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溫柔下了的士,把旅行包從的士上搬了下來,剛要轉身,手上的旅行包就被一隻大大的手提了起來。
“我來幫你拿吧。”任雲禮笑著說道。
“咦?任學長你怎麽會在這裏?”溫柔回對見是任雲禮,吃驚地問道。
“如果我不在這裏,誰來幫你拿這麽重的行李?”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學長趕不及過來,就讓任學長來送我是不是?”
任雲禮看著溫柔,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卻沒有否定她的話。看了看時間,任雲禮對溫柔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先進去吧。”
溫柔跟隨任雲禮進了機場,將行李托運之後,來到登機口。
“任學長謝謝你來送我,我這就進去了,任學長就先回去吧。”溫柔對著任雲禮揮手作臨別狀。
“嗯?這好像不行呢。”任雲禮笑著,從衣服裏拿出一張機票,對著溫柔晃了晃。
“咦?難道說……任學長也要去巴黎?”溫柔在驚訝之餘掠過一絲喜悅。
任雲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你這個丫頭不賴嘛,居然一下子就猜中了。”
“我怎麽沒聽說任學長要去巴黎呢?如果我早知道任學長也會同行,那我就再多帶一些行李了。”溫柔對著任雲禮做了鬼臉,不管怎麽說,這畢竟是溫柔第一次去巴黎,如果有任雲禮與她一起,她真的感覺到安心了許多。
任雲禮笑著說道:“我早就接到了巴黎一家畫廊的邀請,隻是我自己也沒想到會突然把行程提前了
。”任雲禮說的是實話,隻是略有隱瞞外加稍帶誤導。任雲禮確實很早就接到了巴黎一家畫廊的邀請,那還是早在一年前的事情;而他所說的自己也沒想到會突然把行程提前,實際上是指如果不是溫柔去巴黎參加比賽,恐怕他任雲禮根本就沒想過會到巴黎去。
一路上有任雲禮的照顧,溫柔真是安心又輕鬆。到了巴黎之後,任雲禮即送溫柔前往比賽舉辦方指定的住宿地。
“任學長,你這次會在巴黎呆多久?”溫柔突然問道,她真希望回去時也可以和任雲禮一起。
“目前還不知道……你呢?”任雲禮沒有直接回答溫柔的問題,因為他的行程是要根據溫柔的行程來定的。
“嗯……明天抽簽,後天開始正式比賽,第一輪要三天,半決賽是兩天,然後決賽是一天,最後還有頒獎禮和慶典音樂會,因為頒獎禮和慶典音樂會是在決賽的隔天舉行……這樣算下來,如果我可以到決賽的話,就要在巴黎呆10天……至少10天。”溫柔掰著手指頭算著時間。
“這10天你們的食宿是怎麽安排的?”任雲禮擔心地問道,他知道溫柔的法國並不怎麽樣。
“所有選手將會住在市內和近郊的寄宿家庭,在參賽期間由選手寄住的家庭提供每天的早餐和一頓正餐,直到選手被淘汰。”溫柔聳著肩膀說道,真的希望自己不要太早就回去,那樣就韻味著自己失敗了。
“那練習怎麽辦?你們正式比賽的時候不是會有鋼琴伴奏的麽?那就是需要事先與伴奏者進行排練才行,你的伴奏者可聯係到了?”任雲禮如果不是遇到了溫柔,那他也不一定會喜歡上小提琴,如果不是因為溫柔來參加比賽,那他也不會對大賽的情況這麽了解。
“嗯,在報名的時候,就已經向舉辦方申請過了。每一輪比賽前都可以進行一次免費排練,如果需要多次排練,就要向伴奏者支付費用了……不過,費用很高的,所以,我隻要排練一次就好了,我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溫柔笑著回答,但是眼神卻有一點點的婉惜。畢竟這是國際大賽,每位參賽選手的演奏水平其實都差不多,主要就是看臨場的發揮以及與伴奏的配合。多希望可以和伴奏都多練習幾次,可是,那額外需要支付的費用可不是溫柔一個普通家庭所能承擔的。
任雲禮看了看溫柔,看來,雖然她有幸參加這次比賽,但是,對於比賽的費用還是給她造成了很大的負擔,難道,陸宗遠就沒有一絲表示嗎?再怎麽說他也是工作了幾年的人,為溫柔多籌備一點練習費應該是完全在他能力範圍內吧
。雖然以溫柔的個性她未必會接受,但是,再怎麽說陸宗遠也是她的男朋友啊,而且他是那麽強勢的一個人,由他來說服溫柔接受他的讚助應該不成問題的吧。陸宗遠他……究竟是無力,還是無心呢。
“我覺得,練習還是多點比較好,可以多增加彼此的默契度……”任雲禮靈機一動,突然擺出一副好像想起什麽似的表情,說道:“啊,對了,我有個朋友就在法國學音樂,而且大家都是華人,溝通起來也比較方便,不如,就讓她做為你的伴奏者吧。至於費用方麵,我想她也許會分文不取的,因為能夠為這麽大規模的比賽做伴奏,對她來說是很好的宣傳,以後她如果去當家教,也會抬高不少身價。你覺得怎麽樣?”
“真的嗎?”溫柔高興地問道。
“嗯,我今天晚上就與她聯係一下,明天再與你聯係。”任雲禮點了點頭,果不其然,溫柔她其實很想與伴奏者多加練習的,隻是苦於費用才迫不得已隻練習一次而已。
“好,那一會兒到了寄宿的家庭,任學長就和一起進去吧,問一下那裏的電話,你明天就可以打過來找我,你知道,我的法語根本不通的。”
“不用那麽麻煩,這個你拿著。”任雲禮把他的電話交給了溫柔。
“咦?那怎麽行?任學長還是自己留著吧,這樣萬一有什麽事情,我找你也方便一些。”
“不,還是你留著吧,我還有另一部電話,號碼我存在快捷1裏了,如果你有什麽事,就能馬上找到我。”
“咦?任學長為什麽要帶兩部電話?”
因為其中一部電話是為了你而事先準備好的。任雲禮心中這樣想著,但是卻沒有把話說出口,他看著溫柔,隻是笑著轉開了話題。
為溫柔安排好了一切任雲禮才離開。從溫柔的住宿地點出來之後,任雲禮左轉延著小路走了不到五十米,他在一所房子的門前站住,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這間房子是任雲禮在得知溫柔會來巴黎之後提前租下的,雖然隻是簡單的兩居室,但是,因為離溫柔的住宿地點非常近,而且他又是一個人住,所以並不需要很大的地方,於是,他就十分痛快地租了下來
。
任雲禮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到了沙發上,仰起頭,盯著天花板,自言自語地說道:“看來,還真有必要聯係一下那家畫廊,如果不賣掉一、兩副畫,恐怕,就不能為溫柔找到一個好的伴奏者……為什麽,我就沒有一個朋友在這裏學音樂呢……”
第二天一早,溫柔剛剛吃過早餐,就接到任雲禮的電話。
“bonjour……嗬嗬……”溫柔知道自己的法語發音有點怪,說完後自己都覺得好笑,結果倒是自己先笑了。
“嗬嗬……bonjour。”任雲禮被溫柔奇怪的法語發音以及她的笑聲逗笑了,他學著溫柔的發音對她說著早上好。
“啊——任學長你居然學我……你是在笑話我對不對?”溫柔可以想像任雲禮的表情,於是不依不饒地佯做嗔怒。
“溫柔,你可以出來一下嗎?我帶了我的朋友來見你。”任雲禮語氣中盡顯濃濃的笑意。
“啊?原來任學長你現在在外麵嗎?好,我馬上出去。”
在溫柔放下電話之後,任雲禮看向身後那個華裔女子,笑著說道:“她馬上就出來了,請稍等一下……就像我們之前說好的一樣,你是我朋友的妹妹,我朋友因為有事所以不能來做她的伴奏,所以就讓你前來。”任雲禮再次叮囑道。
那個華裔女子笑著點了點頭,做為女人,她很感動眼前這個男人的良苦用心。
“練習的費用……你有我的電話,而且也知道我住在哪裏,練習結束後,就直接去找我吧,我會按我們說好的一樣,當日結清,絕不拖欠……隻是,千萬不要讓她知道。”
華裔女子再次點了點頭。
就在二人說話間,溫柔從房子裏跑了出來。
華裔女子看到溫柔,一瞬間睜大了眼睛,從未見過這麽美麗又氣質脫俗的女子,難怪這個男人會為了她如此的煞費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