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爺道:“不必可惜,吃就是了,什麽時候沒了再去買。不過這荔枝跟季節的,過些時候怕是就沒了。”

“沒事。奴才不怎麽愛它。”曲迤不在乎。

十四爺就看著她,上下打量之後道:“瞧你這個身形,確實是不怎麽愛它。”

曲迤也是神一般的腦回路,一下就明白了十四爺的意思了。

“奴才不瘦!”這是說她又不是楊貴妃吧?

十四爺笑著捏她的手:“嗯,不瘦不瘦。”

曲迤歎氣,十四爺是又覺得她矮(雖然如今不說了),又覺得她瘦。

你說你這麽多嫌棄,怎麽還非得要她做格格了呢?

真是費解啊費解。

十四爺來了這裏,當然不會走。

晚膳後,就拉著曲迤做遊戲去了。

曲迤如今不抵觸了。反正十四爺也溫柔。

十四爺也不是完全不節製的人,所以倆人和諧那事,還是非常的和諧的。

和諧完了洗漱過,又和諧的睡著了。

早上曲迤睜眼,見十四爺正更衣呢。

有點迷糊的看過去。

“沒睡醒就再睡會,還早,爺要進宮。”十四爺道。

曲迤看了一眼外頭,知道也不早了,就起身:“不困了。”

雲雀過來伺候她,雲錦正和兩個小丫頭一起伺候十四爺更衣梳頭。

等曲迤起來,不著急梳頭,先把十四爺送走,再去看時間,果然也七點了。

吃過早膳,曲迤倒也沒事做。

不多時針線房的人就來了。

送來了幾身衣裳,夏天的也沒一次就送來,分三次,這是最後一次了。

因今年正院進人,大家都忙,所以一時半會的做不完。

請安之後,曲迤就去試衣裳了,倒是都合身。

花紋什麽的倒也都好看,不華麗。

針線房孫姑姑笑嗬嗬的:“耽誤了這些時候,實在是忙的很。格格可別惱。”

“瞧姑姑說的什麽話,這時候忙是正常的。我也是做過宮女的人。”曲迤笑道。

這話倒是叫孫姑姑有點不好意思了,她是沒防備這位還提起這個。

“前兒瑚嬤嬤來,這不是給正院做衣裳麽。嫡福晉進府,新衣裳肯定要做,咱們都趕著。這不是好布料不少,做的剩下不少邊角料。做鞋子用些,不過還有些碎的,丟了怪可惜的。奴才就叫人收拾起來,做了幾個香囊。”

說著就拿出來四五個:“您瞧,雖說是碎布做的,但是這布料不錯。奴才想著就給您拿來幾個。您可別嫌棄,留著賞賜人吧。”

曲迤拿起來就高興:“這樣的手藝賞賜誰呢,我自己用了。孫姑姑不知,我針線不大行。做衣裳也是個隻會做不會繡花的。勉強得個針腳細密的誇讚了。”

曲迤不是假的高興,是真的高興啊。

這五個香囊做的,真是好看極了。

尤其是一個貓撲繡球的,她一眼就瞧上了。

“正好夏天,裏頭塞上藥包,避蚊蟲多好?姑姑有心了。”曲迤笑道。

孫姑姑見此也高興,你送個東西討好,人家看了不當回事你什麽心情呢?

“格格喜歡就好,以後再有好的,奴才還做了給您。”孫姑姑道。

“那可有勞您了。您的好意我都記下了。”曲迤道。

孫姑姑領著針線房的丫頭走了。

出去走遠了,那丫頭道:“瞧著曲格格是喜歡了,也不枉您費心。”

她倆都得了賞賜的,自然高興。

孫姑姑一笑:“伺候人的,主子們高興就是好事了。”

丫頭笑著說是,心想格格也不算正經主子呀。可主子爺寵著的,那就是主子了。

寵愛這個事,就不是嘴說的。

晌午時候,曲迤又感受到了膳房的巴結。

除了她想吃的菜,多出來的都是巴結。

有一道魚丸子湯,是她前幾日說想吃紅燒魚丸子的變種。

正好天熱,用青菜配著,做出一鍋湯,白的丸子,綠的葉子。

別提多鮮美了。

湯底還是用鯽魚湯給的,這可對了曲迤胃口,喝了兩碗。

膳房也算摸到了曲迤的腸胃,時常伺候的叫她很滿意。

到了黃昏時候,福寧又來了,笑著道:“給曲格格請安了。”

“客氣什麽,這會子你怎麽過來了?”

“主子爺叫奴才送東西來了,您瞧。”福寧指著後頭,前院的兩個小太監正抬著一盆花過來了。

曲迤一看就一咯噔:“這是……”

“曲格格細看,是芍藥,正開的好呢。主子爺那邊也是外頭送來的。”福寧道。

曲迤……

曲迤特別無奈的看福寧幾眼:“多謝主子爺了。”

十四爺當她是個傻子?這明明是牡丹。

牡丹和芍藥還能分不清?看那開的好的粉紅花朵,看那粗糙的枝幹,看那……

算了,外頭人送花還能送芍藥?

福寧心裏也是一突突,心想這位還這麽見多識廣?

曲迤依舊沒法賞他,不過賞了了。

福寧等人出去,小春子就道:“這花瞧著曲格格難不成是不喜歡?”

“胡說什麽呢?”小趙拍他。

福寧心道主子爺不許說是牡丹,大概是怕曲格格不敢要。

結果這位怕是認出來了。

叫他說這多大個事啊,牡丹就牡丹嘛,養在自己院兒裏,又不天天抱出來。

曲迤看著那盛開的花也喜歡的,隻是道:“叫喬康出去走走,看看別處誰還有?”

喬康應了就去了。

雲錦瞧著花:“這不是很好看麽?格格不喜歡啊?”

曲迤無語:“這是牡丹。”

這麽大的盆兒,這麽粗的杆兒,這群人裝傻呢?

雲錦就笑:“主子爺定是覺得直說您不要。”

“那也不至於,我還敢不要賞賜了?隻是我覺得這太……打眼。嫡福晉就快進門了。”曲迤道。

“那也不至於,雖說前朝時候有說法說這牡丹隻能是嫡妻用。可如今,雖說不好大喇喇的穿牡丹花的衣裳,可也沒那麽深的忌諱。您喜歡就好。”

“行吧,既然這麽說了,你改天找花匠來吧,直接種在廊下。這是棵樹,種盆裏多憋屈。”這小院肯定要住很久了。

雲錦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