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期末危機
實驗考試
談笑之間天氣逐漸轉涼，時間已經快到了12月。濱州下過了幾場雪，整個校園被一片銀色素裹，大風時而呼嘯而過，直吹的行人睜不開眼睛。
經過了兩個多月緊張又充實的學習，期末的腳步已經悄然來臨了。算著日期距離期末考試還尚有一段時間，但各科的實驗課卻要提前進行期末考試，這無疑加速了我畏懼又緊張的心理。
最後一次實驗課之後，化學課的老師同時宣布了將要進行考試的消息。本以為實驗課上大家一起說說笑笑，課後再互相抄抄實驗報告，一派祥和的就可以結束所有的實驗課程了，可老師的一係列安排卻無情的打破了這個美好的童話。
實驗課的考試就不再像上課的時候大家可以分組操作，有時候偷偷懶、溜溜號，借著其它幾位組員的幫助就可以順利通過。實驗課的考試需要每個人單獨進行操作，這就讓人再難以逃避了，對於平日裏積極努力的同學而言，這自然算不得什麽，最多也就是將熟練的動作再重複一遍而已。可對於我這個習慣了依靠別人，總是偷懶耍滑的人來說，這一規定實在是堪稱災難級別了。想起每一個不規範的操作都會毫無保留的暴露在老師的眼前，我的顫栗心情就難以抑製。隻希望考試時間不要來得太快，好讓我有一些心理準備。
然而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就在周五的下午，化學實驗考試率先拉開了這學期漫長的期末考試的大幕。
做為後轉來的學生，我入學之時的學號還被保留著，到了這裏自然凡事都要排到最後一個了。對此早已司空見慣的我也毫不在意，尤其是麵對考試的時候，正好可以吸取大家的成功經驗，如果遇到倒黴的事也不用擔心在大家麵前被暴露，想來這也是一個難得的優勢。
按照老師的安排，全班同學按照學號順序依次進入實驗室進行單獨操作，至於操作什麽內容是按抽簽的結果來決定。老師一聲令下，1號同學就率先走進了實驗室，其餘的人一邊耐心的等待著她出來分享一些成果，一邊又不能浪費時間，拿著實驗書就開始仔細研讀起來。
沒過得多久，1號同學就滿懷笑容的走了出來。她一經出現，就瞬間被大家包圍，每個人開始七嘴八舌的詢問起考試的事情來。隻見她一臉的淡定，對大家的疑問耐心的進行解答。根據她的情報，這次考試並不是很難，她隻操作了幾步就得到了老師的認可，老師簡單記錄之後，她就被允許出來了。
她的情報逐漸驅散了大家之前的恐懼，每個人都開始變得信心滿滿起來，甚至有人已經收起了實驗書開始閑聊起來，就等待接下來的考試了。
隨著考試的繼續進行，每個人開始按順序走進了實驗室，走出實驗室的人無不帶著輕鬆加愉快的表情，久而久之，所有人也就自然的放下了最後一絲擔憂。大家也不必在等在門口了，結束考試的人三五成群的就開始結伴走回了寢室。
比起他們的從容淡定，我的心情始終難以平靜，隨著結束考試的人越來越多，我的緊張之情也在逐漸增加。此刻我真是有些後悔為什麽在之前的實驗課上自己那麽懶惰，每次都是眼睜睜的看著組員操作，自己除了洗洗燒杯之外竟是一無所獲，現在可都要被找回來了。
當排在我前麵的同學走出來之時，我便再也沒有退路了，我甚至來不及再次詢問考試的具體環節，就膽戰心驚的走進了實驗室。老師依舊穿著那身白大褂，微笑著讓我進行抽簽，我隻隨便拿了一支便交給了老師，老師示意我可以準備開始了。
此時黑板上早已寫好了具體的實驗步驟，我隻需按照每一步進行操作就可以了。洗好了燒杯，我就開始用移液管量取**，隨後開始加入藥品。從進實驗室那一刻起，我的手就一直抖個不停，無論我怎麽用力都平複不下來。我仔細搜尋著之前實驗課上大房他們的動作，小心翼翼的加好了藥品，再開始進行均勻攪拌，可是有些東西看似簡單，但實際動手操作起來卻不是那麽回事。此刻再加上我不停顫抖的雙手，加多加少也隻能暫時這樣了。
看到我近乎生疏的操作，老師在台上雖然一言不發，但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足以說明一切。我隻抬頭瞟了老師一眼，就再不敢跟他對視了。
我在操作的過程中故意放慢了動作，心裏還幻想著老師能在中途中斷我的操作，給我一個不錯的分數就讓我過關了，可直到我操作到最後一步老師都在保持沉默。我也做好了打長期戰役的準備，隻得繼續按照黑板上的步驟一直操作。很快就到了最後一步的滴定環節，我生硬的調好了滴定管，檢查無誤之後就開始了最後的滴定。
當溶液出現變色的一瞬間，我果斷的關停了移液管，記錄下數值後就掏出手機進行計算。我反複計算無誤後，就膽戰心驚的將實驗結果交給了老師。若按時間計算，我所用的時間無疑是最長的，好不容易得出了最後的結果，如果被老師一票否定該如何是好。我不敢去想，隻得呆站在原地，忐忑不安的等待著老師的答複。
“你這結果雖說有點偏差，不過也算可以接受了。”
老師厚重的聲音瞬間就傳到我的耳朵裏，我這顆一直懸掛的心突然就落了地，再不用擔心考試會不通過了。
“蕭遙啊，你是後轉來的吧，你可是很有勇氣啊，好好學習，我很看好你啊。”老師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隻感到全身一陣酥麻，片刻間一股暖流就湧遍了全身。想不到平時不苟言笑的老師此刻竟會鼓勵起我來，這倒真是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了。看著老師殷切的眼神，我隻是一味的點頭回應，老師也笑著向我示意。
走出了實驗室，這科考試就算正式結束了。再回頭看看自己曾經度過了幾個漫長下午的地方，我竟心生一些感概。兩個月前，我就在這裏第一次見到了新班級的全體同學，第一次接觸到了陌生的化學實驗，第一次親自動手操作，第一次在班級裏見到柳舟，這數不清的第一次都漸漸成了我學業跨度的縮影。它不僅讓我開始揮別過去，更指引著我開辟嶄新的未來，而這未來，需要自己去一點一點實現，這開啟未來之門的鑰匙，就存在於平日裏點滴的積累和凡事親力親為之中。
不一樣的味道
過了聖誕節，元旦的腳步正慢慢走來，迎著漫天的雪花，大家三五成群在蜿蜒曲折的山道上結伴而行。對於即將到來的元旦假期，每個人的臉上似乎都沒有任何愉悅的神情，因為過了元旦，號稱史上最殘酷無情的期末考試就要到來了。
這幾天幾乎所有的課程都接近了尾聲，往往到了這個時候，大家的學習積極性才開始達到整個學期的最**。許多人下了課也不願離去，三三兩兩的圍住了老師以谘詢問題為由套取情報。老師似乎早就看穿了大家的心思，對這突如其來的熱情也並沒有顯出過分的冷漠，隻是笑著讓大家稍安勿躁，一切問題要等到元旦之後安排統一的答疑進行解決。
大家也不好在繼續堅持，慢慢的也就開始散去了，隻有少數幾個學霸還在繼續著自己的問題。這一場麵對於我來說無疑是很陌生的，有時候即使想上前問問題都不知道該問什麽，跟著大部隊上課下課似乎成了我的不變習慣。
短暫的元旦假期索然無味，劉悅彤也要忙著複習考試，我們隻在飯後隨意的在校園內散散步就算是過節的福利了。一周之後就要開始期末考試了，大家的學習氛圍也日漸濃厚，每個人都開始了各自的忙碌。對於各科老師的課上答疑，我是沒有多少興趣的，無非是之前聽不懂的東西再重複一遍而已。跟我有同樣心態的人不在少數，這從平日上課時的座位分布就能窺見一二了。
我可以忽略課上答疑的存在，卻對之後的複習資料望眼欲穿。每到期末就是學霸們展現真正實力的時候了，這似乎到了哪個院係都是一樣，漸漸的竟成了他們必不可少的功課。有的人甚至在原始資料上故意寫上自己的名字，隨著複印次數的增多，自己的名氣也隨之增大，至於會不會流傳到下幾屆的學弟學妹那裏就不得而知了。
拿到複習資料後，我的心裏才算真正有了底。可隨意翻看一遍，我這顆剛被焐熱的心瞬間就涼了一半。單單生化一份資料就有十幾頁那麽多，裏麵的大題小題排列的密密麻麻，紙上麵無一例外都是一些陌生的文字符號，相互之間毫無邏輯性可言，幾天之內要完全啃下來非要了我半條命不可。
這還僅僅是一科，後麵還有魚類學、概率論、英語和思想政治在等著我呢。距離考試雖尚有一周左右的時間，但對於我來說，不從現在就開始爭分奪秒是不行了。無耐之下我隻得暫停了晚上的戰隊遊戲，打算開始從生化開始一點一點的啃。
都說在寢室學習是大學裏最大的謊言之一，至少從今晚的實際效果來講確有其道理。我拿出資料隻看了不一會，腦子裏還沒有對這麽多陌生的文字形成概念，就聽得胖子一邊操作一邊就開始了指揮。
“你快點走啊，哎，對，對，後麵跟上。”
“你看著點人啊，真是的。”
“跟你們我真是操碎了心啊，就這麽沒有默契麽？”
這邊胖子的聲音此起彼伏，那邊小誌似乎也不甘寂寞，總是試圖打斷我的複習。
“小蕭啊，你看這麽早幹啥啊，等到考試前兩天再看也來得及啊，來，咱倆聊聊天唄。”
“聊啥啊，你就那麽閑麽。”我充滿鄙夷的說道。
“聊啥都行啊，要不多無聊啊。”
我瞬間起身，拉起他坐到自己的座位，“你在這玩電腦，這下就不會無聊了吧。”
他看我如此安排，隻得不情願的打開了電腦，開始一個人百無聊賴的玩了起來。
我坐到了他的座位，重新理了理思路，打算繼續啃生化這快難啃的骨頭。沒看得兩道題，小誌那邊竟又出了狀況。隻聽他突然之間就放聲大笑起來，這聲音如雷如電，遠比胖子的指揮聲要刺耳的多。我之前緊繃的神經一下子就被瓦解掉了，我充滿怒氣的瞪著他，他卻視而不見，繼續看著電腦屏幕大笑。
我實在是無語，從我認識他到現在還不曾見過他這般失態的笑，此刻的我充滿了好奇，隻得再次停下手頭的工作湊到他跟前一探究竟。看到我湊了過來，他也心領神會，就將剛才播放的視頻重新播放了一遍。起初我是充滿了怨氣，埋怨他無故打擾了我的學習，可誰知看過這個視頻之後，我竟也控製不住跟他一起笑了起來。短短幾分鍾的視頻都使我倆意猶未盡，於是又在網上搜索起這個係列的視頻來，我倆說說笑笑之間時間就快到了10點，再回頭看去十幾頁的複習資料連第一頁都沒有翻過去。
簡單收拾收拾我就準備上床睡覺了，小誌卻顯得頗為興奮，還在不停的回味著之前的搞笑片段。此刻看著桌上厚厚的一打資料我才意識到自己尚有艱巨的任務沒有完成，我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看來寢室果然不是學習的好地方，明天，我打算去學校碰碰運氣了。
沙漠綠洲
來到了學校，我找了個安靜的自習室，拿出厚厚的資料，這一切才顯得有了一些味道。按照之前的計劃，我還是打算先從生化開始入手，我一度拿出了高中時期艱苦奮鬥的精神來，完全憑著記憶力開始死記硬背。可無論我怎麽努力，總是記住一道題就忘記了下一道題。完全沒有基礎的我，就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短時間內就想啃下這十幾頁的大骨頭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然而此時我已是騎虎難下，誰讓當初自己那麽堅決呢，現在就得為自己的決定埋單了。一上午的時間我才勉強的啃下了名詞解釋和填空題，後麵分值最大的主觀題部分還尚未涉獵，我隻感到一陣陣頭暈眼花，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
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到午飯的時間了，我拿出手機聯係了劉悅彤，約好了一起吃午飯。走出教室沒一會，我就看到了劉悅彤熟悉的身影。今天她穿了一件淺色的羽絨服，裹著厚厚的圍巾，十足像一隻可愛的小浣熊。一路上我不停的跟他吐槽著自己艱難的複習經曆，她一邊傾聽，一邊不住的點頭。說了沒一會，我慢慢感到無趣也就不再抱怨了。
期間看了她的複習資料我才感到什麽叫做差距，她的一科複習資料竟隻有短短的五六頁紙，題目稀少不說，答案還十分簡單好記。我隻看了一會就能記住了個大概，如果我不那麽折騰的話，何苦會有現在這一難呢。
前方路再難，始終是要往前走的。
下午的複習繼續進行，我回到了之前的教室，坐到了熟悉的位置。此時我抬起頭放眼望去，不大的教室裏竟突然多了幾對情侶黨，他們有的在小聲嘀咕著，有的則在桌子上擺滿了零食，肆無忌憚的吃了起來。期間幾對情侶還不時的嬉笑打鬧一番，看的我著實心生厭惡。
正當我準備收拾東西打算另辟戰場之時，柳舟卻突然板著臉從正門走了進來，隻見後麵跟著一個身材肥碩的男生，正是上次和他吵架的男主角。由於我坐在教室靠後的位置，她走進來的時候並沒有看見我，他們二人選了我側前方的位置就坐了下來。
起初我本無心關心他們二人，隻是這一幕幕現場直播不停的在我眼前上演，直叫我難以靜下心來複習。剛開始那男人還比較老實規矩，他們二人各自複習也相安無事，但漸漸地那男人就開始不老實起來，不是用手掐一下柳舟的胳膊，就是大大的腦袋往柳舟身邊靠。柳舟每次都是一臉嚴肅的推開他，可他卻變本加厲起來，甚至一度將手伸進了柳舟的後背裏。
這一幕野豬拱菜圖著實看得我一陣作嘔，我再一次懷疑起自己的愛情觀來，不得不承認女人的世界我不懂，柳舟的世界我更是不懂。俗話說眼不見心不煩，我快速收拾好了自己的資料，悄悄就從後門離開了教室。
我換了一間教室，糾結的心情卻再也難以平複。如此狀態之下，生化是看不下去了，我在後麵幾份資料裏挑了一番，最終拿出了我的老本行，思想政治的資料。此刻在滿是天書的資料中還能看到令我熟悉的一幕，這真是一件難得的幸事。我隻粗略的翻了兩頁，一陣幸福感就瞬間襲來，想當年自己在高中的時候可沒少跟它打交道，想不到今天當我身陷沙漠之時還能看到這一片綠洲，這怎能不讓我心懷激動呢。
仔細想來，三年的高中教育對一個人思維方式的最終形成至關重要。文科的教育不是一下子將書本上的知識通過背誦強行灌輸給你，而是在潛移默化之中慢慢培養你的思維邏輯能力。一道題目的正確解答，不僅僅是將書本上看似枯燥的文字拚湊起來而已，它所包含的一定是某些複雜而又有一定規律的東西。比方說想要完整的解答一道大題，首先就要對它的整體結構進行剖析，此刻腦海裏已經有了一定的知識框架，然後在將平時積累的知識一點一點填充進去，最後再進行一番總結就接近完美了。經過如此訓練，久而久之一個人的思維方式已經邏輯思考能力就逐漸形成了。所以文科類的考試到最後往往不是記憶力的單純比拚，它需要各方麵因素的綜合運用，這也是為什麽文科類考試即使開卷也沒有人能答滿分的原因了。
此刻我不能說自己高中時期的積累一無是處，隻是要照搬當時的學習方法已經跟不上現在的節奏了。沒有了基礎和理解的強行背誦就猶如海市蜃樓，來得快去得更快，但現在的我也實在沒什麽好辦法了。
一個小時不到，這份在他們眼裏晦澀複雜的思想政治資料就被我拿下了七八分。這倒不是因為我的博聞強識，隻是源於自己當初的一番勤學苦練，學過與沒學過是有著本質的差別的，即使二者隨著時間的流逝都會被慢慢遺忘。當學過的東西被再次過目之時，一種熟悉感就會慢慢襲來，直到全部被撿起為止。
短暫告別了思想政治，我又從綠洲走回了沙漠。此時我才感覺到一種天上地下的差距，這是兩種教育方式和思維方式相互碰撞的結果，在這個宏大的命題麵前，我隻算得上一個勇敢的實踐者，至於這後果如何，就有待於日後的檢驗了。
大決戰
經過幾日來的連番惡戰，我著實是清瘦了許多，腦細胞更是成批成批的大麵積死亡。有時候每當我瀕臨吐血之時，都會惡狠狠的對自己當初的選擇進行一番詛咒。這不是沒事給自己找事麽，如果我還身在文法學院，此刻一定是大家圍坐在寢室裏，玩幾局遊戲，嬉笑打鬧之間檣櫓就灰飛淹沒了。
現在的我當真是繃緊了每一根神經，一刻也不能放鬆了。隨著考試的日益臨近，大家也都變得緊張起來，連平日裏目空一切的胖子都暫時放下了手裏的遊戲，開始一遍一遍的背起複習資料了。
白天的時間緊張而充實，到了晚上自然也是一片燈火通明的景象。每個人都不敢放鬆，此時距離最後的大決戰隻有兩天的時間了。
考試前一夜永遠是熱鬧而又不缺少話題的。這一晚大家都格外的精神，到了晚上11點仍然是人聲鼎沸，一盞盞亮起的台燈也證明了大家繼續奮戰的決心。我在微弱的燈光下繼續強化著自己的記憶，這幾日的反複背誦的確收到了一些效果，我已經能像模像樣的背出超出自己正常能力範圍之外的一些內容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的困意不斷增加，好幾次沉重的頭都緩緩砸到了桌上，可麵對眼前這份折磨人的資料，我實在是沒有勇氣就此睡去。外麵的聲音在逐漸減小，隻偶爾傳來了幾個人快步走向衛生間的腳步聲。
這時走廊裏突然傳出來一陣叫聲，這深更半夜的突然來這麽一出也著實嚇了我一跳，不一會功夫寢室裏就闖進來一個人。此人正是胖子的遊戲戰友康子，康子隻穿了一件短褲，手裏還拿著一份資料興奮的直奔胖子而去。
“死胖子，福利到了，明天考試的絕版資料來了，要不要，100快賣給你了。”康子說著就拿著資料在胖子的眼前不停的晃。
聽得此言，胖子漸要昏睡的身體瞬間就僵硬了起來，隻見他罵了一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了康子手中的資料，不待康子做出任何辯解就開始那筆記了起來。
“行了，你辦的很好，這沒你的事了，趕緊滾吧。”胖子笑著就下了逐客令。
“唉我說，你就這麽狗麽，典型的過河拆橋啊。”康子一臉無辜的說道。
“好了，少廢話，以後再說吧。”
康子走後，我們寢室其它三人迅速聚到了胖子身邊，迅速將胖子的福利一掃而空。
“我說你們這速度也太快了吧，我還沒同意呢啊。”胖子無耐的說道。
此刻哪有人願意理他，得到了福利的我猶如得到了武功速成秘籍，隻要在原有的基礎上稍加修煉就能一步登天了，在這等誘惑之下就讓胖子抱怨幾句又有什麽關係呢。
第二天的考試我是誌得意滿，心裏隻想著有了昨晚的武功秘籍，之前那十幾頁生化資料又算得了什麽，待我凱旋歸來之時大擺慶功宴席又何妨。
發下了卷子我並沒有著急作答，而是反複查看了這號稱史上最坑的生化卷子，我反複看了兩遍，發現滿篇大概有一多半的題目出自昨晚的秘籍之中。果然是沒有辜負昨晚的一番努力，抖了抖精神就開始答起題來。
隨著時間的深入，我的記憶力竟慢慢開始不靈了起來，明明是熟悉的題目，此時在考場之上竟說什麽也想不起來了。有的題目隻能依稀記下個大概，有的幹脆就沒有了印象，這是怎麽一回事我至今也沒有解開謎團。我隻記得自己再沒有了之前下筆如有神的力作，常常是寫寫停停，努力思考，反複回憶過後再寫上幾個字。縱然是這樣，當考試時間過了一多半之時，我的卷麵上仍然零星的存在幾處空白。周圍的同學們都在埋頭寫字，竟無一人抬頭張望，我自然就沒什麽外援可以依賴了。
被逼無奈之下，我隻得按照文科考試的經驗，憑著殘缺不全的記憶先將空白處寫上個大概，至於對錯與否就各憑天意了。整個考試過程我都被一種巨大的壓力籠罩著，看著熟悉的題目卻記不起相應的答案，這實在是一件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情。這種感覺多年不曾出現了，卻偏偏在最關鍵的時刻突然襲來，我除了仰天長嘯之外也別無他法了。走出了考場，大家就開始三五成群的交流著答案，隻有我一個快步的就通過了走廊，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之中。之後的幾科考試除了思想政治一帆風順之外，兩門專業課都令我有些心裏沒底，想到自己早些時候已經有一門化學課折戟沉沙了，再加上這幾門未知之數，下學期開始我可真是有事做了。
有的東西既然擋不住，就讓它來吧，我倒要看看接下來迎接我的會是一番怎樣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