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重新回到客棧,在那裏一直呆到了深夜,小二實在禁不住睡眠的誘惑,擺了幾壺酒之後也離開了。淩月喝酒很快,而且不容易醉反倒是流夜,喝酒並不是那麽快,而是慢悠悠地喝著。兩個人同時大口喝酒,那可不是好事情,而且還是在有人監視的情況下,那就更為不妙了。

流夜眯著眼睛,盯著酒杯:“姐,你能猜到麽?”

淩月笑了笑,說道:“當然,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麽。”

“嗯?姐你知道對方是誰?”流夜有些吃驚,“來人的武功很高,僅次於我,放眼天下,這樣的高手沒幾個啊。姐,你怎麽就能知道對方的身份呢?”

“誰讓他身上有洛桑酒的味道呢,嗬嗬,大概是偷喝了太多酒的緣故吧。”

說話間,一名身著白色錦衣,腰間環一玉帶的男子緩緩走出:“想不到這樣都能被你猜到身份,真是了不起。”

“這種恭維的話就不用說了。”淩月笑著說道,“你身上那股特別的香味,想去也去不掉啊。”

“嗯?這樣麽?”

“是啊,從第一次見你就發現那種奇特的香味了,隻是一直沒告訴你罷了。”

“嗬嗬,原來你能夠聞到那種味道。”

淩月笑著說道:“怎麽再此之前沒有人對你說過麽?謝聽雨!”

謝聽雨搖搖頭,說道:“沒有,就連吟雪都沒有說過,想不到你竟然能聞得出來。”

“我也沒想到,你的武功竟然這麽高,僅次於流夜。”

“與其說是僅次於流夜,倒不如說,是和流夜一樣的七渡劫。”謝聽雨說道,“唉,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不重要麽?”淩月說道,“既然不重要的話,那一開始為什麽要隱藏呢?”

“並沒有刻意隱藏。”謝聽雨說道,“隻不過我喜歡戴著金飾罷了,所以可以隱藏起來,讓旁人察覺不到,並非刻意隱藏。”

“話你怎麽說都可以,不過你怎麽會跟著我們?”淩月一邊問,一邊又從旁邊拿了一隻酒杯,謝聽雨坐了下來,然後又看了一眼流夜。

“嗬嗬,你好像不太歡迎我啊。”謝聽雨側首,看著流夜,“怎麽說,我們兩人修習的可是同一種武功,不用敵意這麽大吧。”

“說起來,歐陽晚的武功也是七渡劫,沒想到你的修為竟然比他好。”淩月說道,“看樣子,很有天賦啊。”

謝聽雨替自己斟了一杯酒,緩緩說道:“那根本就不是天賦的事情。”

“不是天賦的事情麽?”

“當然不是。”謝聽雨說道,“如果真的想要絕世武功的話,那隻要好好修煉就可以了,並不是什麽需要天賦的事情。”

“隻要想要,然後努力,就能達到目標,你真是樂觀啊。如果那個人從一開始就癱瘓,卻想要成為獨步武林的高手,恐怕再怎麽努力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那是因為他選錯了目標,並不是不努力的緣故。”謝聽雨說道,“所以說,目標很重要,如果是錯誤的目標,那就是想也沒有用的事情。”

“感覺你是在狡辯啊。”淩月說道,“該怎麽說你呢,狐狸麽?”

謝聽雨笑了笑,說道:“怎麽,我像是狐狸麽?”

“嗯,這麽說起來到也不像,隻不過,若不狡猾又怎麽能夠成為商人呢。”

“沒錯,為富不仁啊,哈哈!”謝聽雨仿佛自嘲般地笑了笑。

“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麽要跟著我們。”淩月說道,“不要回避話題,這可不太好,要知道,雖然你武功不錯,但流夜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我當然知道,還沒有愚蠢到那種地步。”謝聽雨說道,“其實我之所以跟著你,是受人之托,隻不過,我不能把那個人的名字說出來罷了。”

淩月笑道:“你說這樣的話,簡直就跟沒說差不多。”

“怎麽會呢,我已經告訴你我是受人之托了,所以憑你的聰明,應該能夠猜到才對。”

“既然你不能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就由我來說名字,說的不對你就搖頭,說對了你就點頭,這樣應該可以吧。”

謝聽雨說道:“嗯,的確是個好方法,不過為了不要太過無趣,你隻有三次機會。”

“三次麽,真是很嚴苛啊。”淩月說道,“不可以四次麽?”

“事不過三。”謝聽雨說道,“所以,還是隻有三次機會。”

“好吧。”淩月說道,“流夜,你也猜一次。”

流夜說道:“我麽?”

“嗯,如果隻是一個人的思維,說不定三次都不會猜中,所以說你也猜一次,不過你要在最後說,我有種預感,自己猜不中。”

流夜點點頭,算是同意。

“我先說第一個名字,夏無塵。”

謝聽雨搖搖頭。

淩月想了想,說道:“江墨竹。”

謝聽雨還是搖了搖頭,表示沒有說對。

淩月看著流夜,說道:“看來我的預感是正確的,流夜,所以這次由你來說。”

流夜想了很久,很久,才說了一個淩月怎麽想都沒有想到的名字:“伊初莞。”

這一次,謝聽雨沒有像前兩次一樣搖頭,而是點頭了。

“伊初莞?”淩月問道,“為什麽是她?”

謝聽雨說道:“既然流夜能夠說出這個名字,那麽你或許應該問問流夜,他是怎麽想到這個名字的。”

淩月的目光隨即落向流夜.流夜說道:“啊,其實……胡亂說的啦。”

“嗯?胡亂說的麽?可是你想了很久啊。”謝聽雨說道,“難道隻是胡亂想的結果麽?”

“就是胡亂想的結果啊。”流夜說道。

“好了,既然我已經被發現了,那名也就沒有必要繼續跟蹤下去了,好了,喝完這杯酒,我就告辭了,你們還有什麽問題要問麽?”

淩月擺擺手,說動啊:“沒有了,你趕快走吧。”

“好吧。”說著,謝聽雨起身離開。

待謝聽雨離開後,淩月問道:“流夜,你真的是胡亂說出那個名字的麽?”

“一半是吧。”流夜說道,“因為剛剛那個奇怪的男子啊,姐你不是問他,為什麽伊初莞能夠贏麽?所以說,我就想會不會是伊初莞啦,說起來也有點胡說的意思啦。”

“原來如此,可伊初莞為什麽要讓謝聽雨跟著我們,明明知道會被發現啊。”淩月托著下巴說道,“總覺得這件事情有點奇怪。隻不過,就算殺死謝聽雨,如果他不想說的話,那也沒有任何辦法。”

流夜說道:“那謝聽雨為什麽會替伊初莞監視我們,這也算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就像姐你說的,是很容易就被發現的事情啊。”

“就好像是故意露出破綻一樣。”淩月說道,“如果根本不想說出伊初莞的名字的話,一開始就根本不必說什麽讓我猜三個名字。”

流夜趴在桌子上,一臉苦惱的樣子:“啊,這麽說來,根本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