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一發,就有人急著開始寫折子,請立十四爺為太子了。

而且,有心人還注意到了一點。

有王爵的皇子們,都有了世子了。唯有十四爺,成為郡王兩年了,還沒有世子。

為什麽不給世子?

別說是因為十四爺自己沒請封,七爺家也沒請封,萬歲爺給了長子。

十四爺家,有嫡子,有長子的。

那這就有意思了啊。

其實說實話,是康熙爺如今精神頭不如以前了,就壓根兒沒想到。

可看在有心人眼裏,那就必須是萬歲爺有深意啊。

為什麽不給呢,因為如今給了世子,日後定不定太子?

世子和太子的選擇能一樣?

所以不能給啊。

大家腦補一路,於是來拜見十四爺的人更多了。

而往福晉娘家,側福晉娘家撞鍾的也是絡繹不絕。

畢竟不是誰都有資格去恂郡王府上拜見的。。

福晉的繼母,愛新覺羅氏此時正來了府上。

坐在正院裏,笑道:“再想不到,還有這樣的福氣。如今府上去的人多,你阿瑪做主,道不敢誰都見。隻是來請你的示下,該是怎麽個章程。”

福晉笑道:“叫阿瑪也不必太小心,該怎麽接觸的還要接觸。隻是,要是求辦事的話,如今一概不能答應。別的也沒什麽,隻是我們這邊府上不打算擺宴,家裏也別太過了。”

“好說好說,這些家裏都醒的。今兒還有個事,就是你祖母,來年就整七十了,這也是大壽,看你的意思,是過不過?也是趕上了,要是換往年,也就不問你了,辦了就是,如今你看,要是有不合適的地方,咱們就不過也成,老太太身子好,等八十再過。”愛新覺羅氏道。

福晉猶豫了一會還是道:“祖母的生辰是四月裏,該辦就辦吧。畢竟整壽。要有忌諱,我問問郡王爺就是了。”

愛新覺羅氏就笑著應了。

她被留了飯,下午時候才回去,自然得了不少東西,歡歡喜喜的走的。

福晉這個人雖然擰巴,總是強,但是跟繼母之間的關係,並不是不好。

隻是常不聽勸。

但是如今,她不同以往了,二阿哥都那麽大了,她繼母終究也不好說什麽勸什麽了。

不是親生的,究竟隔著肚皮,她越是往上走,她繼母隻會越附和,不會再忠言逆耳。

曲家也派人來了,不是曲氏親自來的。

正是伺候曲氏的那個宋媽媽,這人能幹,如今不光是她,她還找來一個一表三千裏的表妹,表妹的男人癱了好幾年了,家裏缺錢,嚼用都要她賺。

也是能幹的,如今也在曲家幹了。

正式簽了身契的,倒不是賣身契,就是長工一類。

宋媽媽賠笑,坐在小兀子上:“太太奶奶和家裏的哥兒,都問您好。”

曲迤點頭:“我好,也問家裏好。”

“太太和奶奶特地叫奴才來,就是打聽打聽如今怎麽安排?眼看過年也就個把月了,這些日子,來家裏的人不少。老爺一概隻說他不管事兒,大爺不在,二爺還小,也不管事。說有事等大爺回京。但是這些個送禮的人,三句話說完,人走了,禮和禮單留下了。”

宋媽媽也沒見過這陣仗,這真是雞犬升天了。

曲迤點頭:“非要留下的,就留下吧。把單子都記好,要是不怕麻煩,就叫納穆抄寫一份,我瞧瞧。等哥哥回京後,少不得還要論功行賞,咱們家熱鬧起來是肯定的。”

“宋媽媽回去,也轉告呼巴叔,家裏他也得管啊,怎麽能不做主?納穆也大了,哥哥不在家,額娘和嫂嫂不好出麵的事,他就該去。家裏別緊張,隻要別人來,不提要求就行,太貴重的東西就還回去。一般的就留著吧。”

“哎,那奴才就記住了,側福晉的話,奴才回去都學給家裏聽。”宋媽媽道。

“好,正好也快過年了,我給安頓了些東西,帶回去給她們。額娘今年腰疼了沒?”曲氏是生最小的這個孩子時候落下的腰疼。

畢竟生的時候不年輕了,再是照顧的好,也難免落下一點毛病。

不過她腰疼的不嚴重,就是不能勞累,冬天時候容易發作一下。

發作了也不是很嚴重。

“回側福晉,今年可沒疼。前年時候,您給找的那個太醫就管用極了。人家給了法子,做了那麽一套膏藥,照著貼了一冬天,去年也不怎麽疼,去年又貼了一冬天,今年郎中都說了,隻要沒累著,沒受寒,日後不發作都可能。”宋媽媽道。

“這麽靈?那挺好,回頭看看這個方子好不好做,好做的話,叫郎中多做些,府上看誰不舒服,能用就用。”曲迤道。

“哎,您放心,奶奶已經用上啦。她生了小哥兒的時候,也有些腰酸。”宋媽媽道。

曲迤點頭,笑著說好。

又留著宋媽媽說了幾句閑話,還叫人帶她去吃午膳。

宋媽媽連聲說不敢,但是還是被雲錦拉去了。

吃好了才叫她出府去。

宋媽媽說曲氏是太太,說富察氏是奶奶。

呼巴說大爺自然是曲江,二爺就是納穆,三爺麽那還是個鼻涕蟲呢。

曲迤想著就笑,曲家如今也一大家子了。

她才想這個,第二天的時候,戴鵬家裏就來了人。

曲家有不少人去,戴鵬家也有一部分人去。

畢竟這時代的人,思想還是父權至上的。

哪怕是曲氏娘幾個都被趕出去的,那也不行。

還是有人覺得曲迤不可能不孝生父,所以直奔戴鵬家送禮去了。

曲迤一向不想見戴鵬家的人,大概戴鵬也是知道的,所以,派來的是家裏的管事。

曲迤猶豫再三,還是見了。

此時不見是不成了,得囑咐幾句,別叫他們出幺蛾子。

戴鵬還好,就怕那拎不清的老太太胡鬧。

戴鵬的妻子也是,到底人家又跟你不親,管你死活呢?

所以曲迤見了,囑咐了幾句,管事的連說記住了,側福晉放心。

說府裏老太太,老爺都惦記著,哪天空了,就來瞧。

這回可不敢說太太了。

罷了,太太跟側福晉見了麵別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