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自殺勝地 上

曰本青木原樹海坐落在富士山腳下,地形複雜,林中有黑色火岩小道,長期以來一直以“自殺勝地”著稱。

每年秋天,曰本警方都會在青木原樹海舉行一項集體活動。

這項活動的主要目的就是進行屍體搜索,此活動已經做了三十幾屆,剛開始的幾年,每年大概會找到約二十具屍體左右。九四年時,收集屍體的數目突然飆升至五十七具,而九九年時更增至七十多具,情況越來越嚴重……

毗鄰青木原樹海,有一家非常荒蕪的郊外醫院。傳說這家醫院曾經犯罪分子用來是走私器官的秘密據點,如今已荒廢……

夜,幽涼,一彎月牙掛在天空,穹窿深邃,大地廣袤,人類瞬間感到自己的渺小。

一陣陣的微風輕輕吹拂,荒草地發出沙沙的輕響,遠處群山密林如同波濤一般,緩緩搖晃。

樓裏亮著昏黃的燈光,我縮身躲在大樓一角的陰影處,熄滅了手裏的手電筒,靜靜地等待著。

原本我以為立刻就會有人大呼小叫發出警報,然後招呼著一群保安人員向我這邊搜查過來的,但是,我錯了。我等待了大約一刻鍾的時間,四周依舊是一片詭秘的寂靜,沒有人聲,也沒有喧鬧,一切都如同來時一樣,靜得讓人發慌。

預料中的緊張氣氛沒有出現,讓我很有一種一拳揮出,轟然打空的失落感覺。

躊躇了良久,我最終站起身從陰影處走了出來,抬頭向上看了看,近處觀察了一下這棟黑魆魆的破落大樓。這樓大約有七層,從一層到七層,每一層都有陽台,整個樓身錯落有致,是一種古典的風格。因為年月的侵蝕,大樓表皮已經快快剝落,現出破敗而荒涼的氣息。

我沿著樓底悄悄走動,同時抬頭查看亮著燈光的窗戶,發現一共就三個窗戶裏有燈光現出來,分別在三層、五層和七層。

這個情況讓我有些意外,很難想象這破落的大樓裏麵居然還有人居住著。而當我繞到大樓正門的時候,抬頭看時,赫然看到一個巨大的紅十字正中放在門梁上,然後門梁兩邊還有幾個漢字,雖然那漢字有些變形,卻依舊可以分辨出來,這是一家醫院。

大樓正門洞開著,從大門進去,是一處大廳,裏麵黑魆魆的,什麽都看不到。

我皺了皺眉頭,最後還是打開手電筒,抬腳走了進去。

進入大廳的一刹那,一股陰森的涼意襲身而來,讓我下意識地一個哆嗦,這讓我立時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選擇,這大樓絕對不是一個平和的去處,我不該這麽沒頭沒腦地走進來,畢竟,這裏其實和我沒有什麽相關性。

但是,我同時又覺得這大樓之所以出現在這裏,似乎就是傳承為我設置,等著我去開發和探查一般。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樓裏可能深藏著一些和我極為相關的東西。

再往裏走,一股濃重的福爾馬林氣味傳來,我站在大廳中央,四下看了看,發現左右都是走廊通道,當頭是一條通往二樓的寬大樓梯,樓梯的欄杆扶手倒塌多半,但是,從那樓梯的寬度依舊可以想象當年這醫院正常運營時,人來人往的場景。

我的燈光沿著樓梯向上照去,最後眼角一跳,光圈在最頂上的一階樓梯處停了下來,我發現那最後一階樓梯的邊角似乎有一些黑乎乎的,正在往下滴淌的水跡,水跡似乎有些粘稠,距離有點遠,看不清晰。

我緊走幾步,沿著樓梯一路向上,最後來到了頂上,燈光往地上一照,立刻愣在了當場。地上的水跡並不是水跡,而是血跡,與此同時,在那血泊之中,居然還放著一隻人手。

那人手很細巧白嫩,看那樣子,似乎剛剛從某個女孩身上剁下來一般,可是,當我再仔細觀察的時候,卻發現那手臂並非是剁下來的,因為斷茬處很不規則,紫紅的血肉模糊,那情狀更像是野獸生生咬斷的。

見到了這個狀況,我心裏一沉,立刻想到了前番在樹林看到的那兩個三角眼睛,頭上長角的怪物,莫不是說,這裏是它們盤踞的地方?

那這隻人手是怎麽回事?

我正疑惑的時候,突然“吼吼——”一陣低沉的嘶吼聲從側裏傳來,我凜然抬頭看去,發現一條大黑狗齜牙咧嘴地站在那裏看著我,那模樣似乎想要撲過來。我心裏一驚,伸手從背包裏麵掏出一把匕首緊攥在手裏,接著則是一邊向側裏移動躲閃,一邊用燈光鎖定那黑狗。

那黑狗見我移開了,警惕性好像放低了一點,接著則是飛快地上前“啊嗚”一口,叼起地上的手臂,轉身就向著甬道的伸出飛竄而去了。

這個狀況讓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難不成這黑狗專吃人肉的?

可是,這手臂又是哪裏來的呢?

難道說這裏曾經有一個迷路的小女孩,然後被那黑狗襲擊了,這狗東西把她咬死了,然後還把她的胳膊給咬下來了?

心裏想到這個狀況,我一陣緊張,立時想到了何飛雲,心說那個遇難的小女孩可千萬不要是何飛雲才好。

然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陣尖細的笑聲從背後傳來,我驚得後背一涼,猛地回身,燈光一照,正看到甬道的最低端,一個身影一晃消失了。

這下我被挑撥地心裏有點起火了,心說不管你是人是鬼,我今晚就算是把整棟大樓翻個遍,也要把你們找出來看看到底是個什麽鬼東西。

想到這裏,我抬腳就向著甬道底部追了過去。

結果追到甬道底部,發現底部有一道玻璃門,那玻璃門虛掩著,門外是一處長滿雜草的陽台,我走到陽台上,四下看去,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背後傳來一陣窸窣聲,我猛然回頭,抬起燈向上一看,正看到一隻腳丫縮進了三樓的陽台裏麵去了。這麽看來,剛才那東西竟然沿著斑駁破舊的牆壁,從二樓直接爬到三樓上麵去了。

這個狀況讓我有些擔憂,因為從這個狀況,那鬼東西顯然不是一般的靈敏。二樓到三樓的高度少說也有三米,我自認是沒法直接爬上去的,真不知道那東西是怎麽上去的。

無奈之下,我又重回甬道裏,向前跑過去,想要尋找通往三樓的樓梯,而且,我沒有記錯的話,我知道三樓一個亮著燈的房間。也就是說,三樓很有可能有人住著。到了三樓,找到這裏的住戶,應該就能大概了解到這裏的情況了。

沿著甬道一陣疾奔,越過中間的樓梯,來到另外一截,兩邊都是緊閉的房門,房門上標著門牌號。

因為房門都是關著的,所以我一路跑下來,也沒去仔細查看,甚至到後來都沒有刻意去留意過。

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我正奔跑的過程中,突然間,右側的出現了一扇敞開的門,而我由於跑得太快,發現那敞開的門的時候,身體慣性使然,沒法停下來,隻能扭頭向門裏麵大約掃了一眼,而這麽一掃之下,我立時驚得整個臉都青了,因為那敞開的門裏麵居然站著一個穿著一身大紅衣衫,黑發披散,麵皮素白的女人。那女人扶著門框,陰陰笑著往外望著,眼睛正好和我對上,也就是這麽一刹那的對視之間,我居然感覺出來,那個女人竟然似乎早已料到我要經過,神情之後,居然還帶著幾分戲謔!

“我艸!”

我本能地一聲驚呼,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兩腳一搓地停了下來,接著猛吸幾口氣,鎮定一下心神,這才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地走回到那敞開的門口,抬起手電筒往裏麵照了進去,發現門口的女人身影已經消失了。

我輕輕抬腳把門完全蹬開,用手電筒往屋子裏麵照了照,發現這裏是一間廢棄的辦公室,後牆上是一扇很大的窗戶,玻璃已經碎了好幾塊,看起來空洞斑駁,屋子正中擺著一張大辦公桌,桌子後麵是一張皮質的大靠背椅,桌子和以上都落滿了厚厚的灰塵。

那靠背椅不是對著桌子的,而是對著窗戶的,這個狀況讓我心裏有些大嘀咕,暗想莫非最後離開這個辦公室的那個人,後來居然是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而不是看著門口的麽?那他看著窗外,又是在看著什麽?難道是有所留戀?

這些事情暫且放下,剛才那個鬼兮兮的女人身影又跑到哪裏去了?

我心裏一陣嘀咕,當時有一種直覺,覺得這件辦公室很有可能是一個很重要的地方,有些答案,似乎可以在這裏找到。

心裏想到這些,我放鬆下來,走進去,站在辦公桌前,拿著手電筒四下照著,仔細查看室內的情況。

右邊靠著牆放著一排書架,書架上擺滿了書,落滿灰塵,掛著蜘蛛網,左邊是兩盆已經幹死的鐵樹盆景,盆景中間是一隻洗漱架,上麵放著一些洗漱的東西,還有一雙女式拖鞋,而辦公桌上,還擺著筆筒和書本,書本和筆筒都快要被灰塵淹沒了,我拿著手電筒在桌麵上掃了掃,很快,一個怪異的現象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桌上的灰塵裏麵居然印著兩個清晰的手印,就好像剛剛有人在桌上按了一下一般,新鮮而清晰,幾乎可以看出掌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