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隻打蛇七寸

第二天清晨。

想要睡覺睡到自然醒的雲若覺得自己身畔似乎多了什麽。伸手一觸,那個東西有著的觸覺。輕輕撫摸,不禁為那美妙的感覺而讚歎。此時,卻有一隻手大煞風景地將她的手抓了下來。她略微不滿地撅了撅嘴,仿佛受到了委屈一般。而牽製住她雙手的手,卻撫上了她紅潤的唇。一絲一寸的輕撫,令她不得不醒來。她皺著眉睜開了雙眼。刹那,有流光從她眼中顯現。他隻是微微一愣,隨即便恢複了常態。

“小懶蟲,你到底要什麽時候起床啊?”溫柔的語調讓她不覺地想起了另一個人。而眼前之人的眉眼之間,依稀有著那人的影子。她不禁微微癡迷。可眼前男子純黑而清明的雙眸將她已然飄飛的思緒抓了回來。

“你怎麽會在我的?”雲若不帶一絲好氣地開口問向軒轅恒謙。

“嗬嗬,小懶蟲我來叫你起床,可你卻把我也拽上了床。難道,你不記得了嗎?”最後一句似乎還帶了些怨女被心上人所遺棄時的幽怨與不確定。雲若輕輕搖了,一隻手再次撫上他的臉。不過,隻撫摸了一下,便將溫柔的撫摸轉變為毫不留情的捏臉。

“啊!你居然能下得了如此狠手?!”軒轅恒謙一聲呼痛之後急忙將自己受虐的臉頰從魔女的手中奪了回來。然後一臉委屈兼並正氣凜然地質問道。

“為什麽不呢?你明明就在編造事由來吃我香嫩的豆腐!”雲若也不甘示弱地奮然回嘴。

“還真是可愛呢,雲若。以後我叫你小若兒好不好?”軒轅恒謙放大版的真實笑顏在距離她眼睛不到五寸的距離實施計劃。

“啊?”雲若被他突然放大的臉所震撼,所以驚訝低呼了一聲。卻不想就算是一聲語氣助詞也被他所利用。

“嗬嗬,小若兒你說‘啊’了!以後我就叫你小若兒了!”軒轅恒謙微顯激動的表情明顯雷到了雲若。為什麽一個升調表示疑問的‘啊?’會被他說成一個表示讚同、了解的‘啊。’呢?看來他不僅擅長表演溫和的外表,還很善於扭曲事實、黑白顛倒、不分青紅皂白。雲若在心中已經將他最差的形象定位於二十一世紀、亞洲、、吉林省、四平市的招牌醫院裏的某一位患者了。(注:四平市的精神病院全國有名。)

“嗬嗬,小謙兒愛怎麽叫就怎麽叫吧。”雲若也開始以她的伶牙俐齒進行反擊。剛想起床,卻不料抓錯了依靠的對象。

“小謙兒?恩?”長江後浪推前浪,軒轅恒謙口中第二聲的問聲比第一聲更加詭異難測。可雲若卻絲毫沒有當成一回事。大家彼此彼此,禮尚往來。那依靠的對象被她狠狠一抓,竟是散落下來?

“要叫你也得叫我謙夫子。”一錘定音一般,他沒有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因為剛才一個不小心,兩人皆是被那人為的突如其來所驚嚇。她驚異地抬頭望去,卻看到如玉般的健壯胸膛。蝦米,我剛才抓的,不會是他的衣服吧?雲若還來不及繼續驚訝,因為事實證明了一切。

“小若兒,你得負責”軒轅恒謙故意壓低的聲音中似乎有些咬牙切齒、也似乎有些心甘情願。可雲若卻隻是被那句“負責”所凝固。何必?負責?如果要說負責,自己得負多少人的責?也罷,沒有心情和他多說了。雲若轉身便將臉埋入枕中。身後的軒轅恒謙還以為她是因為害羞而躲避。可他發現自己猜錯了。因為她沒有任何動靜地,睡著了

他看著她熟睡的臉,心中不覺地泛起一陣憐惜。也許,她應該是自己的知己而不是紅顏。自己心中的紅顏,已被人悄然無息地占去了可為何,她給自己的感覺和紅顏是如此地相似?也許,隻是自己想要取暖的錯覺

而他,僅僅輕輕地擁著她,也去見了周公。擁抱,隻是輕輕的。因為,他不希望她掉下床的關心。僅此而已也許,還會多些什麽吧。

一個時辰後。

“秋姑娘,三爺吩咐了不讓任何人進雲姑娘的房。”門外綠意清脆的聲音讓屋裏塌上的兩人都有些清醒。

“綠意,要知道我可已經在府裏呆了三年。想要整治一個人,可是易如反掌呢。”秋菊麵上帶著笑容,可話裏的陰狠卻讓任何人都聽得明白。

“秋姑娘,雲姑娘是好人。”綠意淺薄卻堅決的維護讓雲若感覺自己應當出馬為她出頭。可在她的想法付諸實踐以前,門外已然響起了響亮耳光的聲音。

“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知好歹。”說罷,秋菊便要破門而入。雲若的嘴角浮現出一個嘲諷的角度。她沒有起身、沒有阻止秋菊的非法入侵。僅僅,轉身窩入身後男子溫暖的懷抱。

“雲姑娘,您該起床了。”秋菊不懷好意的聲音在看到床榻上衣衫不整的兩人時,啞然無語。她果然夠狠,打蛇隻打七寸。因為求的不是她的命,而是她的傷。足矣!

“我還以為是哪個不知禮的奴才在門口大呼小叫擾了謙夫子和本姑娘的清夢,想不到竟然是秋姑娘。雖然我很願意招待秋姑娘,但是現在這副模樣也著實上不了台麵。還請姑娘暫且回避,好讓我伺候夫子更衣。”說罷,她還特地瞅了秋菊一眼。臉色果然很難看,這正是她想要的。她從來沒有窮寇莫追的理念,僅僅,痛打落水狗。

“夫子,夫子?該起了早知道早上叫醒您是那麽難,昨晚就不讓您那麽累了”雲若仿佛自言自語的話語卻音量正好地讓剛踏出房門的秋菊聽得明白。秋菊的臉色,霎時灰暗。而屋內,一直演著獨角戲的雲若隻是溫和地笑了笑,眼中不帶任何笑意。而軒轅恒謙,還在睡。也許他在裝睡,可也無妨。她,已經不在乎了。畢竟,早晚她都要以這副麵孔來麵對他。就算不是敵對,也會被他看到自己的冷酷無情。早死早超生,不是嗎?她在心中冷冷地說。說罷,她獨自起身穿衣。一切妥當之後,她走出房門,將已經昏倒在石板地上的綠意扶起。溫柔地將她喚醒,看著她臉上的淚痕,她輕歎一口氣。

“綠意,綠意,安心。有我在,誰也不能再欺負你了。所以,把眼淚收起。沒有必要為那樣的女子浪費一個女子最珍貴的寶石。”說完,她隻留給她一個溫暖且含有力量的微笑就走出了房門。

而剛剛恢複清明狀態的綠意在感受到自己新主子給自己的溫暖之後不禁又落下了幾顆珍珠。為了擁有自家主子那樣的好主子而喜極而泣,是值得的吧。她在心中想道。沒想多久她便看到一個人影從自家主子的房間裏飄出。可她卻沒有任何反應。因為那個人影,是她另一個的主子。

跟著前麵漫步閑庭般走在市集上的女子,他在心中暗想:她怎麽會如此矛盾?明明心中藏著無盡的愛,卻也藏著無窮的恨。他有些看不透她了,可也,更加地,想要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