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裏雙頰此刻泛著紅暈,眸子裏盡是期待,腳步有些顫抖的踏進了門內,掃視了一圈一樓的客廳及廚房,但是沒有看到一個身影,她開始有些焦急,蹭蹭的抱著漫漫就上了二樓,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果真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她幾乎要激動的跑上前的時候,突然腳步一頓,不,那個背影不是沈業,不是的。
窗前站立的男人聽見聲響緩緩回過頭來,那是一張俊冷的臉龐,眼神冷淡的看著驚慌失措的雪裏,突然唇角勾起一絲冷笑,瞥了一眼跑著雪裏的腿躲在她身後的黎漫漫,然後慢慢上前。
雪裏護著漫漫連連後退,隨後輕喝一聲:“站住!不要過來!”
“哈哈,”男子突然仰頭大笑:“黎雪裏你難道不認識我了嗎?”語氣裏盡是嘲笑。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雪裏情不自禁的低吼出聲,腦中嗡嗡作響,心中一片慌亂,往事一幕幕回放在她的腦子裏,她閉著眼將漫漫緊緊的摟在懷裏,一直搖頭後退著,但是,麵前的男人突然快步跨到她的身前,英俊的臉龐近似扭曲的看著她道:“黎雪裏,我們可是有差不多五年多沒見麵了吧,都說你死了呢,真高興你又回來了,可是難道你就是這樣對待久別的朋友嗎?”
“我問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這一次雪裏嗓音平淡,隻因她現在竟突然發不出一絲聲音,這是恐懼的先兆,看著男人可惡的嘴臉,她真的恨不得殺了他。
“怎麽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這樣我會傷心的,不要枉費我這麽多年一直對你的對你念念不忘。”男人說完準備上前,抬手就要抓住雪裏的胳膊,雪裏掙紮著後退,不小心跌倒了地板上,連帶著一旁不敢出聲的漫漫一同重重的摔了下去,幸而她始終將漫漫護在胸前,但是漫漫還是驚嚇的哭出了聲,抱著雪裏的脖子嘴裏一直叫著“媽媽,他是壞叔叔壞叔叔!”
男人俊眉微挑,這時才注意到一旁的漫漫,接著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又看了看雪裏,沒有說話,隨後對著門外喊了聲:“我敬愛的羅助理,你可以進來了!”
雪裏猛地倒抽一口氣,他口中的羅助理不會是?
果然,那個瘦瘦的身影剛剛踏入的時候,雪裏一眼就看出來了,隻是羅助理怎麽會和這個該死的男人在一起?
“說說看,你怎麽一開始沒有告訴我黎雪裏已經有了一個孩子?”男人看著羅助理語氣有些不善。
“江先生,我實在是一開始也不知道啊。”雪裏從沒看到羅助理這麽唯唯諾諾過,所以心中便了解了一些,她鄙夷的勾起嘴角,護著漫漫的手卻在發抖。
“啊。”男人突然恍然大悟般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隨後咧著嘴看著雪裏:“黎雪裏,該不會,這是你替我生的孩子吧?”
這句話如雷劈般深深的擊在雪裏的心裏,瞬間眼眶紅潤了一片,然後朝他的臉上使勁的啐了一口:“我呸,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這個毫無廉恥心的家夥,給我滾出去!”說完修長的手指指著門口,示意他們快點滾蛋,說話間狠狠的又狠狠的瞪了一眼一旁的羅助理,羅助理感覺到雪裏憤恨的眼神,吞了吞口水,然後扭頭看著窗外。
雪裏深深的吸了口氣,抹幹漫漫的眼淚,還是老規矩的讓漫漫進了臥室。
廳內隻剩三個人,雪裏歪著頭看著羅助理,久久沒有說話,她的確沒有想到,一向踏實穩重追隨沈業多年的羅助理會和這個沈業的死對頭江岸在一起出現在她的麵前,這個惡心且虛偽其表的男人,想起曾今,她便又恨恨的咬緊嘴唇。
江岸不耐煩的抓住她的手腕,沒有剛剛戲謔的語氣,倒是一臉陰狠道:“其他的找時間再說,現在談一談我們合作的事情。”說的斬釘截鐵毫無餘地的樣子,然後看了看還在眺望美景的羅助理:“後麵的,羅助理你知道該怎麽做。”說完,鬆開雪裏的手,坐上一旁的沙發,自顧的點起一根煙。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黎經理在‘亞維’是有股份的沒錯吧。”剛剛還一臉尷尬的羅助理,沒想到一開口說話就這樣的開門見山。
“沒有!”雪裏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撫著被握紅的手腕,一群窺視別人財產的沙豬,江岸和沈業明爭暗鬥了這麽多年,哪次不是狠狠的敗在沈業的手下,如果他可以足夠取代沈業,那麽幾年前就可以安穩的取代,何必會這麽多年還是一臉不甘的想方設法,聽說自請調到日本已經好多年了,這次沈業有難,肯定是以為機會來了,認為籠絡了羅助理就可以一切好成了嗎?哼,她偏不待見。
不知什麽時候開始,羅助理手上多了一份文件夾,他將文件夾遞給雪裏,雪裏看後微微吃了一驚:文件上大大的標題:股權讓渡書。
甲方沈業,乙方黎雪裏。
而後內容不用看,雪裏便也明了了,沈業早就說過,要將當年爸爸無償讓渡給他父親的股權還給她,隻是她無所謂的一直推脫,隻是不明白為什麽這個關鍵時刻,他還要這麽做,想想覺得這其中一定有蹊蹺,她看了看日期,就是昨天的事情,於是她抬頭急迫的問著羅助理:“沈業現在人呢?”
“被抓了。”羅助理回答的風輕雲淡,看著雪裏煞白的臉頰繼續娓娓道來:“這個讓渡書是沈業在要被之前找來侓師草草擬下的,真是一癡情的男人哈,將自己所有的股份全部都讓渡給了你,你不知道這件事董事會造成了多大反響,所以我們今天找你來,是希望你能夠駁回這份讓渡書。”
“沈業......”雪裏低喃著,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最擔心的還是沈業被抓這個話題:“為什麽會被抓?宋小橄那件事不是隻是指責而已嗎?不至於會被抓不是嗎!”
“還記得前段時間的強殺案嗎?那個被殺的劫匪你還記得嗎?”羅助理這句話問的凶狠,直逼著雪裏的鼻梁,雪裏練連連後退,不可置信的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那是沈業派人幹的,,現在有人起訴他了,他的結果隻有打官司坐牢了,所以你和我一樣聰明點,跟著江先生混不是很好嗎?”
“閉嘴!”雪裏突然對著羅助理吼出聲,抬起手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