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白衣女子和黑衣男子兩人又仔細搜尋了數遍,依舊一無所聞,但是卻也無法和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小沙彌過不去,也隻能悻悻離開了。隻是離開之前,也不知道為什麽,那白衣女子竟然將一枚置地通透的黃玉放在了桌子上,小沙彌見到那塊黃玉後,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由於角度關係,兩人並沒有發現小沙彌眼中那一絲古怪。

“小沙彌,若是你見到枯榮和尚,將我把這個轉交給他,聽明白了麽?”白衣女子的神情中不知怎麽的,竟有幾分疲憊。

倒是一旁的黑衣男子,有些無奈地說道:“唉,都這麽多年了,難不成你還指望這個禿驢能幫你找到他啊,我看啊,還是把這個玉拿回來,做個紀念也好。”

白衣女子瞪了一眼,道:“我喜歡,我願意,你管得著麽?”

“好好,算我多管閑事,這天色也不早呃,我們還是下山去吧。”黑衣男子望了眼外麵,已經是暮色四合了,不知不覺一天已經過去。

“施主,您為何要將這個交給師父?”小沙彌拿起那塊黃玉,觸手確是一陣暖意,“這是塊暖玉?奇怪,這黃玉應該觸手冰涼才對,怎麽是暖的?”

白衣女子神情喲些落寞,幽幽說道:“是啊,這黃玉本應該是冷的,或許是哪個癡心之人生生將它焐熱了吧,好了,交代你的事情要好好做到,聽到了麽?”

話音剛落,兩人便如一陣風般離去。隻剩下手握黃玉的小沙彌一臉茫然地望著門外,隻是在那茫然之外,竟然還有些許不符合年紀的滄桑。然後,他低下頭,凝望著在掌心中溫熱的黃玉,不知怎麽得,竟落下了眼淚。

這一切,白衣女子自然是不會看到,直至深夜,小沙彌才緩緩轉身,回到屋子裏。

為誰守候?值得麽?小沙彌低聲念了七個字後,雙手合十坐在蒲團上,靜靜打坐。細細看去,周圍竟有幾道淡色的金光隱隱浮現,這一夜注定不平常。

深夜十分,一名衣著華麗的男子緩步走入寺廟中,隨行的還有無視身著戎裝的士兵。男子約莫五十來歲,但也許是保養得當,所以看起來竟隻有四十來歲。在男子的腰間掛著一樣足以吸引所有賭徒視線的東西,那便是骰子。借著月色望去,那三枚骰子隱隱泛著流光,並非俗物。

“大師,竟來身體可好?”那衣著華麗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楚國的王爺,楚木。楚木微微欠身,以示尊敬,隻是眼下被他稱為大師的人卻是剛剛那個十幾歲的小沙彌,一時間,這奇怪的景象也不禁顯得有些奇怪。

小沙彌,不,應該是枯榮和尚緩緩睜開眼睛:“王爺,貧僧知道你一定會在今夜來。”

“哦?為何?”

“因為那兩人無功而返,所以這次王爺你必定親自出馬。”枯榮和尚麵帶笑意,瞥了眼門外濃重的夜色,“如今,我一身武功盡失,也隻能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嗬嗬。”楚木同樣回以微笑,道:“大師,您嚴重了,我當年也是無心之失,大師您又何必見怪?不過,想來素兒已經將那東西交給你了,怎麽,饒是如此,你也不肯說麽?”

枯榮和尚無奈搖搖頭,眼中滿是失望:“王爺,那不過是一些無聊的神話之說,你又為何如此執著?這麽多年了,若是真有,我又如何會不給你?何況……”

“何況大師心愛的女子,還被我囚禁王府,如今大師的女兒,又成了我的屬下,是這樣麽?”楚木說道,“不過,有一點我還是要謝謝大師,傳授了我那個不學無術的兒子一聲好武功,實在是有勞大師了。”

“軒兒確實是個練武的好苗子……”

“大師,我今夜來還是和以前一樣,請大師告知……”

不等楚木說完,枯榮和尚一下子打斷了他的話:“這麽多年了,我也時日無多,既然王爺你這麽想知道,那我說與你聽就是了,隻是事關重大,王爺還請病退左右。”

楚木一聽,立即命人病退左右,隻留下自己與枯榮和尚兩人在房間內。燭火跳躍,枯榮和尚依舊坐在蒲團上,而楚木也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個就鋪團,坐在枯榮和尚的對麵:“好了,大師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嗬嗬,時間尚早,王爺你又何必那麽著急。”

“我怕大師你突然反悔啊。”

“你所要找的那顆寶石,並非神話之說,而是確有存在。”

“這點我當然知道,否則我也不會逼迫大師你這麽多年了。好了,我們不要再說這些無聊的話了,大師您還是趕快說重點吧,那顆寶石究竟在哪裏?”

“那顆寶石……在監察院院長手中,隻不過,想來如今也未必在她手中了。”枯榮和尚緩緩說道,“其實,王爺您所找的並非是一顆寶石,而是一隻盒子。”

“盒子?怎麽會是盒子?”

“沒錯,就是一隻盒子,隻不過那盒子裏麵裝著一顆寶石罷了,但真正能夠返老還童的是那隻盒子,而並非寶石。世人總是被華麗的事物所迷惑,所以誰又會去注意那隻盒子呢。”枯榮和尚說道,“古書上說,那快寶石能夠返老還童,但事實上,卻並非如此,那隻盒子具有穿越輪回,身體損毀而重生的力量啊。”

“當真有此事?”

“將死之人,我騙你做什麽?”枯榮和尚笑著說道,“事實上,自從監察院院長失蹤後,我就開始懷疑,最終還是得知,原來夏國皇上也想得到那隻盒子。但那隻盒子早就在四五年前被沈浩然不知道藏到了什麽地方,那隻盒子總共有三個名字,第一就是王爺所知道的七彩寶石,第二個是少數人所知道的玉麒麟,而那盒子真正的名字卻是寶慶閣。”

楚木皺眉道:“寶慶閣,這名字怎麽聽起來好像是酒樓的名字?”

“嗬嗬,這個就不知道了。”

“等等,傳聞沈浩然將畢生寶藏藏在了一副青鬆迎客圖中,而普天之下就隻有慕容淩月才知道這幅圖,也就是說,隻有慕容淩月,現任監察院院長才知道那盒子的下落。”

枯榮和尚點點頭,說道:“不過,我料想那慕容淩月也不知道,外界盛傳慕容淩月失憶了。”

“失憶?我看根本是假的。”楚木冷笑道,“哪裏有這麽隨隨便便就失憶的。”

“那慕容淩月究竟是真的失憶,還是假的失憶,我就不得而知了。”枯榮說道,“那個時候,我與院長身邊的怪物交手,之後院長拿出一隻盒子來,醒來後我就成了這幅模樣,嗬嗬,讓王爺你誤會這麽多年,真是不好意思。”

“你……你……你為什麽不早說,害的我在這裏浪費了這麽多年?”楚木怒火中燒,一想到為了這個老和尚浪費了這麽多年時間,他氣就不打一處來。

“王爺,你以為是我故意不告訴你麽?我這麽做是為了你好好。”

“為我好?笑話。”

“那院長是何許人也,當年你與她作賭,贏了一座城池,可後來呢,楚國長時間陷入了窮困,雖然外人不知道,但是您確實清楚的,為此皇上不惜大批動用細作。”枯榮和尚幽幽說道,“若是現在,您自然是有一定力量,可當初,您什麽力量都沒有,就想去打院長的主意,豈不是自尋死路?”

“哦,所以大師您到現在才說?”楚木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唉,其實得到那隻盒子又能如何?”

“又能如何?長生不死,是所有人,不,就算不是所有人,至少是本王所求。”

枯榮和尚沒有說話,隻是長長地歎了口氣。

“你剛剛說,那盒子恐怕不在院長手中,這麽說一定是在沈浩然留下的寶藏裏。”

“王爺,難道您要去夏國?”

“有什麽不妥麽?軒兒好像也在夏國。莫非,你還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不要去。”枯榮和尚說道,“去了,也隻是送死。”

“哦?難道你真的覺得,本王沒有辦法得到那隻盒子麽?”

枯榮和尚說道:“那夏帝又是什麽人,尚且沒有辦法得到,您不了解事情始末,又如何能夠找到,而且……如今各方勢力太過複雜,你還是小心為好。”

楚木緩緩起身,拂袖道:“這個就不必你擔心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