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空放晴,溫暖的陽光再次高高的掛上了天際,這樣的冬天,天氣就是非常的不穩定,如果不是窗台上滴滴答答有著水珠滴落的聲音,躺在舒適溫暖的屋子裏,大概誰也不會猜到,昨天,乃至昨整夜,都是鵝毛般的大雪。
雪裏睡得很熟,房間的窗簾是打開的,所以些許的陽光灑進來,還是刺得她眼皮有些微顫,其實早就虛弱的醒來,但是眼皮抖了抖,卻還是懶得睜開眼。
“如果不想醒來,就多睡會。”迷迷糊糊中,熟悉且富有磁性的男性聲音悠悠的響了起來。
她放鬆的身子猛地一僵。接著感覺到自己掩在被中的手被一張大掌緊緊地攥住。
她微微抬唇,喉間溢在出一句:“老公......”
“我在。”沈業的聲音近乎嘶啞,往日深邃的眸子裏,充滿了血絲,看著雪裏將雪裏的手執在手裏,高大的身子往前傾了傾,將她的小手貼上了自己的頰邊。
“我睡了多久了。”她最近頭暈的厲害,煩心的事情也格外的多,所以當她在這個陽光美好的早晨醒來的時候,總覺得心裏無限的輕鬆,是啊,好輕鬆。
“不久,就一夜。”沈業神情無比寵溺的看著禁閉雙眼的她,她勾著唇,貌似此刻心情很愉悅。
“啊,好紮人。”她輕歎,原來,她被擱置在他頰邊的的小手,竟調皮繞著他的輪廓緩緩的移動著,最後移到了他的下巴,卻被短硬的胡茬刺到了小手。
她微微往回縮,可是還有到達自己的被窩,卻又被他抓回自己的身邊。
沈業斂著眉,隨後又抬眼看了看她,她沒說話,可能又是睡著了吧,他想。
他起身,習慣性的漫開步子,走到了窗邊,背影挺直,心裏,卻隱隱的透露出絲絲的後怕,他穿的還是昨天的衣服昨夜,大雪紛飛,積雪累累,他被堵在高速上,心裏著急,但是卻坐的端正,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方形的盒子,笑意在嘴角漫開。
此時,早晨才和他聯係的許緯,又給他打了一個電話,他才接到了那個讓他有些微微震驚的消息,許緯這次是動真格的了,而從天然的口中他才得知,他的雪裏,竟也不知道遛到哪裏去了。
“原來雪裏不知情,天......我看見她匆匆的往洗手間的方向跑去,還以為她是和阿緯一起來串通的呢!”電話那邊悠悠的又響起天然懊悔的聲音。
於是,他心中的擔心突然劇增,從後座起身,傾身將修長的手臂伸出,‘巴巴巴’的瘋狂的按動著前座的喇叭。
羅助理聳了聳肩道:“總裁,沒用的,這前麵的積雪太厚,恐怕要堵上幾個小時也難說。”
“s.hit!”沈業低咒一聲,迅速的打開車門,快速的狂奔起來,這是什麽樣的力量呢,他滿頭大汗的踏入會場的時候,裏麵一片雜亂,恐怕許緯和天然是綱出去就給他打了電話,他掃視了一圈,果然,那個讓他時時刻刻都無比牽掛的小女人,就這樣一臉茫然的四處張望著,顯然,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隻是,還好還好,她沒事,隻要這樣就好,他提起的心終於可以放下,隻是,他隻是微微的閃了一個神,會場高台的前端就又是很多人亂作一團,一些記者也匆忙的圍了上去,他俊眉一擰,卻怎麽樣也看不到自己心愛的女人了。
“讓開!”不對!他心裏又升起了不好的預感,於是瘋了似得撥開人群,一些圍觀的人聽到這聲怒嚎,自然是保命的避開,但是一些敬職敬業的記者卻還是猛地往前擠,沈業的骨骼哢哢作響,他想,這是他的極限了。
“彭次次......”紛亂的人群裏,有幾架機器滾了出來,與此同時,接觸地麵之後,全是粉碎。沈業發火了,他第一次這樣沒有任何氣度的奪過記者手裏的相機以及其他的機器,猛地摔在地上,他有些慌亂,是的,他慌了。
地上的女人,麵色蒼白的,看上去毫無聲息,他快步上前的腳步甚至差點一個哴瑲。
他甚至不敢帶她去醫院,這個讓他心驚的小女人,到底是怎麽了呢?
他連夜將她抱去了好友的酒店,那個五星級酒店裏配備了最好的醫師,經過半個小時的精密檢查之後,原來是因為長期的焦慮引起的精神上的極限,這個時候,該是有什麽事情在心裏有了著落,於是可能正睡得安穩呢,這個醫生閱人無數,看著看著雪裏含笑的臉頰,便知道她心中該是有好些事放下了。
“沈大總裁......”他喚了一聲仍在一旁無比焦慮的男人,從自己老板這見過幾次,他可是曾今都一度以為,以這個男人波瀾不驚的摸樣,恐怕是天塌下來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哎呀呀,隻是剛剛那一幕,真是足夠他好好的回味一番哪,回頭看了看自己的老板,也是一臉笑意,喲嗬,恐怕老板也有些吃驚了。
“天然他們,去了哪裏?”
此時的沈業正望著窗外怔怔出神,雪裏軟糯糯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她原來還是醒的。
“嗯,昨晚他們就來看了你,天然陪了你一夜,今早早班飛機去了泰國。”他邊轉身,上前替她壓了壓有些褶皺的被子,一邊輕聲道。
雪裏的眼睛終於是適應了陽光,懶懶的睜開了眼:“挺好,不管怎麽樣,我隻希望,天然能夠真正的為自己做點什麽。”
他望著她笑道:“天然是個比較理智的女人,如果不是我告訴她,李家那邊我會幫她交涉,估計她也不會離開。”
“你幫她交涉?”這個時候的雪裏被沈業微微托起身,埋頭輕啜著他捧過來,一開始就被他放溫的清水。
沈業微微鄂首:“是的,我會幫她。“說到這,沈業停頓了一下,擔憂的看了一眼雪裏。
雪裏也發現了,理解的一笑:“沒事,你有什麽,就和我說吧。”
這個女人,該知道他顧忌的是什麽吧,也許她可能真的是釋懷了,其實,這真的是好事。
“我已經派羅助理去法國,處理爸爸的公司了,可能先前調過去的一些資金要全數的投入‘曲氏’,那麽爸爸的公司......”
“別說了,沈業,就照你的意思辦吧,以後我什麽都沒了,隻要你能收留我和媽媽就好......”她說的很輕很輕,卻狠狠的敲動了沈業的胸腔。
“對我來說,你就是我的全部,你們就是我最重要的財富......”
而後,她竟有些委屈的低下頭,心裏雖釋然卻也不是一點都不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