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對於有一些人來說,愛情這個東西簡直神聖的讓每個人都憧憬,李李就是這樣,她告訴天然這件事的時候,臉色微微泛紅,她在心底歎氣,有的人,注定就該有這麽一個死心塌地的人來愛著你。
然而事實呢,隻是天然淡然轉身的那一刻,李李已經驅車離開,根本就沒有看見她蒼白的可怕的臉。
天然的效率非常之高,回家的時候便全身心的投入了工作,說起來很奇怪,自從半月之後,所有的雜念都沒有了,這一夜,她一整夜都沒有沾枕頭。
第二天,她匆匆收拾電腦桌,打了一個哈欠,洗漱完畢之後,便趕往公司,在出門去車庫取車的時候,她眼尖的看見一輛黑色的私家跑車,她心中一凜,隨即恢複淡定,將手提包扔進副駕駛,表情淡淡的驅車出庫。
一路上,那輛車一直尾隨著她,她望著後視鏡,澀澀一笑。
不出她所料,當她到達公司之後,她沒辦法順利的進入公司,她下車之後,後麵車子裏走出高大的男子,快步上前,緊緊的扣住她的手臂,她幾乎第一時間狠狠的想要甩開,可惜男人的力度實在是大的多,以至於她自己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他雙手扶住她,聲音沙啞:“為了躲我去的三亞,還是隻是散心?”
沒有想到他第一句是這樣的,原來他知道她去了哪裏,也是,會有他不知道的事嗎?
她側頭看著他,他溫潤好看的五官,在初升的太陽的照耀下,顯得一點也不真實,這個男人,真的好不真實,隻是,才短短半個月沒見,他怎麽就憔悴成了這副摸樣,平時一絲不苟的頭發隨意的耷拉著,下巴上甚至有青色的胡茬,她心中一痛撇過眼,不忍看他。
“我去三亞,是去度假。”她一字一句,淡淡漠漠,沒有開玩笑時調侃的語氣,沒有對他表達愛戀時柔柔的語氣,隻是淡淡的,仿佛隻是在和一個平時會見麵,但是卻不熟絡的人交談。
許緯心中一痛,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在自己的身體裏流失,仿佛再不抓緊,就永遠也不會有機會了。
他手臂一動,扣住手臂的手移至她的後頸,將她靠近自己,狠狠的吻著她的唇,即使她拚命的掙紮,他用舌尖撬開她的貝齒,想要更深.入一點的感受到她,可是,下一秒唇間一痛,濃濃的血腥味溢滿口腔。
他呆滯的停下,連手上的力度也不自覺的沒有了,天然像一條魚一樣的溜走,他看到她最後的表情,滿臉的淚痕,使勁的邊跑邊用手背擦拭著自己的唇,仿佛剛剛被什麽肮髒的東西碰過。
他頹然後退一步,感覺自己貌似被掏空了,這種感覺他從來都沒有,從來沒有。
這一天,曲天然,這個從來不會把私人生活帶到工作的女人,第一次在高層會議中失了神,她表情依舊一絲不苟的讓人看不出情緒,可是當一位高層匯報完近段時間的趨向,以及新的業務谘詢時,她依然保持著那個表情眼睛空洞洞的盯著電子屏幕。
精明的曲老總裁捕捉到女兒的心不在焉,關閉了自己麵前的文件夾,示意散會。
她匆匆起身,也跟隨大家的步伐。
“然然。”曲總叫住她。
她頓下腳步,這個年過六十依然麵目俊朗的男人,第一次在公司沒有稱呼她為曲總經理,而是然然,不禁讓她眼眶一熱。
“我們父女倆聊聊。”
這些年來,自從爸爸媽媽離婚之後,曲天然已經好久沒有和曲總這麽麵對麵的聊過了,曲總看著她,有些遲疑的道:“最近遇到了什麽私人的沒辦法解決的事情嗎?”
“沒有,朋友有點事。”
“怪不得,剛剛你開會還走了神,是黎家女兒嗎?說起來也好久沒瞧見過她了,她們家的變故也挺大的,小時候爸爸就喜歡她,瞧她長得水靈,還想著等她長大之後讓你哥討回來做老婆...”曲總說到這裏突然停頓下來,輕輕的拍了拍天然的肩膀:“你媽去世後我就四處在打探你哥的消息,這件事爸爸知道你一直很在意,當年,當年.”
“爸。”當年的一切曆曆在目,曲總年輕氣盛,發達後,開始花天酒地,自然容不下糟糠之妻,離婚後,心灰意冷的妻子領著自己的兒子遠走他鄉,那時的天然才剛剛上小學,去哥哥的班級等他下課回家的時候,卻被告知哥哥已經被媽媽接走了,她鼓著腮幫子想著回家一定不要理哥哥和媽媽,可爸爸告訴她,哥哥媽媽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她瘋狂的奔出院子,忘記了哭泣,充斥全身的除了不知所措,還是不知所措。
哥?
是有多久呢,多久沒有人和她提起過哥哥這個字眼,她甚至差點忘了,她還有個哥哥。曾今十幾歲的時候還一度想象著,搞不好哪一天他就會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然後告訴她:“然然,老哥回來了。”
“別找了,如果他要回來就會自己回來的,如果他不回來,找到了又怎麽樣?”她冷淡開口,對於自己的父親,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抱怨的。
真是諷刺,怎麽會有這麽一群人,總是要等到失去了才來追悔,才想到珍惜!
夜深,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一旁前段時間關機已久的電話突地響起,她朦朦朧朧俯到床沿接起。
“你好,哪位。”她客套開口。
電話那頭一片靜默,遲遲沒有人說話。
她皺眉:“不說話我就掛了。”
“別。”急促的一聲別。
“有事嗎?”沒事我就掛了,愣誰也聽出了著其中的意思。
“天然,我們談談。”
她恍恍惚惚,記得,上一次她找他的時候也是這麽說的,她說:“許緯,我們談談。”結果他冷著臉看著她:“我們有什麽好談的。”
是啊,我們有什麽好談的。
她沒有說話,煩躁的翻了個身,卻忘記自己已經在床的邊緣。
“啊。”她跌到了床下,由於是側身的,一不在意膝蓋著了地,再回神,手機已經摔到了角落。
她伸手抓了抓頭發,心裏更加的煩躁,撲在床沿,死命的揪著床單,恨不得將它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