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吃,晚上還想吃。

晚膳時候曲迤說想吃肉餅。

那還不簡單?膳房發揮了一下才幹,不多時就上來了。

三種口味。

一個是純肉,肥瘦相間,餅外焦裏軟,肉汁鮮美。

一種是青椒肉,肉也香,青椒提鮮,味道十分鮮明。

還有一種是羊肉胡蘿卜餡兒,羊肉做的好,並不膻,胡蘿卜加進去也十分合適。

曲迤決定不吃羊肉的。青椒的不錯,純肉的也可以。

因為跟著額娘和阿瑪吃,三格格和三阿哥也一人分了半個肉餅。

三格格要純肉的,三阿哥要青椒的。

關鍵是小孩子嘛,吃這個還想要那個。

三格格就是直接要,但是奶娘不敢給,畢竟是晚膳了,吃太多怕不消化。

按著宮裏養孩子,別說是不多給,就這點都不能給。

三阿哥就會委婉:“阿瑪,胡蘿卜好不好吃?”

十四爺看他,三阿哥坐的特別端正,一雙眼撲閃著純真求知的光。

十四爺:“噗……”

隻好湊過去:“咬一口嚐嚐?”

三阿哥就嘴甜:“謝謝阿瑪。”

於是嗷嗚咬了一大口。

小嘴鼓鼓的吃起來。

當然了,一個小孩子一大口也就是大人的一小口。

不過顯然,他覺得這個一般。

又問姐姐:“姐姐這個好吃嗎?”

三格格當然不會想太多,湊過去也叫他咬一口。

於是東一口西一口,三阿哥就都吃到了。

三格格恍然,好像是才明白還能這樣。

於是也開始撒嬌。

十四爺笑的手抖,筷子都捏不住了,又不好笑太大聲不然孩子該別扭了。

曲迤逗孩子:“額娘也想嚐嚐你的。”

三阿哥根本不問為什麽,也不問額娘跟我的不是一樣麽?

就舉起手。

曲迤就真的咬了一口。

三阿哥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吃少了。

曲迤一隻手捏他小胖臉,心想就如今看,這小子不白生。

三格格也好,但是三格格心思沒那麽細膩。

見弟弟喂額娘,她也要喂,就是手一打滑,差點把肉餅丟額娘湯裏。

一頓飯吃完,曲迤囑咐奶娘:“洗好了帶著他們在屋裏跑一會。”

奶娘哎了一聲,主子不說,她們也會這樣的。

帶著跑一下,叫小主子們消化消化。

不然直接睡了積食就不好了。

曲迤天天跟這兩個小祖宗一起玩兒就能消化一半。

之前雲錦等人還提議,說主子要不要養個小東西,貓貓狗狗,或者鸚鵡什麽的。

曲迤還動心來著,貓貓狗狗都可愛,小鳥也不錯。

可看了一眼三格格,就想別造孽了。

就這一天十二個時辰充點滿格兒的閨女,估計沒有小動物能熬住。

等她大了再說。

如今真是慶幸無比,還要小動物幹什麽,這閨女能鬧翻天。

原因是什麽呢,她忽然知道大哥二哥在前院念書,有小夥伴,還有小馬。

於是,就非要去。

曲迤解釋,一來你還小,二來姑娘不用去……

她根本不聽。

最後把曲迤惹火了,第一次對孩子發火。

“把你慣壞了?什麽都由你?”

她如今明白了,這孩子吧,你也不能不嚇唬。十四爺舍不得。

她也一向是覺得舍不得,可如今看,不管不行了。

她一凶,三格格還是有點怕的。

當下也不敢鬧了。

十四爺晚上回來,曲迤就直接說了。

十四爺道:“想去就去,你罵她做什麽?”

“爺別拱火,這是念書的事麽?等過一兩年,她想念書我當然高興,我攔著做什麽?隻是這孩子如今有些不講理。小孩子不講理,是大人的錯。”

性格是一方麵,可小時候不約束,他們本身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做什麽。

等定型了,你再管也沒用了。

十四爺搖頭:“就是個小丫頭。”

“那也不行,萬一……我是說萬一,她要遠嫁呢?這種想什麽就是什麽的性子害了誰?”

是,她當然希望女兒活潑健康快樂,但是不能驕縱任性不講理。

十四爺一滯:“你生的,爺還能不護著?怎麽也不會……叫她去的。”

曲迤歎氣:“無論有多少人護著,位高權重也好,金枝玉葉也罷,沒有人會喜歡不講道理的人。而且,出身尊貴,又不講道理,更可惡。”

“好好好,那就管著她。你別動氣。”十四爺道。

曲迤點頭:“我不氣,我隻是會叫人管著她點。如今也還好,隻是不太懂事,慢慢就知道了。叫她知道不是什麽都可以做就行了。”

要說管成什麽樣,她也不舍得啊。

果然,第二天的時候,三格格就不記得額娘訓過了。

當然雖然不記得這個了,但是前院讀書這事,也不鬧了。

隻是求:“那額娘我以後能去麽?弟弟能去麽?”

這就對了麽,講道理。

曲迤就道:“都能去,等五歲就去了。不過你是姑娘,住前院不合適,就要住咱們這裏。”

想了想又找補:“當然,要是想住前院也可以,但是住到了十歲左右也得回來。”

三格格又高興又煩惱,高興是可以去讀書了。

煩惱就是要五歲,簡直了。

她也不知道五歲是多久,反正感覺好久好久。

十四爺這個人也有意思,白天時候一直琢磨曲迤的話。琢磨多了就覺得有點意思。

於是晚上的時候就去找舒舒覺羅氏了。

跟她說了說,大概意思就是,不要把二格格身上這股子鮮活氣兒磨沒了,但是也要適當的管一下,不然日後不好找婆家。

舒舒覺羅氏對此適應良好,就該管啊,隻是她一般情況下真的有點管不住。

上頭一兒一女,一個比一個淘氣。

也不知道四格格以後怎麽樣。

入了十一月,雪一場接一場,天冷的簡直不像話,還沒數九,就開始冷成這樣了。

手指沾了水,出去就凍得冰冷。

雲葉甩了手上的水進了屋子裏,雲嵐懨懨的:“又不擦手,生了凍瘡有你好受的。”

“沒事,你好些了沒?我叫人給你煮紅糖薑茶了。”雲葉打哈欠。

“沒好,我這毛病真是……哎……”雲嵐沒別的問題,就是每個月月事一來就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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