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業一夜沒有閉眼,牢牢的盯著懷裏女人的睡顏,不知道雪裏是不是真的睡著了,隻是他一直在她耳邊呢喃著,他說:“老婆,我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裏你總是喜歡緊緊的牽著我的手,你還說,如果哪一天我不見了,你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找到我,就算,就算我變成了一縷幽魂,你也要抓住我。然後我就想,你那麽凶,我無論如何也不敢離開了的......”

懷裏的女人微微一頓,眼角溢出的一串淚水證明著她沒有睡著,是的,這些話她說了好多次好多次,沈業昏迷的時候她總是這樣陪他說話,可是後麵一句她不是這麽說的,她隻是說:“沈業,如果你死了,那麽我也會緊緊抓住你,我也會去陪你.......”原來他都聽得到,原來就算沈業昏迷了,還是會聽得到她說話,原來她一點也不寂寞。

她再次的嗚嗚的哭出聲,往沈業的懷裏更加的靠了靠,手臂纏上他的脖子,臉卻側過來埋在了枕頭裏:“其實,其實我一點也不愛哭,可是,可是為什麽就是忍不住......”她想想又接著道:“遇到關於你的事情我就是忍不住......”

沈業輕輕勾唇,寵溺的一笑,修長的的手指纏進她的發絲,扳過她哭的滿是淚水的麵頰,低頭,冰冷的唇瓣吻上她的眼簾。

次日一早,天氣晴朗,雪裏窩在沈業的懷裏睡的香甜,朦朦朧朧中聽到了交談的聲音,沈業的胸膛可能是聲帶的原因,說起話來連帶著她的臉頰也酥酥麻麻的,她打了一個哈欠才緩緩回神,發現情況不對,便猛的睜開眼,環顧一周才發現,原來病床的四周早已圍滿了醫師護士,哦,天,再看看她自己什麽姿勢,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纏在沈業的身上,她輕咳一聲,裝作沒睡醒,尷尬的又將腦袋鑽進沈業的懷裏,小聲抱怨般嘀咕著:“怎麽回事啊?你都不叫醒我,丟死人了。”

聲音雖小,可是沈業卻聽聽的真真切切,竟然拍了拍她的後腦勺,然後爽朗的大笑起來,一旁的醫師護士一時也是轟然大笑。

“看來沈總可以笑的這麽開懷,想必,恢複的已經非常好了,做一些後期的檢查之後,大概就可以考慮出院了。”沈業的主治醫生上前一步,翻著手裏的檢查報告,心裏暗暗的讚歎著這個男人的意誌力。

“麻煩你了,我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你們先去忙吧,不然我太太大概想要挖個洞鑽進去了。”沈業看著懷裏的女人,近乎調侃的說著,語氣裏卻是滿滿的寵溺。

大家頓了頓,又是一陣哄笑,一旁的護士們滿眼羨慕的了他們一眼,和醫師們一起魚貫而出。

片刻,沈業緩緩道:“真是千古奇聞,黎雪裏居然會害羞。”

雪裏:“......”

不過後來想想也的確是這樣,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滾燙滾燙的,她不好意思的暗想:這是多久沒有的感覺了呢?忽而嘿嘿一笑仍是舍不得離開沈業的懷抱,挪了挪腦袋,卻突然感覺臉頰一涼,拉開距離一看:“哎呀,老公,你的胸口怎麽都是濕的啊?”

沈業的穿著白色病服的胸前,全是涼涼的水漬。

“都是拜某人所賜。”沈業翻了翻白眼,慢悠悠的說道,隨後抬起手臂撈起旁邊一個紫色的枕頭,將雪裏帶進懷裏,自己調整了一下姿勢。

雪裏趴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平穩的心跳,總是止不住的咯咯笑著,可能是自己昨晚哭了一夜眼淚鼻涕全都抹在上麵了,幸虧現在情緒調整過來了,不然沈業剛剛醒估計就要讓她給弄感冒了。“哎呀。”她嬌喝一聲,接著用手掌狠狠的拍了一記自己的腦門:“你瞧我開心過頭的,都濕了這麽一大片,不行不行,得趕緊脫下來換了。”說完,就一骨碌的爬起身在沈業身上上下其手。

沈業笑著搖了搖頭,不想動也就由著她。

突然病房的門被打開了,傳來漫漫清脆的聲音:“爸爸媽媽!我又來看你們了!”看見跪在沈業身前扒拉著他衣服的雪裏,撓了撓腦袋,接著有些憤憤不平的道:“媽媽,你怎麽能欺負爸爸!?”

“哎喲喲喲,你瞧瞧我這不爭氣的閨女!”漫漫身後的黎媽媽看到這一幕,趕緊用手擋住眼睛,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抱怨了著。

雪裏“呃”了半天,剛想解釋,卻發現門外湧進來更多的人,她瞬間又愣住了。

“嗨,接到電話聽說你醒了,呃,本想著來看看你恢複的怎麽樣,這個情況看的話,應該,應該是相當的不錯......”許緯摟著天然的肩膀,說的風輕雲淡,眉毛卻挑的高高的,一看就知道在拚命的忍著笑意,倒是天然夠意思,用手拐狠狠的捅了一下他的胸口,他嗷嗷叫著,借勢哈哈大笑起來。

後麵鑽出一個洋娃娃般的女孩,紅著臉頰嚷嚷著:“嘿嘿,老大,你果然是我們的老大啊,這才剛醒,就......唔!”還未說完,就被身後的一個帥的慘不人道的男人,捂住嘴巴,拖到了後麵。

雪裏徹底的呆愣愣的一分鍾之久,直到沈業將被她扒下的衣服,重新穿上之後,她才慌慌張張的理了理頭發,支支吾吾“那個,那個那個”了半天。最後急的也沒說說個所以然出來,下床便鑽進了浴室。

沈業看著妻子逃跑的背影扯了扯嘴角,輕咳了一聲,這個女人,居然自己做了錯事灰溜溜的跑掉,留著他獨自在尷尬,太不義氣了。他眼神飄了飄,看著麵前的一大票的人,輕鬆的仿佛出差旅行回來般的打了個招呼:“大家好久不見,都吃過飯了嗎?”

------------------

(求勾搭,求各種,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