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路上有些堵車。當丘生他們趕到約定的飯店時已經6點超過了。丘生去停車了，小鹿抓起資料，上演末路狂奔，盡管如此，客戶的臉色還是很難看。”你們公司的人是不是很喜歡遲到很爽約？“剛坐下來，小鹿還來不及灌口水緩過氣，就被客戶炮轟了。”上次洽談合同的時候，派來的人直接爽約，這次你又遲到，知不知道我時間是很寶貴的，我和沈先生等了你很久！“那……開始談吧！”小鹿尷尬地消了消，很想告訴他上次爽約的那一位也是她。“談什麽，先點菜啊，餓死了還怎麽談？”盡管小鹿拚命賠笑，客戶的態度還是沒有任何緩和。典型的得理不饒人！小鹿暗暗蹬了他一眼，牢記住他那張臉，以後要是在路上偶遇，一定用麻袋套住他揍一頓，往死裏揍，尤其要把攻擊焦點放在他那張嘴上。“嗬嗬，劉先生，我想她也不是故意遲到的，這個時間交通很擁堵。何況也隻是等了10分鍾而已，我們又不象比爾蓋茨那樣每一分鍾都在賺錢，10分鍾對於我們來說並不算太寶貴吧？沈辰川遞了杯說給小鹿，用自嘲的方式替她解圍。”“呐，話也不是這麽講的，比爾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也一樣默默無聞，你又怎麽知道加以時日我不是第二個比爾？”
“噗……”小鹿不是故意的，她隻是感情被激發到了沸點，忍不住噴水相向。
真他媽的雄心壯誌啊！還真以為自己很非凡，別說全球首富榜了，他能不能上全街首富榜都是問題。
“喂！你幹嗎噴我？”劉先生跳起來了。
但是很快就有一雙中指綁著石膏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把他安撫到了座位上。
丘生轉身自然地坐到小鹿身旁的空位上，嘴角微揚，笑意一直**到深幽的眼哞中，“比爾13歲就開始一計算機編程，20歲和好友一起創建了微軟，在你這個年紀，他已經不是池中物了。劉先生又見麵了。你還是老樣子專挑自己不熟悉的東西聊。”
“原、原來丘先生也有來呀，嗬嗬、嗬嗬……真是好久不見。”劉先生掏出手帕，開始搽汗，聲音裏有掩飾不住的顫抖。
小鹿狐疑地掃了他一眼，會不會變得太快了？他幹嗎一臉活見鬼的表情？
“你怎麽會在這？”對於丘生的出現，有人要比劉先生更驚訝。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丘生看向他，不答反問。”
“你不是應該……”話說到一半，沈辰川突然打住，
“應該什麽？對於我來說，沒什麽事比陪老婆更重要。”
“沒什麽，談正事吧！”沈辰川嘴一撇，若無其事地把話題引入正軌。
小鹿的目光茫然地徘徊在倆人之間，這是在打什麽啞謎？是她想太多了嗎？
她為什麽覺得丘生有事瞞著她？
“啊？她是你老婆？”差點被人遺忘的劉先生急著開口，以證明自己的存在感。
“哦，是啊，一直沒有機會跟你介紹。”丘生轉過視線，恢複笑容，繼續周旋，“我家這女人什麽都好，就是有點大而化之，要是以後合作上有什麽得罪的，多包含。”
“那裏那裏，這樣才平衡嗎。女人笨一點好，這樣才適合做成功男士背後的女人，”“他……”媽的！
小鹿沒有機會把髒話罵出口，被丘生狠狠掐了下，趕緊閉嘴了。隻好偷偷在心裏發泄，什麽嘛，有人這樣講話的嗎？就算她真的看起來有點笨，也清說得隱晦點啊！還有還有，是誰說要做丘生背後的女人了，她為什麽就不能做他身邊的，憑什麽要躲在背後，有那麽見不得人嗎？
似乎意識到自己把話講得太直白了。劉先生幹笑，喚來服務生，“點菜點菜，那個……小鹿想吃什麽？”
“肉”
“點素的”
沈辰川和丘生幾乎是同時開口的，氣氛有一下子僵住了。
“肉！我愛吃肉！”下鹿想也沒想的就附和了丘生，盡管如此，她還是忍不住瞟了眼尷尬的沈辰川，一些漸漸褪去的記憶浮了上來。
跟沈辰川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不允許她吃肉，說會胖，會變成三高人群，小鹿還一直笑話他跟“黃金血康”對著幹。可是丘生不同，他很縱容她，任何垃圾食品，隻要小鹿想吃，他從來不發表意見，唯一會做的就是跟她搶著吃。
“還是丘先生來點吧”劉先生趕緊把菜單拿走，活象捧著個燙手山芋一樣，然後順便拿起剛才小鹿放在一旁的環保袋打量，“這個就是你設計的環保袋嗎？造型很別致呢！但是我看了報價表，成本會不會太高了？”
“是高了點，但是我們公司是考量過的，現在不是一直在說節能減排嗎？與其買相機的時候用很大的紙袋給客戶，不如用這個，比較小巧，作用也大。隻有覆蓋率廣的東西，廣告效果才會比較大，在各種媒體上花重金投放廣告，其實未必有用。”小鹿回過神，認真了起來。
“這樣啊，那我們公司花錢在沈先生的雜誌上投放廣告，其實效果並不大？”
也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的，劉先生的矛頭突然就對準了沈辰川，小鹿一楞，很想公報私仇，可是她說出口的話卻還是無私了。“也不是，沈先生的雜誌讀者群跟你們這款相機針對的消費群體是一致的，有一定效果。”
於是，這頓飯局終於恢複到了了本來的目的，在公事化的氣氛越來越濃之後，小鹿也漸漸無視掉了丘生和沈辰川之間不太對勁的氛圍。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在差不多快接近尾聲的時候，沈辰川的視線落在某處，臉色忽然一僵，跟著有錯愕的看向丘生。
“恩？”小鹿很敏感地發出疑問聲，追隨著他先前的視線看了過去。
女人的直覺向來都是很準的，她相信丘生和沈辰川一定有事瞞著她。所有在察覺沈辰川不對勁的時候，她也特別警覺。隻是沒有想到，會在飯店角落的位置看到阮靈，也許世界太小了，會遇見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可是……她不是一個人，對麵還坐著個看起來很貴氣的男人。
捉奸捉雙？！這是第一時間在小鹿腦中浮現的詞。
“真巧‘
丘生談談的聲音傳來，冷得讓人背集發涼，不是幸災樂禍，反倒是帶著一絲話中有話的含義。
”丘先生慢走。“
”丘先生開車小心“
”丘先生有空打電話給我多聊聊啊“
”丘先生再見“
……
劉先生的狗腿精神一直貫徹到整段飯局結束，笑到臉都僵硬了，總算是把丘生送進停車場。
身旁等著他的司機不解地皺眉，忍不住發問：”劉經理啊，這人是誰啊？“
”丘先生“
”很有來頭嗎？“以他們家經理的習性，沒有來頭的人，他是絕對不會浪費精神去奉承的。
”身份不詳，年齡不詳，家族成員不詳……神秘人。“
”……那你幹嗎拍他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