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斷秋風作品 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 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 第八卷 隻手遮天 第一百三十一節 膽戰心驚

好啦,鬆手吧,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把我這裏當了嗎?若是傳出去,說是豫親王公然在武英殿調戲宮女,到時候丟的是我的臉還是你自己的臉?”

見到多鐸突然這般舉動,多爾袞自是吃了一驚,接下來多鐸的神色更加給了他一個不妙的暗示,不過他表麵上仍然不動聲色,幾句話說得倒是雲淡風輕,想要打個圓場敷衍過去。

多鐸當然沒這麽容易說話,他不但毫不理睬,反而變本加厲,拉住吳爾庫霓的手,稍一用力,就將她拽到他跟前,同時強迫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嗬,別怕嘛,爺看得起你,可是天大的福分哪!瞧你嚇的……哎,別苦著臉呀,給爺笑一個!”

吳爾庫霓惶急地朝多爾袞望了望,用目光乞求著,希望多爾袞能夠態度強硬點,來製止多鐸的霸道行為。按理說,多鐸這種行為是對主人的極大蔑視,更別說臣子公然調戲皇帝的侍女,多爾袞完全可以出言嗬斥的,奇怪的是,多爾袞並沒有任何表示,隻是冷眼旁觀著,仿佛自己是個局外人。

“你這裏什麽時候多出這麽一個小美人兒來,我以前怎麽沒發現過呢?”多鐸一麵不肯安分地在女人的身上上下其手,一麵扭頭問多爾,臉滿是輕浮的笑意,好像在詢問著妓院的老鴇,然而他的笑容似乎是虛的,因為他的眼睛裏,有一股冷冷的寒意在悄然地凝聚。

還沒等多爾袞回答。他馬上又補充問道:“我看是不是你剛剛從平帶回來地?這一次蒙古人沒少給你進獻侍女吧?你可真不夠意思,有好的東西也不知道給我分點,一人留著偷偷地獨自享用,這次被我抓到了吧。”

多爾袞有些慍怒,不過卻越發尷尬,他的臉色陰晴不定,遲疑了片刻,方才輕描淡寫道:“不過就是個宮女而已。又不是什麽寶貝。話說你從江南回來。也沒說給我和諸位王公們挑幾個色藝雙全的美女回來。還不如尼堪辦事妥帖,這會兒還好意思在這裏促狹於我?”

多鐸繼續撫摸著吳爾庫霓那張俏麗白皙的臉,微微眯縫起眼睛來,頗為**地笑道:“這可是個上等貨色,瞧著皮肉細嫩的,比豆腐還要水靈,這要是晚上抱到被窩裏睡覺。肯定要多舒坦有多舒坦,要多銷魂有多銷魂哪!……這樣吧,你也別在這裏繼續當奴才了,跟著爺回府去吧,當個被人伺候的主子多好?”接著,又瞟了多爾袞一眼,“哥,你說是不是呢?”

這回是明擺著要人了。多爾再也不能繼續裝傻充愣了。略一猶豫,卻終究點了點頭,“嗯。不過是個奴婢罷了,你要是喜歡,就領回去吧。”

“那就多謝了,哥哥你這麽慷慨,下次我遇到什麽好貨色,也會給你送來享用的。”說著,多鐸就起身下炕,根本不管身上還穿著濕淋淋地衣裳,拉起吳爾庫霓就要朝門邊走。

吳爾庫霓擔心地事情終於變成了事實,她忽然不知道從哪裏來了莫大地力氣,居然掙脫了多鐸的手,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連連叩頭:“皇上,皇上,奴婢不想離開這裏呀,奴婢還想繼續伺候皇上啊!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多爾袞並沒有看她,隻是低垂著眼簾,也看不清他此時的心理活動,“好了好了,別害怕,豫親王對女人一向不錯,到他府上去當個主子,比在朕這裏當奴婢不知道要強出了多少……女人嘛,總歸要找個好人家嫁了,你難道願意老死宮中?”

多鐸隻站在旁邊冷眼瞧著,嘴角彎成出一抹彎彎的弧度,像是嘲諷,又像是冷笑,卻什麽話也沒有說。

“不,不,奴婢不要什麽榮華富貴,奴婢生來貧賤,注定享受不了什麽福分,奴婢隻要繼續伺候皇上,當牛做馬,什麽都可以,隻求皇上千萬不要把奴婢送給別人……”吳爾庫霓見多爾袞沒有妥協的意思,越發惶急,隻得膝行幾步,不顧一切地抱住他的雙膝,淚流滿麵,苦苦哀求著。

多爾袞依然沒有抬眼,也沒有任何回應。

多鐸走到跟前,蹲身下來,捏住了吳爾庫霓的下巴,默默地打量著。她想要扭頭擺脫,卻根本拗不過男人地力氣,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地流淚,哽咽著,一雙明眸裏盛滿了晶瑩的水花,盈盈朦朦,好似漲滿了夜雨的美麗秋池。

“你這雙眼睛,像極了一個人……”他湊近她的臉,用輕和而溫柔的聲音說道,“你的眼睛,會說話,卻又欲語還休……勾人魂,攝人魄,叫人見了一次,就再也別想從心裏頭抹去。難怪皇上對你另眼相看,嘴巴上雖然不說,其實根本就是不舍得的……”

說到這裏,他中斷了話語,然後緩緩地在她地臉上吻著,將淚水一點點地吻去,一直吻到眼瞼,眉睫。她顫抖著,神情淒楚地閉上了眼睛,戰栗如風中飄搖地落葉。

多爾袞一直靜靜地看著多鐸如此舉動,卻始終沒有製止,隻是將拳頭緊緊地攥起。終於,長長地籲了口氣,然後擺了擺手,“好啦,別磨蹭了,趕快把她帶走,看著就不夠心煩的了

這一切細微的變化都落入多鐸地眼裏,他徹底驗證了先前的猜測,禁不住眼底微微一個抽搐,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隻不過他無法發作,也沒有理由發作。左右權衡了一下,他忽然嗤笑一聲,鬆了手,撣了撣衣襟站了起來。吳爾庫霓如蒙大赦般地朝後躲了躲,愈加緊張地抱著多爾的雙腿,一臉惶恐地看著多鐸,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幹什麽。

“算了吧,君子不奪人所愛。既然你這麽喜歡,我又怎麽好意思和你搶奪呢?女人重要,還是咱們的兄弟情誼重要?怎麽可以重女色而輕手足?我雖然粗魯放縱慣了,不過這方麵地問題,還是不會糊塗的,相信哥哥也能明白——剛才,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不必當真。”

他倒是雲淡風輕了。這回多爾卻更加難堪了。因為他的弦外之音。多爾沒有聽不出來的道理。隻不過多爾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好,隻有愣在當場。

“皇上慢慢休息,臣弟告退了。”他跪地叩了個頭,不等多爾袞說話,就起身而去了。

多鐸走後,多爾袞臉色陰沉地繼續坐在炕沿上,沉默了片刻。忽然一個起身,巨大的慣性令吳爾庫霓猝不及防,歪倒在地上。她顧不得狼狽,連忙重新跪端正,“皇上

多爾袞朝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怒道:“你活膩歪了,竟然抗命?自己是什麽身份不知道,真是不識好歹

吳爾庫霓愣住了。她不明白皇帝這會兒為什麽會突然發這麽大的火。她更不明白剛才豫親王那般膽大妄為,無禮至極,皇帝居然可以忍耐得那麽好。好像毫不在意,事不關己一般。為什麽要如此隱晦,又如此怪異?

“滾,你給朕滾出去!看著就心煩。”說罷,他自己動手穿上靴子,然後忿忿地朝門外走去。

氣氛相當別扭,多爾袞似乎氣糊塗了,他叫吳爾庫霓“滾”,可還沒等她有所動作,自己倒是提前一步走了,完全忘記自己身上的衣褲都已經濕透,而現在外麵正值臘月隆冬,是個滴水成冰的天氣。

“皇上,等一等,您不換了衣裳就出去,肯定要著風寒地!”眼看就要出門了,吳爾庫霓忽然想起這個,急忙爬起來去找來貂皮外褂,緊跟幾步,給多爾袞披在身上。

多爾袞並不領情,皺著眉頭將褂子扔掉,腳下已經邁過了門檻,“以後豫親王再來,你不準出現,還有,也不要讓皇後看到。”

話音剛落,人已經消失在門外了。

吳爾庫霓倚著房門,呆呆了佇立了一陣,這才動作遲緩地回去收拾那一炕狼藉,跪在上麵擦拭著未幹地茶漬。擦著擦著,淚水又不聽話地掉落下來,她索性扔下抹布,掩著臉,無聲地抽泣起來。

……

日頭偏西時,我給東海喂過奶,看著孩子吃飽喝足之後並沒有立即睡覺,隻好抱在懷裏,輕輕地晃悠著,拍撫著,“哦哦”地哄著。然而他仍然精神活躍,沒有半點睡意,而且大大地睜著黑亮地眼睛,好奇而友善地盯著我看;小嘴巴張開著,不停地往外流著口水,胖乎乎的小臉上一股濃濃的奶香味。我越看越發憐愛,於是忍不住低頭親吻了幾口,大概是太癢了,他咯咯地笑了起來,這一笑可好,口水流得更厲害了,黏糊糊的沾了我一唇。

“你這個口水大王嘻,也不嫌丟人,將來被姑娘們笑話……”我一麵給他擦拭著小臉,一麵喜滋滋地逗弄著。

這時候,外麵有了響動,緊接著,門外傳來了宮女太監們的請安聲。不過這聲音有些奇怪,似乎裏麵透著詫異和慌張。

等我抬起頭來時,一陣橐橐靴行聲已經近了門口,緊接著,門簾就掀開了,夾帶著一股冷風,多爾袞進來了。

“咦,你這是怎麽了?”我發現他衣著單薄,袍子外麵一件天青色的坎肩,卻沒有罩上外褂。更奇怪的是,袖扣和袍襟都被水淋了個透濕。下意識地伸手一摸,冷冰冰地都快要結凍了。

“哎呀,怎麽還把衣裳弄濕了,還這麽穿著出來,存心找病生不是?你那邊的奴才們都是怎麽當值的?”愕然之餘,我不免有些不悅,也不知道他那邊的人是幹什麽吃的,居然都不攔著,讓多爾袞這樣出門。這麽冷的天氣,麻雀都要凍死幾隻,還穿著濕衣服出門的人是不是瘋了?

來不及多問,我將東海交給旁邊的嬤嬤,趕忙起身幫他脫衣。他倒也沒有製止,任由我將他地衣衫一件件卸去,再看看,居然連褲子也濕透了。我更加詫異了,然而見他似乎麵色不善,所以沒有多問,令宮女去找來幹淨地衣裳給他換了。

在此過程中,他始終一言不發,眼神有些陰鬱呆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整頓完畢,他倚靠著枕墊躺了下來,按揉著太陽穴,似乎心事重重。

我看著東海在嬤嬤的懷裏漸漸睡著了,於是做了個手勢,她將東海小心翼翼地放回搖車裏,然後悄無聲息地去了,同時,室內所有的宮女都會意,一齊退下了。

周圍靜悄悄地,安靜得竟然有幾分詭異。我實在疑惑不解,多爾袞如此反常,想必是剛剛發過火,或者憋了一肚子悶氣,究竟是誰能讓多爾如此慍怒,實在令人費解。忽然間,我的腦海裏像一陣電光閃過:莫非是因為朝鮮方麵的變故?問題是,作為幕後主謀和策劃者,多爾袞前些日子在平,應該可以在第一時間得到這方麵的報告,不至於等到今天方才知曉吧?那麽,既然已經過去了數日,應該已經從最初的慍怒也轉為心平氣和,逐步考慮對策了,怎麽還會如此失態?總不會還有什麽事情更能刺激他吧?

在莫名緊張的氣氛中,我冥思苦想著接下來的可能——會不會……會不會我給李淏通風報信的事情被他知曉了?雖然我並不知道他的具體計劃,隻是給李淏提個醒,也算不得通風報信,隻不過假若這件事情落在了他的耳朵裏,性質可就完全不同了。出於男人的敏銳直覺,他可以立即聯想到李淏是因為我的提醒而覺察出情形不妙,從而主動出擊,翻盤大逆轉的。這樣的話,我就成了破壞他全盤大計的罪魁禍首,他不氣悶填胸才怪。

我轉頭看看他,多爾袞卻正在用一種古怪的,看不出具體內容的眼神望著我。

我有些害怕,不過聲音和表情都很平靜,也透著那麽幾分自然流露的詫異:“你這是怎麽了?什麽事情不高興,也不能這樣子就出門呀!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不會照顧自己,真叫人放心不下。”

他沉寂了片刻,似乎有些猶豫,想要說什麽,卻欲言又止。終於,歎了口氣,搖搖頭,“剛才和多鐸在那邊說話,他不小心把茶杯弄翻了,結果倆人的衣裳都濕透了,沒你想象得那麽嚴重。”

“那你怎麽不知道叫人來幫你們換衣服呢?他也這樣走了?”

他沉悶地“嗯”了一聲,又複說道,“這家夥,毛手毛腳的,浪費了我兩杯上好的碧螺春,改日要向他討回。”說罷,就徹底躺下,拉起被子蓋著,“我累了,先小憩一下,你不必管我。”

我想試探試探,看看究竟是不是我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可是從多爾的態度看起來卻很含糊,很難斷定什麽,卻不好多問,隻好訕訕地看著他睡覺。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一直沒有入睡。我正胡思亂想時,他翻了個身,睜開眼睛,說道:“你叫人傳老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