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晚看了眼流夜，然後聳聳肩膀，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做出無奈的表情來：“確切來說不是隻對流夜一個人有效，其實對我也多少還是有點作用的，隻是沒那麽明顯罷了。”
“是因為七渡劫吧。”夏無塵用手托著下巴，說道，“七渡劫是種很特別的武功，其內功的修行方法與其他武功的修煉方式有很大不同，七渡劫需要逆轉經脈去修煉，啊，如果能夠忍耐痛苦的花，修煉上二十幾年也足以天下無敵了。”
“啊，按照這種說法的話，歐陽你的武功應該很厲害啊，可是……怎麽說呢，和流夜那是天壤之別。”
歐陽晚歎了口氣，說道：“因為我師父沒有教我後麵的啊，這種武功必須由師父慢慢教授，而且我也沒有那運氣，等到我師父死了然後把武功都傳給我。”
淩月點點頭，歐陽晚的師父是蘇柔身邊的流夜，而根據時空來講，流夜的武功又是海公公所傳授，所以歸根結底，真正修煉七渡劫的是海公公。真沒想到那個老頭武功竟然這麽厲害。當時還真是沒有看出來，不過按照將軍都是飯桶，公公才是高手的理論，也還算說的過去。
“其實……七渡……算了。”淩月說道，“歐陽，你有事情麽？”
“啊，差點把正經事給忘記了。”歐陽晚說道，“柯承洋回來了。”
“柯承洋？”淩月立即問道，“在哪裏？我要見他。”
“嗯？現在就要見？啊，人在紅拂館，不過，他的狀態可不太好……該怎麽說呢，突然變成……變成女人了。”歐陽晚撓了撓後腦，有些疑惑地說道，“這麽多年，都沒有發現她是女人，真是奇怪啊。”
流夜接過話題，說道：“修煉那種內功心法的話，是可以隱藏自己的性別的，嗯……應該是這樣。”
“真的麽？你小子懂的到還是挺多的。”歐陽晚拍了拍流夜的肩膀。
“那是源於蜀國的一種秘術，流傳於蜀國皇室，不過在一百年前已經消失了，隻是名義上雖然消失了，但是卻並沒有絕跡罷了，還是有少數人懂得那種內功心法。”
“聽你說的這麽頭頭是道，看來你很了解啊。”歐陽晚說道，“不要那麽小氣，說出來大家分享一下。”
“我不知道。”流夜說道，“你問這麽詳細做什麽？難道你想變成女人麽？”
“切，還不是你剛剛說的頭頭是道。喂喂，你去哪裏？”歐陽晚話才說到一半，就看到流夜跟著淩月離開了，“你也不像條狗一樣的，淩月去哪裏你就跟去哪裏啊。”
嗖——寒芒輕閃。歐陽晚隻覺眼前一道寒光像自己飛來，也虧得他反應迅速，但臉頰還是被那突如其來的一把匕首給劃破了一點。然後，整個匕首，嵌入牆壁中，並非隻有一部分，而是整個匕首全部嵌入牆壁中。歐陽晚愣愣地看著那麵牆壁，喃喃道：“流夜……”
“不是流夜……”夏無塵幽幽說道，“歐陽，你剛剛的話，太過分了。”
“過分？”歐陽晚說道，“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
“有些玩笑是開不得的，你剛剛說柯承洋變成女人了？”
“恩。”歐陽晚說道，“發現她的時候，在紅拂館喝的爛醉如泥，所以就回宮來了。啊，說起來，她指明要見慕容淩月，說不定是被淩月派去執行什麽秘密任務了。”
“為什麽要揭穿自己身為女性的身份呢。”夏無塵陷入了思考，“不過，她掩藏自己女性的身份又是為了什麽？這一點倒是沒有聽淩月說起過。”
“我們也跟過去看看不就行了。”
夏無塵說道：“這個建議不錯，走吧。”
當淩月到達紅拂館的時候，果然看到柯承洋獨自坐在角落裏，原本的男裝也換成了一身素雅的女服，隻是那服侍並不像是夏國常見的，倒是很有金國女子所穿服飾的風格。這麽說來，她是去了金國麽？
仿佛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柯承洋抬起頭，看了淩月一眼，隨後又往淩月身後看了一眼，繼續趴在桌子上，對任何人都不理不睬。淩月也不著急，在柯承洋的對麵坐了下來，而此刻，夏無塵和歐陽晚也走到了桌子前方。
幾個人就那麽等著，足足等了一個時辰，柯承洋才再次抬起頭來，環顧眾人：“你們都圍在這裏做什麽？”
這一問，讓所有人都愣住了。是啊，他們圍在這裏做什麽？就算是喝得爛醉如泥，似乎也構不成理由啊。
“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說話的是淩月，因為淩月知道柯承洋和她一樣來自那個世界，所有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改變，自然是要比其他任何人都要來得上心。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這真是個好問題。”柯承洋語氣有些恍惚，然後又看著淩月，“嗬嗬，我想單跟你說話。”
“我們去二樓。”
不理會其餘人的驚訝，淩月拉著柯承洋上了二樓，走進一個尚算雅致的廂房。
“這裏不會有第三個人聽到我們說話，說吧。”
“找到了，你一直希望找到的東西。”
淩月皺了皺眉頭，說道：“你說的是……”
柯承洋點點頭，說道：“連接這個世界和那個世界的通道，並非隻有寶慶閣，因為你篡改了整個故事，或者說將這個世界的程序打亂，所以出現了另外一條通道，可以說是一種原先並沒有誰設定過的病毒。”
“通道在哪裏？”淩月問道，“你已經回去過了麽？”
“沒有。”柯承洋說道，“這還隻是個推理而已。”
“那我能不能知道，你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柯承洋說道：“當然是為了避開樓下的那些人，如果我突然回來，而且是以好好的樣子回來的話，肯定會引起樓下那些人的注意。”
“我倒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更加引人注意。”
“必須。”
“必須要引人注意？”
“恩，把真正想要隱藏的事情，掩蓋在表麵之下。”柯承洋緩緩說道，“想聽聽我的推理麽？”
“不想。”淩月說道，“我總覺得你的推理要是說出來，會把所有的事情再次弄得一團糟，所以閉好你的嘴巴，我什麽都不想聽，你既然回來了，那就好好休息吧。最多還有半年。”
“半年麽，好。”柯承洋想了想，說道，“那麽，接下來我什麽都不問，什麽都不做。”
“可以。”說完，淩月轉身離開廂房，在走出去的那一刹那，她忽然停住了，“如果我們還能活著回到那個世界，你到時候要把推理的結果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