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月是公主,又是監察院院長,朕自然會讓最好的禦醫為她醫治,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夏帝說道,“禦醫,到底怎麽回事?”
為淩月診斷的是一位從來沒有見過的禦醫,流夜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那個禦醫,心中暗暗吃驚。隨即將頭低下,不再說話。
那位禦醫緩緩說道:“公主好像是……好像是受到了極為陰寒之氣,所以導致心脈紊亂,隻怕以後都不能夠再生育了。”
“為什麽會這樣?極為陰寒之氣,怎麽會受極寒之氣呢?哪裏來的極寒之氣?”夏帝皺著眉頭,問道,“快點說說,這可不是小事情,要知道她可是公主,出了什麽事情讓朕如何和天下人交代,如何和蒼國的百姓交代,唉……”
“回稟皇上,這極寒之氣也說不準,此處折梅殿雖然在太子宮,但是從風水以及格局上來看,確實極寒之地,再加上公主有熬夜的跡象,所以導致寒氣入侵體內,剛開始或許察覺不到,但是久了大量集聚在體內無法排除,便會如此。”
“原來如此。”夏帝點點頭,似乎覺得那名禦醫說的有道理,“流夜,怎麽,淩月常常熬夜麽?”
“回稟皇上,公主經常為了一些賬目熬到深夜,任憑奴才怎麽勸阻也不聽。”流夜說道,“奴才有罪,沒有照顧好公主。”
夏帝擺擺手說道:“算了,淩月的性子朕還是知道的,她的事情有誰能夠阻止呢,對了,常太醫,你在這裏好生照顧著,務必要將公主的身子調養好,否則提頭來見朕。”
“微臣遵命。”常太醫立即跪下,也算是領旨了。
夏帝走後,屋子裏隻剩下淩月,流夜,以及從沒有見過的常太醫了。由於淩月昏迷,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隻剩下了流夜和常太醫兩個人。但不知道為什麽,流夜的心有些不安。因為從常太醫跟著夏帝走進屋子的時候,他就隱約察覺到有一個武功極高的高手再場,而如今他已經確定這個高手自然就是此刻似笑非笑看著他的常太醫。
“好了,我要去為公主配些藥材,這裏就麻煩你照顧了。”常太醫,說著就走了出去。
康王府,夏康雙手負在身後,鏡無影則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的主子滿臉心事。便走上前去,輕聲說道:“將軍,剛剛得到一個消息。”
“哦?什麽消息?”夏康問道,“莫不是淩月出了什麽事情麽?”
鏡無影笑了笑,說道:“王爺如今你的心裏就隻有慕容淩月麽?”這句話不免有些以下犯上,但是夏康知道鏡無影這麽說也隻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太過相信慕容淩月。可是,誰又能管住自己的心,夏康雖然生性喜歡殺戮,但是碰到感情上的這種事情,卻也是致死不願意放棄的,縱容得到之後會傷痕累累,那也是在所不惜的。
“多些無影提醒,你剛剛說有消息,究竟是什麽消息?竟然能讓你也皺著眉頭?”夏康問道。
“蒼國,有異動。”鏡無影說道,“本來,對於金國準備攻打夏國一事,原本以為是前太子想要複仇,但如今想來卻並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根據探子的回報,江墨竹成了金國的軍師,江墨竹原本就是蒼國的飛羽將軍,如今金國要攻打夏國,蒼國有異動,不得不留心啊,不僅如此,那江墨竹還和蜀國的皇上交好,如此一來,更加需要小心。”
“這麽說起來,這一次很有可能回事蒼國,金國以及蜀國聯手想要覆滅夏國?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江墨竹。”夏康說道,“看起來,這個人的野心還真是不小啊,當初怎麽就沒有看出這個病怏怏的家夥,竟然懷有這麽龐大的野心。不過說起來也真是奇怪,既然他能夠讓藍氏家族的人為他醫治好透骨釘的傷,那為什麽不在當初他剛剛被廢去武功的時候就找藍氏醫治呢?這不是太奇怪了麽?”
鏡無影說道:“這才是江墨竹可怕的地方,沒人知道他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而現在他得到了司徒家的至寶,六韜三略,隻怕夏國也是搖搖欲墜,難保不會重蹈蒼國覆轍啊。也不知道皇上究竟在想什麽。”
“我那父皇,滿腦子想的都是陰謀詭計。”夏康冷冷地說道。
“如今,夏國將才凋零,若是真的開戰……隻怕……”
“隻怕,父皇會被敵軍砍下頭顱。”夏康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畢竟那個人是他的父親,可如今,夏康的心中除了怒火還是怒火。為什麽,僅僅因為是庶出,所以便喲啊不受重視麽?這是什麽道理,還有那個無用的太子,憑什麽他可以擁有淩月,而自己卻不可以。說到底,一切都隻是因為身份的限製麽?可笑,可笑……
“隔牆有耳。”鏡無影說道,“小心些,總是沒有錯的,王爺,我想或許我們不妨與慕容淩月達成聯盟。”
夏康驚詫道:“奇怪,你現在怎麽又讚同和慕容淩月達成聯盟了?”鏡無影突然的轉變,著實讓夏康有幾分疑惑,因為一開始,他對鏡無影說出淩月的計劃的時候,鏡無影是極力反對的態度,甚至告誡自己不要和淩月走的太近,而現在卻又讓他和慕容淩月達成聯盟,怎能不讓人覺得奇怪。
鏡無影幽幽說道:“其實這也算是賭博吧。”
“哦。”夏康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因為他知道就算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
鏡無影心中所想的卻和夏康不同,他此時此刻之所以會讚成夏康和慕容淩月達成聯盟,完全是因為流夜的存在,他內心深處覺得,和那個女子打好關係是不會做的,雖然淩月所想要做的事情很瘋狂,但鏡無影還是覺得,笑到最後的或許還真是那個妖孽。
妖孽麽?鏡無影心中對於,淩月的評價,最終還是用了他最不願意想到的兩個字。
“啟稟王爺,外麵有個女子求見。”一名宮人稟報。
“一名女子求見?是何人?”夏康問道。
“回稟王爺,來人自稱是皇後殿的人,但是奴才從沒有見過她,似乎是從宮外來的。”宮人回稟道。
“請問,那名女子可否穿著宮裝?”鏡無影問道。
“那名女子確實身著宮裝。”
鏡無影點點頭,說道:“王爺,想必那個人就是皇後娘娘二哥的情人,名喚玖茗。”
“皇後娘娘的二哥?那不是伊恒毅麽?”夏康說道,“她找本王有什麽事情?無影,你對她可了解麽?”
“這個,不太了解,王爺,不妨先見一見再說。”
“你去告訴那位女子,請她到大廳,本王隨後就來。”
不一會,夏康就見到了那名女子,雖然之前聽鏡無影說過,玖茗乃是藝伎,但見到之後才發現玖茗竟然不施粉黛,就連發飾也極少。不免有些奇怪,似乎看出了夏康的疑惑,玖茗笑著說道:“奴婢參見王爺。”
“無需多禮,隻是不知道你找本王究竟有什麽事情?”
“奴婢這次來找王爺,是想要知道一件事情。”玖茗說道,“還望王爺您如實告之。”
“哦?不知道你要問什麽事情?”夏康問道,“不過,本王不覺得自己知道些什麽事情。”
“王爺,您這是在下逐客令麽?”玖茗說道,“其實我也隻是想問問王爺,關於淩月公主的事情。”
“關於淩月公主?”夏康一聽到對方想要問的事情,是關於慕容淩月的,臉上的疑惑也不免多了幾分,“是關於淩月公主的麽?”
“沒錯,奴婢想要知道,在那個時候,淩月公主是否已經斷氣了。”
這一問,不僅僅是夏康,就連鏡無影也變了臉色。事情已經過去那麽久了,雖然這件事情當時在軍中造成了不小的非議,但最後鏡無影隻是用慕容淩月昏過去了作為解釋,並且他自己也相信當時慕容淩月並沒有死,隻是昏過去了。而眼前,玖茗重新提及此事,可見當時的事情,確實還是存在著諸多疑點的,並不是他自己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