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斷秋風作品 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 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 第七卷 奪宮驚變 第六十七節 以子相脅
嗬嗬,那可就由不得太後了,如今大清的傾國之兵和都在燕京,這盛京已經成為過去了,沒有一個國家可以同時保留兩個都城的。而太後執意要留在這裏,除非……”看到大玉兒都到了這個地步,還繼續頑固,我實在失去了耐心。
大玉兒似乎並不膽怯,她平靜地問道:“除非什麽?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才放心讓我留在這裏?”
我一怔,本來我並沒有這樣的意思,想不到大玉兒居然想到了這裏,這算不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搖搖頭:“太後這就未免言過其實了,我怎麽可能冷酷到這個地步呢?”接著,我話音一轉,冷冷地笑著:“況且,如今你已經陷入了四麵楚歌的地步,連最後的羽翼也被剪除幹淨了,你還能有什麽辦法重新翻盤?你不過是一個窮途末路的敗軍之將而已,我沒有必要,也用不著對你趕盡殺絕,這樣反而顯得我氣量狹小。”
麵對著我這樣尖銳的嘲諷,大玉兒的麵部表情終於起了變化,猶如一粒石子落入死水,她的眼睛中終於有仇恨的光芒在閃耀,然而她的語氣卻沒有憤怒的意思,“妹妹果然厲害,隻不過,我仍然低估了你。以前,我一向以為你是一條豺狼;現在看來,你更像是一條集狡猾與凶殘於一體的狐狸。有時候殺人未必是最大的冷酷,而將敵人從精神上殺死,才是最大的殘忍。恭喜妹妹。你現在已經具備了這些條件。”
我忽然發現,和大玉兒這樣地人談判,實在是非常困難的任務,我可以麵對任何一個男人都保持著巧舌如簧的狡黠,然而遇到她這樣一個看起來寵辱不驚的女人時,卻發現自己也有嘴笨舌拙的時候。
“多謝太後的評價。不過呢,太後也是一個聰明人,自然不會為了尊嚴或者麵子而死去。而是會為了性命和生存而繼續芶活。因此我絲毫不擔心你會尋死覓活。所以。還請太後就不要再推三阻四了,還是老老實實地搬到燕京去住吧。”
“是不是當我到達燕京之時,就正好趕上攝政王的登基大典呢?如今這麽一來,他就再也沒有不去篡位的理由了,我相信他會這麽做地。”說著這些話時,她並沒有注視著我,而是眼神迷茫。仿佛在自言自語。
我懶得同她繼續磨蹭,為了盡快見到東青能夠平安無恙,我決定不和她兜***了。“王上究竟如何行事,是他自己決定地,與我無幹,所以現在也不能對太後保證什麽。不過呢,我還是希望太後能夠接受我地條件,因為太後現在已經無路可退。不能心存僥幸了。”
“什麽條件?”
“這個條件對於太後來說。是相當優厚的。等太後和皇上搬去燕京居住,王上也必然會用錦衣玉食供養著你們的,就像當初的計劃一樣——太宗皇帝剛剛駕崩之時。王上準備謀取帝位,我曾經詢問過他,準備如何安排莊妃娘娘和九阿哥福臨。王上當時就說,可以給九阿哥封個爵位,準許開府建牙,娘娘自然也可以搬出宮去與九阿哥一道居住,這樣他探望起來也方便許多……”
說到這裏時,我注意到大玉兒的神色漸漸迷惘起來,不知道究竟是在後悔呢,還是在陶醉呢?看到她這副模樣,我恨不得當即撕破臉麵,將她所有的幻想全部打碎,親眼看看她成為一條喪家之犬而惶惶不可終日的頹敗模樣,才能獲得稍許地快慰。然而,此時東青仍然在她手中,為了東青的性命,我不得不繼續與她周旋下去。
“至於這次叛亂,也全在王上是否準備追究了。他既可以將科爾沁宣布為反叛勢力,令八旗大軍橫掃草原,將科爾沁部全部夷平,將博爾濟吉特氏滅族;也可以判定科爾沁這次是前來‘清君側’的,隻不過和豫親王的大軍發生誤會罷了,所以不但無過,反而有功。所以說,科爾沁一部的生死存亡,就全在太後的一念之間了。”
這一條確實足以令大玉兒深為忌憚:多爾袞在殺伐決斷上,是絕對不會為了區區兒女私情而猶豫顧忌的,所以把科爾沁這個小部落夷平也並非恐嚇。如果她果真為了一己之私而拒絕答應這個條件的話,可就真地是導致部族滅亡地最大罪人了,這個罵名,可不是她所能承受起的。
她沉默了良久,終於抬眼問道:“那吳克善呢?他現在在哪裏?我想見見他。”
看來大玉兒雖然接不到外麵的消息,卻也猜測到了大概。正好,我也想讓吳克善出來現身說法,勸說他妹妹老老實實地接受我所提出地條件,也免得夜長夢多。
“當然可以,隻不過現在卓裏克圖王爺正在清寧宮裏與母後皇太後敘話,別說你們兄妹,就是他們姑侄兩個,也有八年沒見麵了,自然有很多話要說,也隻好勞煩你再等等了。”我之所以讓吳克善先去見哲哲,就是有把握他能說服哲哲,等到連哲哲都妥協了的時候,就不由大玉兒不肯就範了。
“那皇上呢?他現在在哪裏?”
我微微一笑:“太後盡管放心,我已經令錫翰將皇上保護起來了,任何人也傷害不了皇上——不過呢,如果有人想要傷害攝政王世子的話,那麽我就不能保證皇上能夠繼續安全無恙了。”
大玉兒的神色忽然一變,在瞬間甚至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來,“怎麽,你巴巴地跑過來,耗費唇舌同我說了這麽久,就是想得到世子平安無恙的消息?”
我雖然暗中訝異,然而看到她那煞有介事的模樣,就忍不住心頭火起:“事到如今,我已經算是很有耐心的了。太後也就不必繼續裝傻充愣了吧?如果太後仍然沒有誠意,不肯交出世子地話,休說皇上,就連母後皇太後和卓裏克圖王爺都難免受到牽連,我想太後應該不會連這筆賬都算不清楚吧?”
大玉兒保持緘默,看起來似乎滿腹心思。我冷笑一聲,“當然,你不要以為你執意隱瞞。我就拿你一點辦法也沒有。眼下不論是盛京還是皇城。都被我的人嚴密地控製起來了。任憑一隻鳥也飛不出去。要想得到世子的消息,我完全可以派人將所有侍奉你的奴才們抓起來,威逼利誘,甚至是刑訊逼供,總歸會有人肯吐露世子的下落吧?隻不過到了那時候,太後所麵臨的待遇,就沒有眼下這麽優厚了吧?”
“世子究竟在哪裏。我也不知道,就算是拿任何人來脅迫我都沒有半點用處,我想你就不必白費心機了吧。”大玉兒的臉上忽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令我心頭莫名地湧起一陣惶恐。
在我看來,大玉兒這根本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敬酒不吃吃罰酒。壓抑了許久地怒火終於噴發了,我當即轉頭對外麵吩咐道:“來人哪,把皇上‘請’過來!”
“嗻!”
沒多久功
...就像見到了救星。立即張開小手朝她撲了過去,“皇額娘,皇額娘!”
旁邊地侍衛們連忙朝我看,請示要不要攔住福臨,我擺了擺手:“就讓他去吧。”
大玉兒將福臨摟在懷裏,撫摸著他的小腦袋,安慰道:“皇上不用怕,額娘沒事,咱們娘倆都不會有事兒的。”
福臨仰起頭來,疑惑著問道:“額娘是不是在騙兒子啊,要是真的沒事,為什麽宮裏麵突然多了這麽多人,個個凶巴巴的,還把那些宮女太監們全都關了起來,也不讓我出去玩,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沒等大玉兒回答,他又怯怯地回頭看了看我,“是不是真像額娘說的,十四叔想要奪走兒子的皇位,把咱們都抓起來關在地牢裏受苦呢?”
看到我一臉慍色,福臨更加惶恐,“十四嬸千萬別生氣啊,那都是額娘說地,不關我的事兒,您可千萬別不讓東青來陪我玩耍——上次我不過是出去一下的功夫,東青就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了,額娘說他回府去了。可是奇怪啊,從那以後東青就再也沒有進宮過,我也搞不懂他究竟是生病了還是十四嬸不放他出來呢……”
福臨畢竟是童言無忌,所以我相信他並沒有說謊。我蹲下身來,和顏悅色地招呼著福臨,“來,皇上到十四嬸這邊來。好幾個月都沒有看見皇上了,我心裏也很惦念著呢。”
大玉兒臉色灰白,她起先不想放福臨回來,可是卻不得不顧及到此時的形勢,隻得鬆了手,放任福臨怯怯地走到我這邊來。
我伸手將福臨抱了起來,雖然他隻有六歲,但也不算輕了,眼下我身體虛弱,就更為吃力。然而我表麵上卻依然從容自若,帶著一臉溫馨的笑容,在福臨那胖乎乎的小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說道:
“皇上知道嗎?你剛剛滿月時,十四叔和十四嬸都曾經到永福宮來探望過你,當時你也就,也就這麽大小,”說著在福臨的身上比劃了一下,“還躺在搖籃裏麵,好奇地看著我們這一幫大人。當時東青還睡在我的肚子裏,沒有鑽出來呢。我也是像現在這樣地抱著皇上,結果壓痛了還在肚子裏地東青,他立即就抗議了,在裏麵狠狠地踢打,害得我不得不放下你……當時也真是奇了,皇上見到生人就哇哇大哭,可是一到了我懷裏,就笑得像朵花似地……”
福臨被我逗笑了,用小手擺弄著我衣襟上的珊瑚珠串,“是這樣啊,難怪我從小和東青玩耍時,就經常被他打得鼻青臉腫,原來他是為了報複啊!十四嬸,你下次帶他過來見我,我向他賠禮道歉,請他不要再記恨我了好不好?”
“嗬嗬,皇上這就是說孩子話了,哪裏有臣子敢記恨皇上的呢?不過呢,東青能不能出來見皇上,也不是我能作主地,因為東青現在在哪裏我也不知道。”
福臨好奇地問道:“皇額娘不是說東青已經回府去了嗎?十四嬸怎麽會還不知道他在哪裏呢?”
“十四嬸哪裏會欺騙皇上呢?皇上如果想東青繼續陪伴玩耍,就要問問太後,請她放東青出來,這樣不就好了嗎?”說到這裏時,我故意朝大玉兒看了一眼。
福臨當然不明就裏,他不悅地向母親問道:“皇額娘,您怎麽能騙人呢?十四嬸是不會害我的,東青也是我最好的玩伴,您幹嗎不放他出來呢?”
麵對兒子的質問,大玉兒的臉上逐漸露出悲哀之色來,她歎息一聲:“皇上,你怎麽會連額娘都信不過呢?就算是任何人欺騙利用皇上,額娘也不會這樣做的。”
我冷笑一聲:“若想得別人信任,首先自己必須以誠意待人。想不到太後已經墮落到了連自己的兒子都刻意蒙騙的地步,就不想想,等皇上長大以後,是否會尊重你這個額娘。況且,皇上年幼,並無失德之處,我又怎麽願意傷害皇上的性命呢?除非太後一意孤行,也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倘若東青的確為太後所害,那麽我也同樣會讓太後嚐嚐失去親生骨肉的痛苦。”
接著,神色決然,一字一句地,說道:“別以為這是恐嚇,我李熙貞說到做到,絕無食言!”
大玉兒的身子微微一顫,慘笑一聲,說道,“我並非不信,隻不過世子確實不在我手裏,你就算殺了皇上,我也照樣交不出來。”
福臨也終於發覺氣氛不對,雖然不太明白我們之間的對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卻也隱隱地嗅出了火藥味,“皇額娘,十四嬸,你們不要吵了,我不再找東青玩了還不行嗎?”
我沒有理睬福臨,而是用狠戾的目光盯著大玉兒,隻覺得氣悶塞胸,格外難受。許久,我的臉上終於擠出笑容,冷冷道:“好的,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來糾纏太後了,既然太後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但我相信,肯定有人很樂意說出世子的去向,因為沒有幾個人願意繼續品嚐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的。”
接著,我將福臨抱了出去,一路頭也不回。福臨慌了,極力想要掙脫我的懷抱,奇怪的是,我的手臂卻下意識地越收越緊,仿佛又恢複了平常時的氣力。不知道這究竟是忿怒所致,還是我已經到了回光返照的時候,也隻剩下這最後的力量了。
“十四嬸快點放開我呀,我快要喘不過來氣啦!”福臨的聲音帶著哭腔,奮力掙紮著。
“皇上,皇上!……”大玉兒的語調雖然淒楚到發顫,卻決口不提東青的下落。
我越發心硬如鐵,心中恨恨道:“大玉兒,我也要你嚐嚐骨肉分離的滋味。假使東青真有什麽不測,我就叫你兒子陪葬!”
回到府中,我感到渾身酸痛,極其乏力,不得不躺在椅子上,閉目沉思著。回想了一下,我心中更加疑惑,難道大玉兒真的不知道東青的下落?不可能啊,明明是她將東青軟禁起來的,這宮中禁衛重重,他一個六歲幼童如何能逃脫出去?如果他當真逃脫,那麽鞏阿等人如何能一無所知,他又怎麽可能到現在都沒有任何訊息?
一個可怕的念頭越來越強烈,莫非,莫非大玉兒已經將東青暗暗謀害了,現在根本交不出人來,所以也隻得推托是不知道去向,生怕我一怒之下結果了福臨的性命?
這時,旁邊的阿疑惑道:“小姐,您這隻手上怎麽又平添出抓痕來?”接著低頭仔細打量著。
我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剛才去宮裏,被太後的貓抓了一下。”
話音剛落,阿忽然驚叫起來,“啊!這傷口裏的血怎麽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