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無塵不確定將殺死沈浩然的幕後凶手告訴歐陽晚,是否是一個正確的決定,所以縱然很早就知道幕後凶手的真實身份,他也隻是保持沉默,知道那名幕後凶手死去,他才敢將一切告訴歐陽晚。看著夏無塵思索良久,歐陽晚也不催促,隻是靜靜地等著。
“歐陽,你真的想知道幕後凶手是誰麽?”夏無塵再次問道。
“隻要凶手不是你夏無塵,就可以。說吧,老子能夠承受得住,等等,看你這表情,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幕後凶手是你那皇帝老爹吧。”為了緩解緊張的氣氛,歐陽晚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隻是在旁人看來那笑容異常蒼白無力。
夏無塵搖搖頭,他當然知道歐陽晚這麽說不過是為了緩解氣氛:“院長。”
“什麽院長?不是說幕後凶手的麽,怎麽說到院長了?”歐陽晚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愣了半天後他才明白,夏無塵的意思,“幕後凶手是監察院院長?”
“是的,幕後凶手是監察院院長。”
“為什麽?為什麽會是院長?”歐陽晚設想過無數種可能,甚至將夏無塵的皇帝老爹也算進去了,但他從來沒有想過幕後凶手會是監察院院長。不對,根本就是很明顯的事情。三四年來不惜一切手段調查幕後凶手,除了那塊貔貅紅玉外一無所獲,試問天下有誰能夠逃過百川堂的調查呢?答案很簡單,夏國監察院。
然而,歐陽晚卻從未曾往監察院的方向去想,如今被夏無塵說出來後,他才發覺前後種種不合理之處。
“是真的。”夏無塵補充了一句。
“為什麽會是院長?”歐陽晚握住夏無塵雙肩,“為什麽,為什麽?”
“我不知道。”
“那你是怎麽知道院長是凶手的?”
“百川堂,副堂主是我。”夏無塵幽幽說道,“數年前我機緣巧合救了百川堂堂主,後來我邊成了副堂主,我本想告訴你這件事情,但是堂主在他死前我不能對任何人說。”
“死前不能對任何人說?你現在對我說了,也就是說百川堂堂主死了?”
夏無塵點點頭:“沒錯,這也正是我來蜀國的目的,我是接任堂主之位的。歐陽,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院長就是殺害沈浩然的幕後凶手,但如今……”
“但如今院長已經死了,所以你希望我方向仇恨是不是?”
夏無塵默然,沒有說話。
歐陽晚露出一絲苦笑:“我算來算去,卻沒有算到竟然是監察院院長,隻能恨上天無情了。但是……為什麽院長要殺死沈浩然?”
正如歐陽晚所說,就算知道幕後凶手是監察院院長,他也沒有任何辦法,因為院長已經死了,事實上就算院長還活著,歐陽晚也沒有任何辦法。不過,他很想知道,為什麽院長一定要置沈浩然於死地。
“這個我不知道,但最初教授沈浩然經商的人便是院長,除此之外……還有你所學的七渡劫,也是院長教授的。”
“什麽?”歐陽晚瞪大眼睛,他記得那位小時候教授他武功的師傅,雖然武功很好,但是學問卻差得一塌糊塗,“你,你說教授我武功的是院長?”
“院長身邊有一個人,那個人的武功就算是楚國枯榮和尚也無法與之抗衡,教授你武功的是院長身邊的那個人。而當初,教授沈浩然經商之道的則是院長本人。”夏無塵頓了頓,接著說道,“其實,一開始就應該發現院長和沈浩然是有所聯係的,兩個人的經商手法有異曲同工之妙,隻不過監察院的商會更加成熟,穩固。”
“我……”歐陽晚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自己苦苦追尋的凶手是監察院院長,教授自己武功的師傅也是監察院院長身邊的人,當初幫助夏無塵戒除聖香花的也是監察院院長。
“既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那就什麽都不要說,我們去百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