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第七卷 奪宮驚變 第三十九節 柴房雨夜
管多鐸的反應神速,不過仍然慢了半拍,隻聽“撲通船夫用無比靈敏而嫻熟的動作躍入河中,轉眼間就不見了蹤影。我立即明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了,顯然是這船夫早有預謀地搞鬼,可是當明白這一切時已經來不及了。
“主子小心!”幾名侍衛一齊驚呼,倉促地朝船頭這邊趕來,盛怒之下的多鐸這一下用力過猛,隻差一步沒能抓住船夫倒也罷了,然而此時水流湍急,船艙大量進水又失去掌舵者,頓時劇烈地搖晃起來。他的身子一下子失去平衡,隻朝著外麵倒去。
“啊!”我距離多鐸最近,在驚叫的同時,猛跨一步上前,伸手奮力地朝他的衣襟抓去,想將他挽救於落水的邊緣,可是惶恐中哪裏顧及到我們之間的體重差距?剛剛抓住,就感到一股強大的重力,拖拽著我身不由己地隨同他一道翻出船舷,掉落於滾滾激流之中。
這下可真是禍不單行,兩個旱鴨子落水之後,除了方寸大亂地撲騰之外還能做什麽?在一片噪雜的水花聲中,起先還能聽到眾人慌恐到了極致地呼叫聲,然而很快我們就被湍急的河流衝出了很遠。在滿腦子的思維混亂中,我痛苦地嗆了幾口水,頓時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和恐懼,想呼救卻又根本叫不出來,沒一會兒功夫,就徹底地陷入了黑暗……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忽而又恢複了知覺。當我的意識從混沌中恢複時。隻覺得似乎有一雙動作粗重地大手在我的腹部上狠狠地壓來按去的,胃裏鼓脹脹的,像是翻江倒海,難過到了極點。我的雙手下意識地想推開那雙按壓我腹部的大手,卻根本使不出任何氣力來,剛想開口求饒,卻終於忍耐不住,張了張嘴。一大口鹹澀的水噴了出來。
“哼。總算醒了。沒讓老子白白費功夫!”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在耳畔隱隱響起,聽語氣非常不善。接著,那雙手也終於鬆開來。
我像得到了極大地解脫一般,猛地翻身坐起,彎腰向地麵上一陣猛烈地嘔吐,直嘔得再也無法從空蕩蕩地胃裏擠出一滴水後,方才作罷。隻覺得胃裏一陣陣抽痛。嘴巴裏也有淡淡地鹹澀,心中罵道:“這遼河水什麽時候變得和海水一般鹹了?”
喘息稍定,我這才仔細地打量著周圍,窗外已然漆黑一片,也不知道是到了什麽時辰,卻可以清晰地聽到外麵嘈雜的風雨聲,還伴著電閃雷鳴,一陣劇烈的雷鳴聲滾滾而過。似乎連地麵都顫抖起來。
此時室內的光線極為昏暗。直到有另外一人端了盞油燈過來,距離我的臉部隻有一尺餘的距離時,我方才看清了自己現在的處境:我正仰麵躺在一張硬邦邦地桌子上。身上的衣服已經半幹;麵前站了兩個衣著破舊的中年漢子,他們正冷冰冰地打量著我。緊接著,兩人的臉色似乎變了變,然後對視一眼,好像是發現了什麽。
我頓時暗叫不妙,莫非這兩人認出我的身份了?隻覺得此時有一種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感覺,自己這回沒做成魚兒的美食,反而變成了美味的魚兒?他們究竟是什麽人?如果是單純地施救者肯定不會用這般不懷好意地眼光盯著我瞧,如果他們和先前那名船夫是一夥的,那麽他們究竟是何目的呢?對了,還有多鐸呢?他是否也一道被捉來了?
看到我張皇地四處環顧,其中一人極為得意地嗬嗬笑道:“怎麽,是不是奇怪你地同伴到哪裏去了?你放心好了,我們不會讓他這麽快就上西天的。”
“你們究竟把他怎麽樣了?”我警惕地問道,因為我並沒有發現多鐸的半點影子。
另外一個漢子用長滿老繭的手肆無忌憚地捏了捏我的鼻尖,我厭惡地扭過頭去,他倒也並不羞惱,“你們二位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貴人,我們這些尋常草民哪敢動你們半根毫毛呢?”
我心下更加狐疑了,然而此時仍然搞不清楚他們究竟是哪一方派來的人,不曉得他們是不是知道我們的真正身份,為了避免泄漏這些,我並沒有繼續說話,而是直接將眼睛閉了起來,對他們不理不睬。
“嗬,這小娘們還挺倔的,我看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哪!”其中一個對另外一個說道,“咱們兄弟費勁巴拉地抓來這麽一對男女,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身份,若是送去請賞,不知道能得多少銀兩?”
“我看他們身邊有那麽多侍衛保護,估計不是王公就是貝勒的,這小娘們說不定是那個男人的媳婦,怎麽著,這倆人也能換來幾千兩賞銀吧?”
緊接著一雙手搭上了我的領口,狠狠地威脅道:“你少在這兒裝死,老子問你話呢,你和那個男人究竟是什麽身份?要去盛京做什麽?要是敢有半句假話,就扒光你的衣裳!”
我聽後微微動容,睜開眼睛用蔑視的目光瞧了那人一眼,卻並沒有說話。我當然害怕他當真動手,然而自己眼下根本無法反抗,就算是求饒或者照實交待也沒用,他如果真的打算這麽做,就一定不僅僅是說說而已。
忽然隱隱有些明白了,他們還有先前那名船夫,絕對是一夥的,而且張口就問我去盛京做甚,閉口就提賞銀的,很顯然他們是大玉兒或者濟爾哈朗一流派來的小嘍囉,所以並不認識我和多鐸。然而奇怪的是,如果他們果然是大玉兒等人派遣指使的,哪裏還用得著在這裏毫無章法毫無技巧地審問我?肯定早就徑直押到盛京邀功請賞去了,還問東問西做什麽?
看到我沉默不語,那人氣急敗壞。罵道:“臭娘們,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你這身細皮嫩肉的,恐怕也經不起幾下折騰吧?別自討苦吃,快點交待!”
言罷,正欲扯開我地衣襟,旁邊那人製止住了,“好啦。別費這個心思了。她究竟是什麽人也不關咱們的事兒。隻管送去拿賞銀就好了,再說看她的模樣,也沒有老實承認的意思,省點力氣吧!”
“也罷,那咱們這就把她和那個男人一道綁了,送到……”說到這裏,他突然停頓住了。似乎生怕被我知道了他們是什麽人指使的一樣。
另一個大概是他的兄弟,隻見他拿來一大捆繩子,粗魯地將我一把揪起,從上到下地捆綁了個結結實實,勒得我全身疼痛,動彈不得,接著又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一團破布,將我的嘴巴堵住。顯然已經不準備逼供了。我的心中暗暗叫苦。如果在被送去請賞之前我們手下地侍衛們仍然找不到這裏,那麽很難想象我們將會落入什麽人手中,遭遇什麽樣地待遇。
綁我地這名漢子沒好氣地對他的兄弟說道:“我看你是要錢不要命
:了,人要是卷進去就算十條命也沒有了;再說了,你聽聽著雷公在發多大的火?要是一個不留意被雷劈死了,有多少銀子也隻能到陰曹地府裏去享用了,你想去嗎?”
“那今天就算了吧,先把她扔進柴房,和那個被我打暈了的男人關在一道,用把大鎖鎖緊了,明天一大早雨停之後,就把他們送去請賞!”
“怎麽不把他們關在屋裏,要是在柴房裏半夜跑掉了,咱們眼看就要到手的銀子不就打水漂了嗎?”
“他們睡屋裏了,我和媳婦孩子睡哪裏?要不然睡你那屋?還有,動靜別鬧得太大,把咱們的老爹老娘給驚醒了,又得罵咱們不走正道了。”漢子一麵叨咕著一麵像夾小雞似地將我夾在腋下,邁開大步出了屋。
在經過堂屋的瞬間,我還隱隱地聽到了孩子的哭鬧聲,還伴隨著嬰兒那奶聲奶氣的啼哭聲,當然,還有婦人哄慰孩子的聲音。莫非他們真的隻不過是普通百姓,一介村夫,那他們如何知道捉住我和多鐸這兩個看起來有身份的人送去請賞呢?這著實令我琢磨不透。
“咣”地一聲,簡陋的柴房門被漢子抬腳踹開,緊接著用力一拋,我地身子一個騰空,落在黑暗地柴房角落,似乎正好砸在躺在那裏的某人的身上,然而某人卻絲毫沒有反應,不用看也知道這是多鐸了。我心中大駭,他也不用暈得這麽徹底吧?會不會這些人下手太重,失了分寸,把他打成重度昏迷了?然而無論我怎麽努力,也隻能勉強發出嗚嗚地聲音,根本叫不出口。
“哼,睡得還挺死,這樣都沒反應,看來就是想逃都逃不掉了!”漢子得意地罵了一句,關上柴門出去了,緊接著就聽到了上鎖的聲音,“老三,你先在這門口看著,等半夜時候我再叫老二過來替你回去睡覺,可千萬看緊了,要是讓他們逃了,咱們可就空歡喜一場啦!”
我在黑暗中等了良久,側耳傾聽,外麵除了風雨聲之外,逐漸響起了“呼嚕呼嚕”的鼾聲,顯然守在門口的漢子已經進入了夢鄉。正準備動動身子,試圖叫醒多鐸時,忽然聽到了他壓低了的聲音:“嫂子,我沒事兒,你不用害怕。”
說是不用害怕,但仍然違背了他的初衷,我著實被多鐸突然低沉地冒出來的這麽一句話嚇得不輕,“嗚嗚”了兩聲,卻仍然說不出話來,心裏極端疑惑:為什麽那些人不把他的嘴巴也堵起來呢?雖然已經把他打暈,不過也得防著他醒來之後高呼救命吧?
黑暗中,多鐸雖然同樣也看不清我的麵部表情,但他卻可以猜測到此時我心中的疑惑,於是繼續輕聲說道:“那幫人先前也把我的嘴巴堵上了,不過我當時是假裝昏迷,等他們前腳一走,我後腳就爬起來了。正好有閃電映照進來,我看見這木頭牆上有根鐵釘子的尖兒露在外麵,於是就一點一點地挪過去把嘴巴裏的布條給鉤出來了。”
我頓時鬆了口氣,既然有釘子幫忙,那麽自然也可以慢慢地把綁縛在身上的繩索磨斷的,雖然要費點功夫,卻總歸有了希望,於是我用充滿喜悅和期盼的目光望著眼前這個模糊不清的身影,盡管此時他根本看不到我是什麽樣的眼神。
多鐸的聲音很是平靜,甚至依然帶著平日裏習慣的沒正經的語氣,好像現在我們不是身處險境,而是平安舒泰地躺在這裏享受一樣,毫不著急。“可惜啊,我試到現在還沒能把繩子磨斷,要想幫你嘴巴裏的布條取出,恐怕隻有用牙齒了。”
我先是一愣,不過這的確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這嘴巴一直塞到現在,已經酸痛異常,既然能取出來,用什麽樣的方式又何必介意呢?於是我隻得點了點頭。
“那你也不能一直壓在我身上啊,這樣我連脖子都轉動不了,我怎麽幫你叼出來?”
我一想也是,況且眼下我們這個姿勢也實在太曖昧了點,他仰躺,我俯臥,整個身子都壓在他的身上,再說他又是個正值壯年的男人,這個樣子若是一直保持下去,雖然我們都被繩索綁縛,不過也難保會……若是再掙紮掙紮挪動挪動,就更不堪設想了。
想到這裏我隻得盡力地將身子往旁邊傾斜,身下的多鐸立即用膝蓋一抵,將我掀翻下去,接著轉過身來,一點一點地挪過來,“還不把頭扭過來?難不成還要等我爬到你身上?”
我心中萬分憋屈,恨得牙根直癢癢,這幾下折騰沒少讓他占口頭上的便宜,然而偏偏我一句嘴也回不得,盡管焦急萬分,卻也隻能老老實實地轉過臉來,與他麵對麵地躺在一處。此時我們的鼻尖都可以蹭到一處了,連他呼吸間帶來的溫熱氣體都可以清晰地感覺出來,拂在臉上癢癢的,一種很尷尬卻又很奇特的感覺,我的心狂亂地跳著,緊張得連身子都微微顫抖了。
多鐸似乎並不著急,用溫熱的雙唇在我的臉上淩亂地搜尋著,如同蜻蜓點水一般地,時不時地在我的鼻子和臉頰上輕輕掠過,卻始終沒有咬住布條露在嘴外麵的部分。我明白這個登徒子此時肚子裏的花花腸子,他肯定是想借機多少沾我一點便宜,想到眼下我們身處險境他還有這般閑情逸致,頓時氣得七竅生煙,連呼吸都禁不住急促粗重起來。
黑暗中傳來他委屈的聲音:“嫂子別生氣,不是我故意磨蹭,而是現在天太黑,根本看不清楚,讓我再試幾次……唔,對,臉再轉過來一點……好了,你盡量把嘴張到最大。”
終於,多鐸用牙齒咬住了我嘴巴上的布條,用力一扯,終於將我的嘴巴徹底解放。我如蒙大赦般地長出了口氣,本想狠狠地啐他一口,以解心頭之恨,隻可惜所有的唾液都被布條吸了個幹幹淨淨,幹澀得連舌頭都快轉不動了。
“你,便宜占夠了沒有?”我含糊不清地說道,盡管氣得胸口急促起伏,卻仍然沒忘了壓低聲音,這樣一來氣勢就弱了很多。
多鐸輕聲一笑:“嗬嗬,我哪裏敢占嫂子的便宜?若是被我哥哥知道了還不被扒皮抽筋?嫂子可不要誤會,用女子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嘁,你要是君子,這世上就再沒有小人了。”我剛恨恨地說到這裏,恰好一道閃電撕裂了周圍的黑暗,正好將此時的他照了個清清楚楚。一瞬間功夫,我發現他身上早已沒有了繩索,臉上洋溢著曖昧的色彩,正肆無忌憚地用盯著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