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爺想,八爺的額娘比上一世晚了兩年多去世的,這一世,等良妃三周年的時候,也不會是趕上皇阿瑪巡視。

八哥就不會去祭拜,那麽也不會有斃鷹事件發生,或許他就不會那麽慘烈。

這樣想著,十四爺就拉著曲迤睡著了。

曲迤如今本來也覺多,既然十四爺要睡,她也跟著躺下。

等十四爺睜眼,已經是掌燈時候,懷裏的人還睡得酣甜。

十四爺自己也有點懵了,忽然就忘記是半夜醒來還是怎麽回事。

感覺想去淨房,慢慢的起身下地。

“主子爺,奴才伺候您。”雲岫小聲道。

十四爺應了一聲。

“主子爺,叫主子起來吧?晚膳都沒吃,晌午吃的也少。”雲岫道。

十四爺這才回神,哦,是中午回來睡的:“叫吧,怎麽晌午少了?”

“回主子爺,主子這些日子都分開吃,正餐稍微少一點,下午再加上一些。今兒下午光睡覺了,就沒吃。奴才就想著主子餓了。”雲岫一邊伺候十四爺一邊說。

十四爺點頭。

出來之後道:“叫人提膳吧,爺去叫。”

幾個丫頭分就分工合作。

雲岫出去叫人提膳去,雲雀將屋裏的燈都點上。

十四爺下午回來是外間睡的,這會子曲迤自然也在外間。

十四爺慢慢把她抱起來抱在懷裏:“餓了沒有?”

曲迤嗯了一下睜眼:“怎麽了?”

十四爺就笑:“沒事,就問你餓不餓?”

曲迤皺眉:“大半夜的,不要。”

十四爺悶笑:“你也睡糊塗了?咱們沒用晚膳啊。”

曲迤慢慢想,半晌腦子終於歸位:“對哦……”

“餓吧?起來吃了再睡吧。”十四爺道。

曲迤感覺自己困的要命,但是肚子好像真的有點餓了。

於是死撐著睜眼:“我洗洗臉。”

雲雀幾個忙打來了溫水給她洗了臉。

洗過就清醒多了。

“我以為是半夜起來了。”曲迤精神後,就覺得好餓。

十四爺沒說爺也是,怪丟人的。

很快膳食上桌,倆人吃的都香。

吃過之後,好了,都不困了。

畢竟結結實實睡了一下午。

於是十四爺就跟曲迤一起逛園子去了。

雖說晚上也看不了什麽,就當是消食兒。

曲迤這倆月都沒怎麽出來呢。

十四爺拉著曲迤的手,花園裏雖然看不清楚,但是各種花香和青草的香味都很好聞。

曲迤深吸一口氣:“也就是這會子來,白天可熱的厲害呢。”

十四爺笑道:“往年是不見你這樣怕熱,今年還是因為身孕。”

曲迤想了一會不能確定:“下回我問問太醫。”

兩個人順著湖慢慢走。

荷花開的好,這會子雖然看著不大清楚了,但是清香倒是明顯。

“可惜咱們家的荷花

“想吃叫人出去買,可別糟蹋這點子東西了。”十四爺捏她的手。

府裏的荷花自然隻是給人看的,打理的都是花,對根部當然沒那麽重視。

所以藕都比較細,不太好吃。

“我隻是忽然想到了。”曲迤說著,就往一邊看去:“有人吧?”

果然,從一邊的假山旁邊,走出來兩個人。

低著頭:“主子爺記性,曲主子吉祥。奴才年氏拜見兩位主子。”

十四爺皺眉嗬斥:“誰叫你在這裏的?”

年氏忙跪下:“主子爺息怒,奴才來了有一陣了,一直都在上頭坐著,瞧見人來才下來的。奴才該死,冒犯了主子。”

曲迤看了看上頭,確實樹下有墊子。

“也沒清路。”曲迤提醒十四爺。

十四爺看了一眼曲迤:“沒嚇著吧?”

曲迤無奈:“怎麽會,想來年氏比咱們來的早。”

年氏忙道:“曲主子明鑒,奴才來了有半個時辰了,絕不敢打攪主子們。”

十四爺就哼了一聲:“別處逛去吧。”

年氏忙謝恩,轉身走就走。

她確實是意外碰見的,也是……為了福晉。

福晉已經不止一次叫她多走動了。

她想著,夜裏走走也就算了,就是沒想到,真就遇見十四爺了。

這可真尷尬。

還好曲主子明白。

年氏又尷尬又苦澀,自己生的也不醜,怎麽主子爺見了自己隻有厭惡的?

吳氏怎麽就沒事呢?

為什麽啊?

這一頭,曲迤拉十四爺的手指:“爺別緊張,確實是她先來的。年氏也懂事,別動氣。”

十四爺皺眉:“還不是擔心你?你懷著孩子,怕她們不懂事衝撞你。”

曲迤站定:“爺,我知道爺心疼我。上回懷孕也是出事,這回又是。但是……我保證以後不會了,府裏格格都挺好的,都沒有對我不敬的。”這是實話。

早年瑚圖氏鬧過幾次,後來被嚇得縮回去,就再也不敢了。

年氏看著也並不是個做妖的。

真實曆史上的年氏怎麽樣不好說,但是這個年氏,絕不是那些影視故事裏那個囂張跋扈的人。

至少如今不是。

不過想想一個人總不能生出來就是囂張跋扈的,總要有個過程。

十四爺都不碰她,想跋扈也難。

這一想也是造孽,就因為十四爺是重生的,他過不去自己的那一關,年氏隻怕是要守一輩子活寡了。

再不許人家逛花園那可太殘忍了。

“怎麽爺覺得你對這個年氏重視?”十四爺眯眼。

“爺看錯了。”曲迤麵不改色心不跳。

十四爺哼了一下,重新握住她的手繼續走。

這件事第二天就傳到了福晉耳朵裏。

“你們瞧瞧,過去說的多好,如今呢?懷著孩子也要霸著爺,霸道的不許人接近。”

周嬤嬤想說那不是十四爺不叫在那?

結果也沒說,算了,福晉這人自己說了就算了。

福晉忍耐又忍耐,到底給年氏又送去了半匹布。

這事聽在曲迤耳朵裏,她直接過濾了。

算了,在福晉眼裏,她就是個惡人唄。

福晉自己這麽看,也不遺餘力的抹黑她。

本來這件事就過去就好了,年氏沒能接近主子爺並不稀奇。

主子爺當時跟曲主子在一起嘛。

可福晉這半匹布一送,味道就不一樣了,是安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