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俊秀公子一番煽情的演說之後,姑娘們也不害怕了,而且還覺得敵國奸細,居心叵測,死有餘辜。

姑娘們紛紛上車,身邊還有士兵護衛,不但消除了恐懼,反而倍感安全。

那俊秀公子上車先走一步,顯然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這一次可想而知,北燕和南川的間諜必然會損失慘重,除了接頭的這四個人外,必然還有大批高手去阻止情報中的行動,肯定會被人家反過來全殲。

同時,也讓劉李佤長了見識,看到了間諜的堅毅和軟弱,光榮和可恥的不同麵目。

“你摟得差不多了吧,我都喘不上氣了。”武麗娘無比虛弱的聲音,仿佛從九幽深處傳來。

劉李佤依依不舍的放手,被武麗娘狠狠一腳躲在他的腳麵上,疼得他險些哭出來,這娘們豐滿妖嬈,滿身肥肉,這一下所有的重量都落在他腳上,破壞力驚人啊。

說她胖,她自己還真肥上了,扭啊扭的爬上馬車,壓得拉車的駿馬一陣嘶鳴。

車隊再次行進,沒有了陰謀詭計,行事的速度加快了很多,離寧遠縣越來越近,就說明離五千年銀子越來越近,姑娘們很快從死亡和鮮血的陰影中脫離出來,興高采烈的開始盤算著自己能分多少錢,從這方麵體現出,什麽子無情,什麽子無義的特點來了。

車上姑娘們嘰嘰喳喳的談論著,又熱鬧起來,事情已經解決,現在大家的嫌疑都取消了,外麵的士兵從監視徹底變成了護送,與她們的馬車保持一定距離。

盡管如此武麗娘等人也沒敢放鬆警惕,畢竟車把式也是軍方的人,她們把那小丫鬟派了出去,經常負責召喚劉李佤的小姑娘,平日裏看著嬌滴滴的,今天卻展露了另一麵,在外麵和車把式看似閑聊兩句,摸摸抓抓,沒幾下車把式就昏睡過去。

小丫鬟親自駕馬車,更讓劉李佤震驚不已,那大騾子大馬離得近了他都害怕會尥蹶子提到自己,可人家一小姑娘遊刃有餘。

不過現在劉李佤沒空感慨,車廂內武麗娘和沈醉金已經哭成一團,剛才那個從容就義,主動撲向尖刀的大義女子,是她們的親密戰友,如今眼睜睜看著戰友為了掩護她們,死在自己的眼前,即便是鋼鐵般的戰士,也經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行了,行了,你們別哭了,我還沒死呢。”劉李佤沒好氣的說。

兩個女人紅腫著眼睛,狠狠的瞪著他,劉李佤也是一肚子的緊張與恐懼,此時終於得以宣泄,他大怒道:“不在乎別人生死的,早晚有一天自己也會死於非命。”

“你什麽意思?”武麗娘憤怒道。

“我什麽意思你不明白嗎?”劉李佤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盡心盡力的幫你們,有什麽情況都第一時間通知你們,可你們呢?把我當人嗎?想必我即便不被東寧處死,早晚有一天也會被你們殺人滅口吧?”

兩個女人怔怔的看著他沒有說話,典型的被戳中了心思而啞口無言,劉李佤更生氣了,指著武麗娘道:“就說這次去軍營演出,直到臨行前,你忽然安插十個姑娘進來,而且什麽也不和我交代,現在好了,出事兒了吧?其實我早就看出來,這是一次陷阱,抓捕奸細的陷阱,但我又不知道誰是你們自己,想通知都沒辦法,現在人死了,你們也是凶手!”

這句話說得武麗娘二人是徹底的啞口無言。說實話,她們根本就不信任劉李佤,也確實認為他可有可無,是個隨時可以放棄的棋子,也正因為這樣,這次安插的間諜根本就沒通知劉李佤,反過來想,如果剛才那女人沒有選擇自殺,而是選擇投降,盡管她也不知道劉李佤是雙麵間諜,但作為演出團的領隊,他的嫌疑肯定最大,另外那女人一旦招供,武麗娘等人肯定也會把自己抖出來,甚至會把自己當成替死鬼,想起這些,劉李佤怎能不怒。

迎著劉李佤無邊的怒火,一時間車廂內氣氛極度壓抑,看著武麗娘尷尬到極致的臉,劉李佤也有些慌了,若再逼她們,恐怕現在就把自己滅口了,看看外麵,一個小丫鬟都能輕鬆搞定一個大老爺們,這裏兩個媽媽桑級別,搞定自己更是輕鬆加愉快。

劉李佤剛要開口說點軟化,卻聽武麗娘柔聲道:“你也別誤會,我知道最近你為我們做了很多事兒,而且都很有幫助,但畢竟我們所做的事情幹係重大,不允許我們輕易信任別人,但你,正在用實際行動贏得我們的信任,這次的事情是我考慮欠妥,太過魯莽,我向你道歉,同時也希望你理解,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暴露的機會越小,牽連的範圍也更小,就像剛才,那個被切掉耳朵叛變的男人,其實他隻是個中轉,隻負責記錄暗號,然後再把暗號原封不動的傳遞下去,其實他連暗號是什麽意思都不知道,隻有發暗號,和最後解譯的兩個人才知道。所以隻要那個姐妹不叛變,最後解譯的人不暴露,根本不會追查到我們這裏。”

謔……間諜組織太嚴謹了,連自己彼此都不認識,都不了解,發送一個暗號,都要好多人經手才知道最終的意思,是劉李佤想得太簡單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稍有不慎就不是一個人的性命,如果引發戰爭,那就是生靈塗炭,不謹慎不行啊。

此時既然說開了,武麗娘也就不隱瞞了,索性告訴劉李佤:“我臨時安插那十個姑娘,其實當中隻有一個是我們的人,你現在也知道了,就是犧牲的那個姐妹,至於其他人,我都不認識,而且這十個姑娘是我分別從五間青樓找來的,即便暴露了,對方也無從追查。”

劉李佤都聽懵了,這一步步,太過嚴謹,就像絕代高手在比武,一招半式便可致命。武麗娘再次強調:“如今走到這一步,我們的事情你也基本了解了,可以說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我誠摯的希望從今以後,我們之間能夠彼此信任。”

“信任?說得好聽,我是一直為你們盡心盡力,去軍營演出,現在馬上要去趙家莊參加年會,你的要求我可都做到了,但你們卻從沒有任何讓我信任的表示。”劉李佤嚴肅的說。

“你想我們怎樣,才能贏得你的信任。”武麗娘正色道,很坦誠。

劉李佤立刻眯起了眼睛,道:“最強的信任,莫過於‘自己人’之間的信任,隻要我們成為自己人,自認彼此信任,至於如何成為自己人,我想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