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夜明珠丟了。”
“夜明珠,大人你確定夜明珠是其中一人偷的,而偷夜明珠的那名犯人也是楚國細作?”淩月細細打量著兩名年輕人。
“沒錯,這正是讓我頭痛的地方。”
“那麽梅大人覺得,誰是細作?”
“依我看,應該是莫浮生。”
梅念法話剛說完,那名膚色蒼白的年輕人顫抖得更厲害了,幾乎就要暈過去了。然而,正是他這副樣子更加堅定了梅念法的懷疑。可是淩月的目光卻一直盯著另外地一名年輕人:“你叫什麽名字?”
“劉仁。”那名年輕人不卑不亢地回道,但語氣中還是帶著些許害怕。
“劉仁,好名字,聽著像皇帝的名字。”淩月半開玩笑地說道,“你沒有偷夜明珠?”
“沒有。”
“回答的很堅定,那麽莫浮生,你有沒有偷夜明珠?”淩月將同樣的問題拋向莫浮生。
“沒……沒有……”
“好,梅大人,煩勞你江兩人分開關押,我自由辦法知道是誰偷了夜明珠。”
梅念法一驚:“哦?院長你這麽快就知道了?”
淩月搖搖頭,說道:“現在還不知道,其實我心裏一點譜子都沒有,我害怕被表象所欺騙,所以必須要看到事情的本質才行。不出三日,我必然能夠知道真正的犯人。”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將這個案子交給院長您了。”梅念法滿麵喜色。
“嗬嗬,好精明的算盤,梅大人你這是將燙手的山芋丟給我啊。”淩月苦笑道。
“不敢,不敢。”
話剛說完,莫浮生忽然倒在了地上,麵色慘白。淩月皺著眉頭,說道:“這也太弱不禁風了吧,怎麽比江墨竹還要弱不經風啊,說起來梅大人,我想像你請教一件事情。”
“院長但說無妨。”
“梅大人可曾聽說過藍氏?”
“藍氏,早已絕跡江湖多年,怎麽突然提起這個來了?”梅念法疑惑道。
“那藍氏可能醫治透骨釘?”淩月接著問道。
梅念法想了想,說道:“藍氏可以生死人,肉白骨,透骨釘之傷應該可以醫治,就算是天下最難治的斷腸散也可以醫治,莫非院長您見過藍氏家的人?”
“應該見過吧,在煙州。江墨竹的傷應該已經好了。”
“怪哉,想不到絕跡江湖這麽多年的藍氏竟然出現了。”,梅念法擺擺手,示意將莫浮生拖下去,當然劉仁也一同被拖了下去。
“恩?流夜呢?”淩月忽然發現,流夜不見了蹤影。
“嗬嗬,他應該是去觀看那些煩人睡覺了。”
“啊?”
正說著,流夜腳步聲全無地飄到眾人麵前。對於流夜這種近乎詭異的步伐,梅念法剛開始還極為驚詫,但時間長了則也習慣了。不過淩月倒是第一次見到,不免還是吃了一驚:“流夜,你怎麽像個幽靈這麽飄來飄去的?”
“陰氣太重,所以要飄著走啊。”流夜很認真地說道,“姐,我剛剛在裏麵聽說,你有辦法知道是誰偷了夜明珠?”
“有啊。”
“哇,這下好玩了,要是姐你到時候不知道誰偷了夜明珠,那麵子可就丟大了哦。”
“小崽子,幾天沒教訓你,翅膀硬了啊?”
“嘻嘻……姐,你到底有什麽方法能知道他們誰偷了夜明珠?難不成姐你要用梅大人那種笑死三歲小孩的方法去審問犯人?”流夜絲毫不理會梅念法額頭上爆出來的青筋。
“流夜,梅大人的那種方法怎麽會笑死三歲小孩呢?”淩月很認真地說道。
這句話讓梅念法額頭爆出的青筋稍微少了些,但淩月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整個頭都爆掉了。隻聽淩月悠哉說道:“梅大人審問犯人的方法,分明會笑死四歲小孩。”
流夜很認真地問道:“三歲和四歲有區別麽?”
淩月正色道:“三歲和四歲當然有區別,不是差了一歲麽?”
梅念法扶住額頭,看著主仆二人好似唱雙簧一般地調侃自己,卻也不好發作。隻能轉移話題,說道:“嗬嗬,院長,不知道究竟有什麽方法可以知道那兩人是誰偷了夜明珠。”
淩月自然知道梅念法這麽問純屬為了轉移話題,但俗話說點到即止,玩笑開過頭總是會有些麻煩的。於是她收斂起笑容,說道:“這個我自由辦法,隻是需要梅大人為我準備一些東西。”
“院長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
“等會再告訴你。”淩月莞爾笑道,“天機不可泄露。”
“好,那微臣就等候院長您的好消息了。”梅念法也不著急,既然淩月答應接手了,那自然是沒問題。不過他還是很好奇,淩月究竟會用什麽方法知道誰偷了夜明珠。
又聊了一些基本屬於客套範疇的話,淩月和流夜兩人便離開了,原因很簡單,淩月無法忍受那濃重的血腥味道。不過,對於常年在刑部的梅念法來說,那種味道已經淡泊得幾乎聞不出來了。
帶著淡淡清香的微風迎麵拂來,若是沒有在刑部呆上一小會,淩月根本不會覺得外麵的微風竟然是帶著香味的。也許,隻有經過比較人們才能發現其中細微的差別,否則很容易忽視。
隻有經過比較才能發現細微的差別,當淩月說出這句話後,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光線,但是她又無法抓住那道光線為她帶來的全部。
“隻有經過比較才能發現細微的差別,流夜,聽了這句話你有什麽感覺麽?”淩月側過頭,有些疑惑。
“雙胞胎麽?”
“什麽?”
“很像是雙胞胎啊,細微的差別啊,不是要比較才有細微的差別麽?”流夜說道,“否則不需要比較啊,都是獨一無二的個體啊。不過嚴格說起來,就算是雙胞胎也是完全不同的個體呢,隻有經過比較,才能夠發現細微的差別。”
“接著說……”
“沒有啦,還要說什麽?”
淩月說道:“很強大的研究課題啊,我簡直要懷疑流夜你是不是穿越過來的了。”
穿過回廊,粼粼波光搖曳於水麵。偶爾有紅色鯉魚躍出水麵,然後又緩緩沉下去,泛起陣陣漣漪。流夜伸了個懶腰:“嗬嗬,姐,說不定你原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人呢。”
“啊?你在說什麽?”
“既然那個世界可以穿越到這裏來,這個世界為什麽不能穿越過去呢?”
淩月怔怔地望著湖麵,粼粼波光耀眼明媚,她呢喃道:“為什麽不可以回去?為什麽不可以回去,難道說,存在著回去的方法?”
蘇柔可以在這個時空任意穿梭,難道說是有著什麽道具的存在?既然這個世界是顧離所創造的遊戲,又或者說是人工智能,那一定存在著道具才對,一定存在著。
寶慶閣,對。小時候,母親抱著的那個盒子上麵不正有寶慶閣三個字麽。還有海公公留下來的裝著旗袍的那個盒子,四十年前的調香師為何能夠提早預知自己的到來。為什麽會忽視寶慶閣的存在呢?其中明明就有那麽多不合理的地方。
想到這裏,淩月腳步急匆得往清和殿方向走去。
然而剛剛走到清和殿門口,她卻發現平日幾乎沒有人涉足的殿門口站滿了羽林軍。毫無疑問,能夠下令調動羽林軍的隻有一人,那便是夏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