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迤笑著擺手:“這是納穆?長得真好看。”

納穆咧嘴一笑,對這個頭回見的大姐姐瞬間印象好的不得了。

識貨!

“大姐姐吉祥!大姐姐您也好看,特別好看。”納穆驕傲。

曲迤失笑,這孩子真是逗。

於是伸手摸摸他:“給他拿些吃的來吧。”

雲錦早就預備了,這會子就去拿來。

納穆乖巧的吃東西,他也知道哥哥姐姐有話說。

大家都坐定後,曲迤就道:“之前給你們說的那個陳大人家,你們怎麽說?”

二丫就不好意思的低頭了。

她也是大姑娘了,自然會害羞。

曲江道:“呼巴叔好生打聽了的,這家三個兒子,一個是庶出的老三,這個二爺是嫡次子,人品是沒的說。今年十七。尚未定親,也沒什麽青梅竹馬。這陳大人祖籍是江蘇人,來京做官也三十年了。陳大人的夫人娘家姓李。人也不錯。陳家大爺娶的是鑲藍旗的姑娘,葉赫氏。這位大奶奶品性一時不知,嫁過去也不過兩年,說是還沒孩子呢。家裏其餘人不好打聽。不過這陳家也沒什麽不好的事傳出來。”

曲迤笑起來:“呼巴叔查的倒是仔細。”

一邊吃點心的納穆忙接話:“阿瑪說了,二姐姐的婚事不能輕忽。找個讀書人更要謹慎。那個阿瑪說讀書人什麽土狗來著,反正要小心。”

曲迤正要喝茶,被逗的手抖,雲葉趕緊接了。

“叫你好好念書,你總是不聽。”二丫臉紅道。

“那叫仗義每多屠狗倍,負心最是讀書人。”曲江也笑。

納穆就撓頭:“哦,就是,反正就是說讀書人要是變心就麻煩了。不過阿瑪說了,變心了就打斷他腿。”

曲迤笑的更厲害了:“哎喲,好好好,就這麽定了。”

“二丫你也願意?”曲迤笑過去才問。

二丫扭捏:“都聽你們的。”

“也不能光是聽我們的,是你的婚事。找個人品好的,長得不醜,家裏人好說話的要緊。至於家世,總是做官的,差不到哪裏去。至於日後日子過的好與壞,還是要看自己的。”曲迤道。

“嗯,額娘說,是貝勒爺挑好的人,肯定錯不了。”二丫道。

“我就怕你們因這個答應,是十四爺看好的人,可也沒說定。你要是不願意,也不能點頭。再說了,十四爺也是想叫你好。不是隨便點個人。”曲迤道。

“那我真的沒意見,哥哥姐姐覺得好就行了。”二丫道。

“二丫還是願意的。”曲江笑道:“人也打聽的差不多了,隻是這件事,也不好是咱們出頭。”

“隻要咱家願意,十四爺會知會一聲的。”曲迤笑道。

妹妹有婚事,當然是喜事。

兩個人差兩歲也是可以,正合適。

說到這裏,曲迤叫人將孩子們抱來,正好是倆孩子換了尿布的時候。

曲江不會抱孩子,小心翼翼跟抱著炸彈似得。

二丫也不會甚至不敢,就叫奶娘抱著她看。納穆倒是想說我來,我敢!

不過到底沒說,算了,這倆小娃娃金貴的很。

他湊過去一看,噫……不是親生的。

這太醜了吧?

可憐的三格格和三阿哥還沒徹底長開,第一次見這個便宜舅舅就被嫌棄成這樣。

還好他們還小,沒那麽會察言觀色。

不然還不得氣死?

看過孩子,曲江心情很好:“如今你也有孩子了,真好。”

“哥哥和嫂嫂也會有的,別急。”曲迤道。

“不急,如今我不大在城裏,孩子的事慢慢來。額娘也是這個態度。你嫂嫂那人如今看,性子也好。跟額娘相處的不錯。”曲江笑著,顯然對他的妻子也是很滿意。

這樣,曲迤就高興。

終究還是要說到戴鵬的。

“之前就這麽回事,你的好日子,府裏沒請他們,他們心裏有數了。隻說是叫認祖歸宗,認不認又如何?你放心,我也不與他鬧。左不過就是逢年過節的多一份禮的事。”曲江道。

送禮當然憋屈,可這年頭你不能叫人指責不孝。

輕則斷了仕途,重則斷了生路。

“好,哥哥不要衝動就好。大好的前途不必為他毀了。與嫂子好好過日子。額娘如今也很好。等二丫出嫁後,也了了大事。隻等納穆日後成婚了。”曲迤道。

納穆側耳傾聽,心想我一定會娶一個大姐姐這樣的女子,好看。

兄妹幾個這回見麵,算是將好幾年的話都說了。

曲迤留了午膳,不叫人伺候,隻兄妹幾個自己吃。

曲江吃著就笑:“府裏夥食還是好的,隻是你怎麽也沒吃胖?”

“這樣就好啊,再胖不好看了。”二丫道。

“你還知道,那你怎麽把納穆喂那麽胖?”曲江問。

二丫不說話了,主要是這個弟弟吃東西好可愛啊。

納穆才不擔心,他都開始學拳腳了,以後自然會瘦的。

四個人吃的開心,吃完之後,就不好再留了。

大家坐下,隻再喝了一碗茶,就該走了。

曲迤依依不舍的將人送出去。

曲江在出門之前,摸摸她的頭:“好好的,貝勒爺對你好,我也放心些。外頭,我隻能努力上進,好歹叫你不這麽單薄。哥哥能為你做的事不多,但是盡量為你做。”

曲迤眼淚一下就下來了:“哥……”

“好了不哭,兩個孩子的額娘了。”曲江也是眼眶發紅:“好了,回去吧。咱們也不是見不著,日後還能見呢。”

曲迤點頭。二丫也流淚了。

最後分別,曲迤看著他們走遠。

雲葉勸道:“主子別哭,都在京城裏,就算是不能常見麵,也能通消息的。”

“嗯。”其實這個年頭你嫁給誰都是一樣的,總不能常見麵的。

可嫁進了皇家,就格外難。

曲迤深吸一口氣,回到了屋裏,洗了洗臉。

算了,日子也不難過,隻是有時候人可能就是這樣。

好過了,反倒是矯情了。

以前做宮女時候,那不是一年也不得見。

反倒也就那樣,從來不哭。

搖搖頭,不去想那麽多了。

另一頭出去後,曲江騎馬,是的,曲爺他終於有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