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顏無恥滴打個廣告:大夥兒收藏一下啊!紅票票啊!歡迎留言!飄走~

第二天還是被小翠叫醒的,昨夜跟鬼打架似的,雖然是睡著了,可總也睡得不沉,兩隻黑眼圈簡直像是被煙熏過,醒來時恍恍惚惚的,臉比死人還白。

洗漱完後被小翠拖到鏡子旁坐下,一陣塗脂抹粉,一張慘白嚇人的臉終於生動明麗起來。

想想明日便是鳳歌的生辰,總該買點小禮物表示表示,於是又拉著小翠上街去了。

澈弦依舊冷著臉,讓琦顏多少有些懷疑昨夜是不是壓根就沒跟他交談過,也不曾見過他失態的樣子,總覺好似一場夢不真切。

在街上東看西看,琦顏有些拿不準該買什麽禮物,長這麽大還第一次給人買禮物呢。

記得以前自己過生日時,齊伯每次都會帶著禮物來看她,齊伯是她在五華山除師父師兄師姐之外見過的唯一一個從外麵來的人。他每年來兩次,一次是她過生日的時候,一次是過年的時候。過年時師兄和師姐都下山去了,隻有她和師父在山上,她很怕和師父單獨相處,幸好齊伯每年都來。

想想齊伯每次都給她帶什麽來著,嗯,有昆侖奴麵具,有綢子的衣服,還有一些好玩的東西,哎哎,真麻煩,到底該買什麽好,幹脆交給小翠得了,自己操不了這心。

次日,夜,許府。

因是府尹家小姐十歲的生日,前來道賀的人不少,很多州府的官員帶著家眷,差點沒踏破門檻。說是來賀府尹小姐的生辰,不過是借著這幌子拉關係罷了。

隨著一眾人進入前廳,裏麵已經坐滿了人,琦顏三人找了個不打眼的地方坐下。

剛剛坐了一會,就看見劉媽踩著小碎步朝這邊尋過來,一邊打著招呼:“琦顏姑娘,您是府上的貴客,怎能擠在這裏,跟老爺夫人一桌吧,位置都給您留著呢,小姐一直吵著要見您哪。”

劉媽這一嗓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正好讓四周嬉鬧的人群全聽見,一下子從四麵八方刷地聚來不少好奇的目光,琦顏臉上一臊,忙起身隨劉媽離開剛剛的流水席前往上席。

澈弦手握佩刀,正要起身跟過來,劉媽忙將他攔住:“澈公子就留在此處吧,我這就叫人給公子送幾壇美酒來。”

“為何?”澈弦眸子驀地一黯,隱隱有怒火躥出。

劉媽不禁嚇了一跳。

見此情景,琦顏忙微笑著打圓場:“不礙事,澈弦,你就和小翠在此處吧,我去去就回。”

還沒到上席,遠遠的就看到鳳歌離席朝她奔過來:“姐姐,你能來這是太好了!”

鳳歌兩隻滴溜溜的圓眼睛對著她身前身後看了一遍,奇道:“姐姐,那個大哥哥呢?他沒來嗎?”

“來了,在那邊呢。”琦顏笑著摸了摸鳳歌的頭,伸出纖長的手指往樓下流水席的方向一指。

“他為什麽不上來?我去叫他跟我們一塊吃飯。”說著鳳歌便不等琦顏發話興衝衝跑下樓梯。

還沒踏下樓梯不巧正跟上菜的小廝撞了個滿懷,小廝被這麽突如其來的一撞嚇得魂都飛了,好好一盤菜跟著端菜的盤子排開兩個優美的弧形砰地墜到了地上,伴隨著鳳歌恐懼的驚叫聲,琦顏想也沒想撲過身子想要抓住鳳歌的手,無奈還是晚了一步,隻碰到鳳歌一片衣角。

因著還沒開席,樓上的主賓們都還在相互寒暄,都被這突發的事故弄得措手不及,許夫人嚇得驚叫起來,幾乎昏厥。

眼見鳳歌就要從樓梯上滾下去,忽地一道白影從下至上鬼影般一掠,一手抱住往下滾落的人兒腳尖一點借扶手之力一個利落的旋身人已穩穩落在樓上,可巧正立在琦顏身前。

此時琦顏還保持著俯身趴著的姿勢,手向樓梯口伸展著,頗有些狼狽。正一骨碌要爬起,忽地被人攙扶了一把,借力順勢立穩了。

抬眼看時卻見梁燁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手搖折扇,唇間掛著一抹風輕雲淡的笑意,正望著自己。

琦顏臉倏地紅了。

正忸怩間,許夫人匆匆地跑過來倒解了她的圍。

“多謝公子出手相救!”

“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夫人不必如此客氣。”梁燁對著許夫人抱拳施了一禮。

“鳳歌兒還不趕緊道謝?!”許夫人一把攬過鳳歌半是怨怪半是心疼。

“多謝公子。”鳳歌嘴上道謝著眼睛卻向下張望著並未看自己的救命恩人。

“小孩子不懂事公子莫怪,請問公子怎麽稱呼?”許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鳳歌的肩,示意她不要東張西望。

“在下梁燁,路過貴地正巧聽聞府尹家小姐生辰,特來討杯酒喝。”梁燁嗬嗬一笑,眉眼一挑不著痕跡地掠過琦顏。

此時許老爺也離席走了過來,“鳳歌呢?”

“誒?”許夫人低頭一看,哪去了,鳳歌這丫頭,剛剛還在自己跟前。

琦顏見許夫人立馬又是一副焦急的神情,忙指了指樓下:“鳳歌下樓去了。”

許老爺臉一沉:“她下樓去幹什麽?盡會胡鬧,祿年你去把小姐帶上來。”而後旁邊一個仆人唯唯諾諾著躬身下樓。

不大一會鳳歌攜了澈弦一塊上樓來,琦顏不禁有些好奇地瞅了瞅澈弦,隻見他冷著一張臉,和平時沒什麽兩樣,既沒有顯示出很大的抵觸,也沒有絲毫的喜悅,完全是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樣子,猜不透他心中的情緒。

還真難得他是個冷麵冷心的家夥,攜著自己殺父仇人女兒的小手,還這麽不動聲色,真難為他了。

因著已經知道澈弦跟許老爺的恩怨,今日赴宴時琦顏原本是不打算帶他一起來的,但是澈弦實在是個無可挑剔的保鏢,本著盡職盡責的原則,一聲不吭地隨了她來。這會兒還要這麽近距離地跟許老爺相處,琦顏心裏不免自責。

原本八人坐的桌子又添了兩把椅子,澈弦坐在琦顏左側,梁燁坐在琦顏對麵,加上許氏夫婦及他們的三個子女,還有幾個不認識的官僚。

梁燁倒是很靈泛,談天說地信手拈來,席間跟著幾位大人侃侃而談,不時拍幾句馬屁,常常引得一席人哈哈大笑,許府的兩位公子一臉崇拜地盯著他。相較之下澈弦隻管埋頭吃飯,好像周遭這一切跟自己沒多大關係,這殺手素質就是不一樣,隨時都這麽淡定。

琦顏暗暗思忖:這梁公子還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雖然年紀輕輕卻對人情世故很是熟稔,把控拿捏自有度數,不簡單呢。

今日是虧大了,飯沒吃多少,酒卻沒少喝。

先是許老爺向她敬酒,她本不想喝,礙於情麵還是硬著頭皮一飲而盡,而後許夫人又是一番敬酒,同樣是推脫不掉,隻這兩杯酒已然叫她醉得不輕。再有人敬酒她死活也不肯喝了,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喝這麽多,何況她一向酒量就不好,澈弦這個家夥這時候很不講義氣,竟然不替她擋酒,氣得琦顏暗暗下了狠勁在桌下踩了他一腳。

“哎唷!”坐在澈弦旁邊的官員呼喝出聲,痛得齜牙咧嘴,一麵想低頭揉自己被摧殘的腳丫子,不想今日菜上得太多,他一頭磕在菜碗中,腳上頭上一時顧不得兩全,一抬首濃密的湯汁沿著額頭一路徐徐滑落,沾著眉毛眼睫粘乎乎一片,好不狼狽。原來這廝見琦顏貌美便趁著許夫人敬酒的當兒想調戲她,不想剛剛伸腿過來想勾搭就被她一腳狠狠踩回去,現在弄得滑稽無比,連衣服上也沾著湯汁,逗得鳳歌咯咯笑起來。

一桌的人都忍俊不禁,一時間笑聲四起。澈弦終是抬起頭來望了琦顏一眼,她此刻臉頰乍青乍白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正狠瞪著他。他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眼底裏也蘊著濃濃笑意,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麽開懷。

那官員在眾人一片哄笑聲中狼狽不堪地退下去換衣服,臉早漲成了豬肝色。

回來時琦顏已有些東倒西歪,一路由小翠扶著她。

可巧回來時跟梁燁一行人是結伴而歸。

梁燁見她不勝酒力醉意熏然,便從懷中取出些藥丸遞給小翠:“回去後記得把這個給琦顏姑娘服用。”

琦顏雖是醉了,心裏卻還明白,眼瞅著小翠手中那黑色的藥丸:“這個是什麽?”

“醒酒的藥物,在下看姑娘醉得不輕想必十分難受,下次可不要逞強了。”梁燁唇角帶著抹淡笑,語氣清淺。

“多謝梁公子了。”她恬然一笑,麵色因著酒氣一蒸而兩頰酡紅,眼眸格外明亮,真是美的讓人不忍移開眼。

“琦顏姑娘,此後有什麽打算呢?”梁燁看著她饒有興致。

“哦——”拉了個長長的尾音,“明天就啟程去燕京了,嗬嗬。”

“姑娘你喝醉了,卑職背你回去吧。”一直沒吱聲的澈弦忽然開口,一麵不動聲色將梁燁和她隔開來。

“我沒醉,你才醉了,我沒醉……”琦顏嘟嘟囔囔著,一把將澈弦推開,心裏還惱恨他不替自己擋酒。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給她當保鏢,也沒義務給她擋酒不是……

“可巧了,在下也正要去燕京,正好可以跟琦顏姑娘結伴而行。”梁燁在一旁自得地輕搖著折扇,斜眼睨了一眼澈弦,嘴角不經意地浮出一絲笑。

“那敢情好。”琦顏拍手道。

許是喝了酒腦子太興奮,這夜折騰了很久才歇,把個小翠差點沒折磨得散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