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曾幾何時
往事難忘，亦不難忘。——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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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鈴響了。
緊繃了40多分鍾的神經，終於鬆弛了下來。
大家都離開了各自的座位，聚在一起聊天。任綺從抽屜裏取出一本厚厚的習題，認真地做了起來，自從上次考試過後，這樣的情形，對於任綺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喲，這麽認真。”看到任綺這個樣子，羅梓年由衷地感歎道。
任綺從厚厚的書堆裏探出頭來。
“沒辦法，我可不想再考倒數了。”
“考不考倒數，可不是……”羅梓年沒有繼續往下說，可憐上若隱若現的壞笑已經把一切都出賣了。
盡管總勸自己習慣，可每到這個時候，任綺都不禁有些惱火。
而羅梓年，亦是看透了她心裏所想。
“你可千萬別對我發火，你現在做的這本習題，還是我給你的呢。”
“好，看在這本習題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你。”任綺大方地說道。
“其實呢，我是來關心你的。”
“你還會關心我？”任綺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今天太陽可沒從西邊出來啊？”
羅梓年沒有理會她的嘲諷，從包裏拿出一個台燈，放在任綺堆滿課本的課桌上。“給你的。”
“你為什麽送我這個？”任綺把玩著台燈，不解地問道。
“你覺得你的台燈每晚工作好幾個小時，壽命能長嗎？”
原來如此。
這家夥，還真是費心了。
“羅梓年，你不會有什麽陰謀吧？”任綺假裝擔憂地問道。
“陰謀？就你這智商，對付你還需要陰謀嗎？”
“你——”任綺氣不過，將一本草稿本摔在他臉上。
“任綺，君子動口不動手！”
任綺放下了習題，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剛剛不小心把墨水倒在上麵了，現在隻怕還沒幹吧。”
“你還真過分。”羅梓年拚命用手擦拭。
“我先去趟洗手間。”
任綺大搖大擺地離開了，羅梓年立即細細查看草稿本。
——哪來的墨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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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了一個上午，不知不覺地，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任綺放下了手中的筆，細心將桌上的書一本本合上，整齊地擺放在一邊。
如今，對任綺來說，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
或許，是因為以前沒有一日，比現在更為充實。
然而，當任綺走出教室門時，另外一個人也隨即跟了過來。
“你來幹嘛？”
“一起去吃飯，怎麽樣？”羅梓年說，“我可是很真誠的，自從我們倆被分到同一個班，好像一直都沒有好好說過話。”
任綺無語地在心裏幹笑了兩聲。
真誠？從他的臉上，哪裏能找到這兩個字。
沒有好好說過話？隻要跟他說話，還能好好說嗎。
不過，她還是同意了。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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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食堂，兩人在窗口打好飯後，找了個地方坐下。
一瞬間，任綺的思緒，仿佛飄到了很遠的地方。
那個時候，她是孤獨的，因為大家都對她報以異樣的眼光，可她又不是孤獨的，因為不管別人對她怎麽樣，總有一個人，一直陪著她。
她無數次地感謝上蒼，能讓她擁有這樣一個好姐妹。
每次去食堂吃飯，她總會叫上蕭淩。
而現在，她們卻再也沒有一起在食堂出現過，一次也沒有。
她總是躲在食堂僻靜的角落，一個人默默地吃著麵前的飯菜。
而蕭淩，此時應該和辰離在一起吧。
……
“喂！”
任綺一激靈，心跳霎時停了一秒。
“羅梓年，你嚇死我了！”
“還說我呢，到了食堂不好好吃飯，發什麽呆啊！”
“我哪有，我現在不是在吃嗎？”任綺匆匆忙忙地往嘴裏塞飯。
“你就別騙自己了，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任綺輕輕放下飯勺，沉默不語。
“唉，都過去了，你還想它幹什麽？”
“我沒有想，隻是一時忘不掉而已。”
“就算忘不掉，那也是曾經了。任綺同學，你要向前看。”羅梓年話鋒一轉，“不過，說起來，你最近一直忙於學習，也好久沒有提到他們了，時間一久，我也快忘了。怎麽，你還在意啊？”
“在意如何？不在意又如何？在意了就可以得到，不在意就能掩蓋存在的事實嗎？這一切，根本不是由我掌控的啊！”任綺激動地說道。
“任綺……”
“算了，我們走吧。”任綺站起來，雙手端起幾乎沒動的餐盤。
“你還是再吃一點吧。”
“沒事，我不餓。”任綺端著餐盤，轉身離開。
一轉身，任綺便怔怔地愣在原地。
“怎麽了？”羅梓年順著任綺的目光看去——在離他們不遠的一張餐桌邊，蕭淩和辰離坐在一起吃飯。
看起來很親近，但又很陌生。
好像都是做給別人看的。
“任綺，我們走吧。”
“好。”離開前，任綺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他們看起來很好，可是，又感覺哪裏不真實。
算了，這已經和她沒關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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