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一過完,十四爺就開始了如火如荼的治國。

今年已經是元年了,自然很多事都要走上正軌。

三年不改父製,如今很多事都隻能按著過去的路子走。

至於說十四爺改了皇子們的作息那肯定是小事,但是理親王教導皇子這事,就有人出來反對了。

十四爺的態度是,你行你上。

那臣子們就啞火了。

那真是皇帝說你行,不行也行。

皇帝說你不行,行也不行。

誰有那麽厚的臉說我行?

這事於是隻能是定了。理親王就無奈的走馬上任了。

怎麽說的,他雖說無奈,但是對這個差事還是有點興趣的。

學了一輩子的東西,總不能帶進棺材裏去吧?

就是上課第一天,弘晉就被訓斥的狗一樣。

理親王氣死,當初他也用心教導這兩個,弘晰還好,弘晉全還給他了。。

弘晉苦著臉,也不小了,忽然就回到了被親阿瑪支配的恐懼。

承幹宮裏,四阿哥笑出鴨子叫,嘎嘎的。

曲迤忙道:“傻孩子,孝期裏呢,別這麽笑。”

四阿哥忽然收住,最後一聲嘎。

六阿哥正喝水,一口全噴在了三阿哥的腿上。

三阿哥扶額看著兩個弟弟:“老六什麽時候去念書?”

六阿哥大驚:“我還小,我還小。”

“不小了,最遲明年就開蒙。”三阿哥拍板:“到時候也搬來跟哥哥們住。”

六阿哥本來是被嗆著了,嚇得都沒咳嗽,眼淚嘩嘩的看著額娘:“額娘我還小!”

額娘救我。

“這我支持你三哥,你太懶了,早點念書。放心,你三哥有分寸,不會累著你。”

曲迤無情。

六阿哥瞪大眼:“可是我還小!”

還不足四歲的六阿哥受到暴擊,人都要自閉了。

四阿哥剛被壓住的鴨叫又開始了,這回是小聲的笑,把自己都嗆住了。

三格格也被逗笑,撲哧一下,趴在榻上笑起來了。

笑夠了,曲迤才問:“你們二伯講課怎麽樣?”

“嗯,很清楚,有理有據,不過就是有點有點野?他不喜歡那些基礎的東西。要是叫剛開始進學的就不行。兒子就可以了。”三阿哥道。

曲迤點頭,表示明白了。

就是說理親王講的東西都是略過基礎的。

不過好在十四爺也不會隻叫一個理親王來講課,不怕孩子們跟不上節奏。

“對了,明兒你們去太後娘娘那請個安。後日就正經開始念書了。”今兒上午隻是個試驗。

三阿哥點頭:“明日兒子帶六弟一起去。”

六阿哥苦著臉不說話。

什麽都叫我,什麽都叫我。

曲迤笑著捏他的臉:“為什麽你這麽懶?走幾步都不願意?你再這樣,額娘日後就專門給你安排任務,每天做不完不許吃肉。”

六阿哥看了自家額娘一眼,歎口氣點頭:“知道了。”

是朝代的錯吧?

為什麽啊?都投胎成頂級出身了,還不能自在。

啊,人生好難。

因為弟弟太懶,在額娘這換了衣裳的三阿哥走的時候,直接把弟弟拎走了。

這回六阿哥沒有試圖求救,他看透了,沒人救他了。

第二天,曲迤和六阿哥被叫去幹清宮的時候,六阿哥一把抱住了十四爺的大腿:“阿瑪,我還小,不想念書。”

那大眼睛撲閃撲閃,看著自家親阿瑪,特別無恥的繼續:“以前阿瑪都不在,現在都不能天天見阿瑪,不想念書,想見阿瑪。”

曲迤震驚,這孩子是試圖叫十四爺愧疚?

十四爺一度對他很愧疚,後來才好的。

這小子居然因為不想念書,試圖喚起十四爺的愧疚?

這小子是不是有點過於聰明了?

為了偷懶聰明成這樣?

關鍵是十四爺還真就上套了:“六阿哥還小,這麽小不念書。誰叫你念書?”

六阿哥大聲:“額娘和三哥!”

那叫一個氣憤哦。

十四爺回頭看著一言難盡的曲迤:“孩子還小,晚幾年再說,到了六歲。”

“頁博肯五歲。”曲迤道。

“那不一樣那是你的長子,這個是小兒子,哥哥們在前,他晚點也沒事。”十四爺也是振振有詞。

“那爺回頭跟三阿哥說一聲,其實三阿哥也是好意,這孩子太不愛動。”曲迤道。

十四爺想了想:“那那也五歲,反正今年太小了。”

“六歲六歲,阿瑪我要六歲。”六阿哥已經明白,六歲大概就是底線了。

十四爺到底頂不住孩子拚命撒嬌,最後點頭:“好。除服後再說。”

曲迤笑起來:“你滿意了吧?你三哥隻是想叫你動一動,額娘不催你早念書,但是以後不許那麽懶,小孩子就要跑著玩,知不知道?”曲迤摸摸孩子頭。

六阿哥點頭:“嗯,額娘說的我記住了。”

“居然當著額娘的麵告狀,壞孩子。”曲迤捏他臉蛋。

六阿哥嘿嘿笑抱住曲迤:“額娘我錯了,我最喜歡額娘了。”

這倒是實話。

親人多,可最最最親的當然是額娘了。

“嗯?六阿哥這是用不著阿瑪了?”十四爺問。

“也最喜歡阿瑪了。”就比額娘差一點吧。

十四爺笑著叫人給他上點心來吃。

皇後終於得空召見了廉郡王福晉,已經是正月二十七了。

皇後也是忙的要命,成日家事多得不得了。

永壽宮裏,廉郡王福晉請安後被賜坐。

“之前就想叫你進來,一直沒空。可算找到時間了。”皇後笑道。

其實廉郡王福晉心裏也知道大概是什麽事。

八爺有囑咐,多半還是因為惠太妃,這話皇上之前也提了一嘴,隻是具體怎麽辦,還要章程。

“萬歲爺常跟我說,以前沒少受八伯照顧。如今更是倚重八伯呢。”皇後笑道。

廉郡王福晉忙起身:“都是萬歲爺和皇後娘娘的看重,我們爺也是感激不盡。能再有機會出力,我們爺常說是自己命好。”

她擦擦眼角,這話倒也有幾分真。

康熙末年那幾年,他們府上是什麽日子?

她這麽要強的一個人,都不敢出門。

如今新帝登基,他們總算不是過去那樣了。

雖說早年,她也想著叫八爺自己上呢,可上不去跌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