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汐從見到顧易衡躺在地上就知道他沒有安好心,警員也在他們要走的時候就趕過來,這些就是他安排的吧,現在又說要告他,夏正南是裴汐的朋友啊,從小一起長到大的朋友啊!
她隻能看著夏正南被警員帶走,她什麽都不能做。
夏正南也知道自己被顧易衡擺了一道,但是事關裴汐,他也覺得沒有關係,他對著顧易衡,眼中還是仇視的眼神,等他被保釋出來,同樣會到顧家將裴汐帶走的!
他這種渣渣,配不上裴汐!
看著夏正南被帶走,裴汐看著顧易衡,並沒有好臉色。
“顧易衡,你想要怎麽樣,你為什麽要告他,他哪裏惹到你了!我知道這些都是你故意的,你究竟要怎麽樣啊!”裴汐現在也沒有好好說話的精力,幾乎是吼著對顧易衡說出來的。
殷亦念也不相信顧易衡能夠忍受另外一個人在公共場合打自己,他雖然看上去不會打架,但是她可是見到過顧易衡和殷亦凡在練拳,殷亦凡根本不是顧易衡的對手,現在顧易衡竟然被夏正南打趴了,或許他要用苦肉計博得裴汐的同情,可能裴汐就因為擔心他而不生氣了。
但是顧易衡還要告夏正南算怎麽回事?她剛才也看出來夏正南和裴汐是的關係就像霍君庭他們和她的那種關係,都像是親生兄妹那樣,顧易衡竟然要告夏正南,這不是把他和裴汐的關係逼到角落裏麵嗎?
“嫂子,易衡哥他受傷了……”殷亦念發誓以後再也不參合顧易衡和裴汐的事情,太滲人了。
裴汐也知道顧易衡受傷了,而且很嚴重,但是這些都是他自找的,沒有和夏正南說他和葉靈注冊事情,夏正南就不會打他,他就是要把她逼到沒有退路,一輩子不能見夏正南嗎?
那他和葉靈又算什麽,憑什麽他能和葉靈注冊,她連看自己朋友的資格都沒有?
“死了再來通知我!”裴汐撂下一句話衝出了衛生間,她不能讓夏正南出事,夏家就夏正南一個兒子,要是他在A市出了什麽事情,以顧易衡這種性格,也不是賠點錢就能夠了事的,他會告他,告到坐牢,她怎麽可能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顧易衡一口血吐了出來,剛才裴汐說死了再通知她?她就這麽想看到他死?這麽想要遠離他?
殷亦念擔心的不得了,好在救護車馬上就趕到,她又不敢打電話給顧家的人,隻能讓殷亦凡過來,剛才裴汐說那句話之後,顧易衡整個人都快要暈過去,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在想些什麽,非要互相折磨,好好過日子不可以嗎?
非要折騰,搞的各自都傷痕累累。
顧易衡被帶到醫院驗傷,夏正南真的沒有手軟,顧易衡雙眼充血,下巴錯位,他的幾腳踢在了顧易衡的肚子上,加上又吃了好多辣的東西,刺激了胃,導致胃灼傷,輕微出血,身上也有多處傷痕,都一一作了記錄,等到以後要告夏正南的時候作為證據。
裴汐跟著警車到了警局,說實話,她這輩子都不想再來警局,上次驍睿去世,她被帶到詢問室裏麵問了很多無關緊要的問題,那時候她差點就暈倒在裏麵,她討厭這個地方。
未婚妻也跟著到了警局,始終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並沒有自亂陣腳,但是看著裴汐的時候眼中有些漠然,畢竟是裴汐的丈夫要告夏正南啊,明明都是朋友,何必做的這麽絕。
裴汐看著未婚妻在打著什麽電話,估計是給京城有關的人打的吧,打過去的時候是很有把握的樣子,但是沒過十幾分鍾對方再打了電話過來,她的臉色一下子就僵了下來。
她看著裴汐的眼神更加的冷淡,走到裴汐身邊,道:“顧太太,你和正南是朋友,我們也知道剛才正南和你丈夫起衝突很大程度是因為你,要是正南因為這件事情要坐牢的話,你就是罪魁禍首!”
裴汐不知道為何未婚妻接到電話之後就有了這麽大的反應,但肯定是對夏正南不好的。
“對不起,這件事都是我的錯,我不會讓小南子出事的。”不管是站在那個角度,裴汐都不願意夏正南出事情,她隻是沒有想到顧易衡真的可以做的這麽絕。
未婚妻沒有再理她,她去和警方交涉,但是結果很不理想,受害者堅持要告夏正南,而且對方是S市的顧家,也沒有同意未婚妻辦保釋。
保釋無果,裴汐隻能去醫院求顧易衡,希望他能夠高抬貴手。
其實,看到夏正南拚了命的打顧易衡,裴汐心裏還是心疼的,看著他臉上裹了紗布,躺在病**,真的好想受了很大的傷一樣!
病房裏麵,殷亦凡和殷亦念守著,並沒有通知顧家的人,估計顧家的人知道,還不知道鬧到夏正南怎麽樣了,他們見到裴汐來了,自覺地出了病房,留下他們兩人。
剛才在病房裏麵啊,顧易衡一直拿著手機,不就是等著裴汐打一個電話過來,結果等到最後一通電話一個短信也沒有,也不允許殷亦凡或者殷亦念聯係裴汐,現在人家來了,又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殷亦凡看到這個樣子的顧易衡,出了病房和殷亦念說:
“怎麽比女孩子還作!”
“不是作,是傲嬌。”
兄妹兩個人一起調侃顧易衡。
裴汐站在病床邊,**的那個人始終是別著臉不看裴汐的,好像這件事他做的多對多對,裴汐犯了滔天大錯一樣。他記得剛才裴汐在飯店說的那句話,等他死了再告訴她!
那個時候顧易衡可真的是一口血吐了出來,哪有她這麽咒自己的老公的?而且她竟然不送自己老公去醫院,而是去了警局,將近晚上才來看他,他一個下午都在等她啊!
“顧易衡,你要怎麽才不告小南子?”裴汐看著顧易衡的側臉,她現在還記得倒在地上的顧易衡嘴角露出的笑容,他的手段何時變得這麽低端了?
顧易衡還以為裴汐會問問他的傷勢怎麽樣,他故意讓醫生多給他纏了紗布,他的胃傷的比較嚴重,但是胃在裏麵,裴汐有看不到,隻能將臉上多纏點紗布,他還袒開了病號服,看他胸口也被夏正南踢了呀,都淤青了!
但是裴汐什麽都沒有看到似的,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不要告夏正南!彼易衡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轉頭看著裴汐,道:“沒可能,一定告!”
“你——”裴汐手緊緊的攥著,她就知道顧易衡是個狠心的人,一直都是,現在更不會放過夏正南。
“那你要怎樣才不會告他,要他道歉什麽都可以,我會讓他來,隻要你不告他!”這些裴汐都忍了,她不能讓夏正南坐牢,顧易衡受了傷,雖然不是重傷,但是顧家真的要告夏正南的話,傷人罪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啊,夏正南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坐牢?
“我當初說過什麽?”顧易衡問著裴汐,他一雙深邃的眼睛好像要將裴汐看透看穿一樣,不過是要看看她究竟在想什麽,他不是說了不會和葉靈怎麽樣,她怎麽還要用這種方法來刺激他?
“不和小南子見麵。”裴汐回答,那些承諾她記得,所以在葬禮上麵的時候,裴汐一直都是低著頭的,不是不想見夏正南,他們是好朋友,好兄弟好姐妹,但是那時候的她更在乎顧易衡,那種不想失去他的念頭占滿了裴汐的腦海,所以她低著頭不見他。
但是現在,她已經不可能像以前那樣義無反顧的想著顧易衡的想法,他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她的想法,她何必在意他的?
“小南子是我的朋友,和我一起長大,你能不能別告他,就當是我求你,可以了嗎?”裴汐求了他,第一次相求,為了夏正南的事情。
顧易衡也知道這是裴汐第一次求他,還是為了夏正南的事情,雖然這件事是他弄出來的,這也是他希望的結果,但是聽到裴汐因為夏正南而求他的時候,他心裏還是狠狠的痛著,跟剛才吐一口血一樣的痛,他不知道夏正南在裴汐的心裏究竟是以何種身份存在。
也不知道自己在裴汐心裏是什麽地位,他甚至不敢把自己和夏正南相比,害怕得到自己不能接受的答案。
“求人的姿態就是這樣的嗎?”顧易衡真的已經是將作和傲嬌發揮到了極致,這樣對裴汐說話,弄巧成拙之後還想火上澆油。
裴汐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求他,求他!她真想甩他一個耳光,明明是他挑撥著夏正南打他,這時候又以受害者的姿態讓她求他!
“顧大少爺,求你高抬貴手不要告小南子,以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不反抗行了嘛?”裴汐也隻是下意識的說了後麵一句,顧易衡就有意識的聽了。
她願意為了夏正南就一直聽他的話!他怎麽想怎麽不爽,胸口被夏正南踢的一腳這時候好像更加痛了!
“讓我考慮考慮。”最後,顧易衡冒出這麽一句話,裴汐隻覺得剛才說了那麽多話都像是白搭一樣。
裴汐看著顧易衡,久久沒能說出一句話,她就沒見過這麽不講理的男人,都這個時候了還要威脅他!
“顧易衡,你簡直就是個神經病!”裴汐罵完這句話頭也不回就出了病房,把門狠狠的甩上,等在門口的兩人都是一副驚恐的樣子,裏麵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
他們推開門進去,就看到顧易衡將枕頭扔了過來,正好砸在殷亦凡身上,顧易衡也因為動作太大而扯到身上的傷口,痛的臉都扭曲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