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李佤被一眾爺們詭異的眼神看得直發毛,知道兩艘小船遠去,仍然覺得全身不舒服,感覺船上的爺們好像都在畫著叉叉圈圈在詛咒他似地。
姑娘們都是他的救命恩人,不過大家不告自取的分了他的銀子,現在見他活蹦亂跳的,都有些尷尬,不敢和他打招呼,低頭摘網,視而不見。
阿蘭和他算熟人了,主動走過來,還抱著那隻大海龜,道:“你的身子虛,這東西給你,自己殺了熬湯喝吧,對了,你是北方人,應該不會殺吧,其實很簡單,你要你用魚肉把它的頭引出來,然後一刀砍下去就行了……”
聽了阿蘭的話,再想想剛才秀紅的話,劉李佤看著縮頭烏龜,覺得自己褲襠裏一個勁的冒涼風,不像是要看烏龜,好像是要給他淨身似地,這幫娘們的玩笑開得太大了,葷素不計啥都敢說呀。
看劉李佤表情尷尬的一陣發傻,阿蘭還以為他是什麽斯文人,在為剛才的玩笑都尷尬,阿蘭笑嗬嗬道:“你別在意,這裏人經常這樣鬧著玩的,特別是這些姐妹,都相當彪悍。”
“嘿嘿,是啊,確實夠彪悍。”劉李佤擦著額頭冷汗,幹笑道,他也不想再糾結什麽女人朝思暮想的東西,而且這東西還長在王八身上,越說男人越倒黴,他連忙打岔道:“剛才那些男人都是你們村裏的人嗎?為什麽不上來?”
“他們呀?打死他們也不敢上來了,沒看見剛才,隻是說了一句話就嚇得如避蛇蠍。”阿蘭不屑的朝遠去的小船吐了口口水,憤憤的說道:“你看看這地方,隻有方圓兩畝的地方供我們居住,仿佛被隔離在天地之外一般,你以為把我們分割出來這三條河都是天然形成的嗎?都是那些王八蛋臭男人開鑿的。”
“啊?現在這世界還有願意把女人分離出去的男人?”劉李佤大驚,仔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道:“你們這到底是原始部落,還是食人族,或者是母係氏族嗎?”
阿蘭一臉的茫然,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她還是很耐心的介紹道:“我們這裏隸屬於東寧國華南郡黎城縣,我們的村子叫楊村。”
“羊村?你們的村長叫軟綿綿吧?”劉李佤立刻就笑了,阿蘭臉上的黑線更重了。
阿蘭肯定不知道羊村村長叫軟綿綿,其實劉李佤也不了解,隻是上輩子芙蓉和玉鳳每天都盯著電視,等著盼著看羊村的故事,劉李佤真替他們感到悲哀,他小時候好歹還能看看哆啦A夢,讓小孩子有個憧憬和幻想,看看聖鬥士,感受少年熱血,看看灌籃高手,明白為夢想而努力,最不濟看看哪吒鬧海,葫蘆兄弟,黑貓警長,也能了解古典神話和正義感,可現在的孩子,天天看喜洋洋和灰太狼,這到底是講述,狼愛上羊的淒美故事,還是告訴孩子們,狼其實是善良的雜食動物,因為這部動畫片演了五年,灰太狼一隻羊都沒抓住過,他媽的,它是靠吃什麽食物活下來的?
看劉李佤的表情不斷變化,痛心疾首的摸樣,阿蘭又迷茫了,不知道楊村找他惹他了,村長是個老大爺,不知道他所說的‘軟綿綿’具體是指老大爺的性格還是身體特征?
不過阿蘭沒心情去理解他的話,看著這方圓兩畝大小的土地,往好聽了說像是世外桃源,往壞了說就是隔離疏遠。她無奈一歎,道:“以前這裏叫楊村,不過現在外麵的村莊叫楊村,而我們這裏叫寡婦村,掃把村,克星村!”
啊?劉李佤一下從灰太狼吃草也能活的念頭中驚醒過來,他看了看阿蘭哀傷的臉,又看了看周圍默不作聲,低頭摘網的姑娘們,低聲問道:“你的意思是,她們都是?”
阿蘭點點頭,道:“她們都和我一樣,都是寡婦,我們原本都是這楊村的媳婦,隻不過我們的男人都死了,都死在了大海中,而且是在一年之內,相繼遇到各式各樣的還難而葬身大海,村裏人說是我們克死了自己的丈夫,說我們是掃把星,如果不隔離開,恐怕還會克死全村的人……”
阿蘭越說越傷感,換誰都會傷感,但更多的是憤怒。人們總是這樣,但遭遇了事情的時候,他們或者為了排解傷痛煩惱,或者為了明哲保身,總是要嫁禍於人,遷怒,指責無辜的人,這時代隻要男人遭遇意外身亡,妻子準是克夫命,在後世,單位隻要有醜聞曝光,執行者準時零時工!
這種卑鄙醜陋的手段讓人作嘔。
劉李佤咬牙切齒,不過仔細想想,男人們一個個遭遇海南死亡,也不能說與女人完全沒關係,因為那些男人都是成了家的爺們,要養家糊口,要養老婆,所以才會比往常更加的賣力氣幹活賺錢,不管什麽天氣都要出海,不管什麽困難,為了家庭都要衝鋒在前,這自然就會出現風險,萬幸的是他們還不用買房子,不用還貸款,不然這個村子死的人更多!
所以說,女人最好不要給男人那麽大的生活壓力,讓男人在外麵血*拚,如果男人遭遇意外,女人也沒有好果子,不管什麽時候,恐怕寡婦的名頭,都不是一個好的詞語。
劉李佤蹲在阿蘭身邊,隨手和她一起摘網,一邊聽她閑聊,其實主要是阿蘭找到了一個傾訴者,在發泄著心中的委屈和鬱悶。
由於她們的男人一個個因意外死去,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認為她們是克星,挖了三條河道,將她們這塊土地都隔離出了村莊,把她們安置在這裏,但為了讓她們能夠生存,每次男人們出海打漁回來,都會分配一些摘網的零活給她們,換成銀子分給她們一些,每個月也允許她們出去一次。
而這些寡婦們各個年輕貌美,最大的不超過三十五歲,或成熟妖嬈,或青春靚麗,每天守在海岸邊,一麵等著工作,一麵緬懷自己死去的丈夫,穿著很清涼,很暴露的服裝,簡直就像世外桃源中的仙女,每次男人們出海回來,都會有人忍不住調戲上幾句,其中甚至有些男女眉來眼去都有那勾搭在一起的心思,隻是迫於全村的壓力,女人掃把星的身份,她們隻能默默忍受孤獨,任青春虛度,強行壓製心中的人欲,對她們來說簡直折磨和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