
謝讓塵:“……”
謝謝,並沒有。
“而且你放心, 我會很配合的!隨便你對我這樣那樣~”
在謝讓塵掃過來的眼刀下, 賀承川收起臉上“快來糟蹋我”的表情, 清清嗓子:“咳,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擔心我會反抗,隻要你把我的手銬住,我不就任你處置了嗎?隻要你動動手指,我就在你麵前輸的一塌糊塗,很簡單的。”
“漂亮。”
謝讓塵撫掌讚歎,配合地問:“那問題來了,怎麽才能把你銬在**?”
“其實也不一定非要銬, 用領帶之類的綁也可以, 但你要是真想銬住我……”賀承川湊近過來壓低聲音, 貼心提示:“有專門的情丨趣手丨銬可以買。”
“嗯?”謝讓塵眼睛微微眯起來, 在心裏冷笑一聲。
沒想到賀承川這個濃眉大眼的家夥懂得還挺多。
“原來還有這種東西。”謝讓塵佯裝驚訝, 語氣帶著苦惱:“可我現在上哪去整一個過來, 去網上買根本來不及吧?”
“來得及來得及!”
渾然未覺危險到來的賀承川興奮支招:“小區西門外邊那條小路上就有一家買這個的店,24小時營業,還支持外賣。我推薦你選裏側墊著絨布的那款,手感摸著還不錯,應該不會疼。”
“怎麽,聽這話你似乎還親手試過?”
謝讓塵的眼神逐漸變得危險,幽幽道:“我在這裏住了這麽久都沒發現小區附近還有這種店,你來住了多久就把這店給摸透了,真有你的啊賀承川。”
“!!!”
“不是你想的那樣!”
賀承川驚恐地瞪大眼,雙手一陣亂擺,試圖解釋:“塵塵,你聽我說,我隻是路過的時候在門口看了一眼,連門都沒進!”
謝讓塵沉默看他。
“好吧,”賀承川不情不願地改口:“其實是我去店裏買東西的時候被店員推薦了,但我真的隻是看了看,絕對沒有買!更沒想過把這種東西用在你身上。”
謝讓塵幽幽看他:“可是我記得你之前說,我不在家的時候你一個人獨守空房盼我盼得望眼欲穿,整天茶飯不思,什麽都不想幹,隻想守在門口等我回來。”
賀承川心虛低頭。
謝讓塵冷哼:“人家都說飽暖才思□□,你是直接跳過去前一步了是嗎?”
“其實也沒有。”
“?”
賀承川老臉一紅:“有情飲水飽,你我之間,不需要用那種物質的東西來填補。”
他抬頭認真地看著謝讓塵:“塵塵,我光看著你就覺得飽了。”
謝讓塵:“……”
爪巴。
……
不會說話的賀承川被謝讓塵好好收拾了一頓,順帶被科普了下“看著某人就飽了”在大部分語境下是什麽意思。
“我以為這話是來誇人秀色可餐的,抱歉,是我的錯。”賀承川沉沉歎息一聲,話音一轉:“所以你現在可以狠狠懲罰我了。”
謝讓塵:?
在謝讓塵疑惑的眼神下,賀承川英勇就義般抬起雙臂,將手腕伸到謝讓塵麵前:“來吧,把我銬起來吧,狠狠地懲罰我!最好兩重罪名一起來,讓我幾天都不能下床!”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謝讓塵,重重吸了下鼻子,歎道:“沒關係,人總要為自己犯下的錯付出代價,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始贖罪了。”
“贖罪?拿什麽贖?”謝讓塵扯扯嘴角:“就靠用你說的內玩意把你銬起來?”
賀承川矜持點頭。
“行,想被銬起來是吧。”謝讓塵笑了下,薄唇微啟:“做夢。”
“我才不會這麽做。”
“為什麽!”
賀承川捂住胸口,滿眼的不敢置信,37度的嘴唇怎麽可以說出這麽冰冷絕情的話!
沉痛道:“塵塵,你是在剝奪我贖罪的權利!”
“贖罪?誰的罪?”
謝讓塵冷笑一聲,慢條斯理地順著賀承川的邏輯反問:“我把你銬在**,你在**什麽都不用幹,我卻要跑上跑下伺候你的吃喝拉撒,這是在懲罰你還是在懲罰我呢?”
當他傻?
“塵塵!”賀承川震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你,你居然——”
謝讓塵沒好氣地挑眉看過去:“居然什麽?”
“你居然對我說‘拉’和‘撒’了!”賀承川瞪大一雙狗狗眼,興奮地撲過來抱住人狂蹭:“我好開心哦!”
“……”
謝讓塵隻覺得自己腦門上青筋突突地跳,沒好氣地將黏在他身上的大狗狗扯開:“你開心什麽?”把他氣得什麽話都往外說很有成就感是嗎?
他甚至有預感,這種日子再這麽過下去,崩人設的可能就不僅僅是賀承川,還有他自己。
什麽溫文爾雅理性冷靜,誰聽見賀承川這話不想來句國粹。
“嘿嘿,因為你不避諱和我說這些,四舍五入我們就是可以一起上廁所的關係。”
賀承川在謝讓塵臉頰響亮地親了一口,哼哼道:“你以前和內誰就經常一起上廁所,我好羨慕啊。”
他都輪不上這待遇,眼饞死了。
“你是小學生?上廁所都要和我手拉手一起去?”謝讓塵嘴角抽了抽:“還是你羨慕家裏的廁所不像學校那樣有好幾個隔間?”
“其實我都挺羨慕的。”賀承川當真認真思考起來,提議:“要不我們把家裏的廁所改大一點?”
“改大?你是要在裏邊開party嗎?”
謝讓塵深吸一口氣,內心無比懷念家裏攝像頭還工作的時候。
雖然在攝像頭下會經常有種被監視的不自在感,但總比被賀承川不經大腦的一句句話給活活氣死強。
“算了。”
謝讓塵笑容慈祥地摸摸賀承川的大腦袋:“你高興就好。”
他認命了。
……
早晨的一場鬧劇在謝讓塵看破一切的眼神裏落下尾聲。
折騰這麽一大會兒,肚子都被生出的氣撐大了幾分,現在冷靜下來全是空****的,瘋狂叫囂著餓意。
謝讓塵長舒一口氣,從**站起來,打算去廚房做早餐。
“塵塵,”頭上熱源消失,正閉著眼的賀承川迅速睜眼,眼巴巴地問:“你這是要去哪呀,是去買——”
“閉嘴!”
賀承川噤聲。
嘶,又沒管住脾氣。
謝讓塵懊惱地倒吸一口涼氣,軟下聲音和賀承川解釋:“我下樓去做早飯,你不餓嗎?”
見賀承川想起來,他將人往**一推:“之前不是還腦袋疼?在**躺會兒吧。我等下把早餐給你端上來,就不用再去餐廳了。”
“好。”賀承川順從躺下,羞答答地用被子蓋著下巴,睫毛撲閃:“你這是不許我下床了嗎?”
好霸道,他喜歡。
趕在謝讓塵回複前,他趕緊表態:“你放心,雖然我的手上沒有手銬,但你早已在我的心裏上了把枷鎖,我是絕對不會逃跑的!從現在起,這個床就是我的牢房,除了這裏我哪都不去。”
“你愛去不去。”
謝讓塵嘴角抽了抽:“下午要去試走紅毯的禮服,我一個人去也不是不行。”
“!”
“不行!”賀承川把遮住半張臉的被子拉下來:“我也要去!”
謝讓塵淡淡反問:“你不是要在**坐牢嗎?”
“在哪坐都一樣。”賀承川靦腆一笑:“隻要在你身邊就行。”
謝讓塵擰眉:“你是意思是和我在一起像坐牢?”
“當然不。”
“這就叫——”
賀承川拿手指比了個屁大的心:“在你身邊,畫地為牢。”
作者有話要說:
謝讓塵:謝謝,被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