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這就去。也是便宜她了。”采禾道。

福晉搖搖頭,由著她去了。

等福晉叫人把範氏叫來。

鈴蘭退出來了。

秋菊笑她:“醍醐灌頂了沒?”

“嗬嗬,咱們這位主子,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她自己就不覺得範氏這樣有什麽錯,還有什麽好說的?

秋菊就道:“不要心急。先看著。”

采萍采禾這倆攪屎棍不去,她們倆一時半會的做不了福晉心腹。

曲迤聽了這事後,沉默了一陣。

安嬤嬤怕她氣著,就勸道:“要不格格跟主子爺說說吧,這也確實是正院的人不對。”

曲迤還沒說什麽呢,正院裏采禾來了。

雲錦和雲嵐迎著她進了屋裏。

采禾給曲迤請安:“奴才給曲格格請安了。”

曲迤擺擺手:“不必客氣。”

采禾就道:“範奶娘和雲錦那事,福晉都知道了。福晉也叫了範奶娘訓斥。雖說範奶娘是二阿哥的奶娘,但也不能隨便在府中生事。雲錦你也是,你主子懷著孩子呢,好歹忍耐些。前些時候曲格格還因為摔了一跤,鬧的府上都驚嚇。如今你又嚇唬她,豈不是叫曲格格更不能安心了。”

曲迤一開始隻是淡淡聽著,這會子,將手裏的茶碗往桌上一放,咯噔一聲。

采禾住嘴,有些訕訕的。

“要是因為雲錦跟範奶娘鬧氣,倒是叫福晉不高興了,那我去正院跪著去。”曲迤淡淡的。

“瞧您,奴才哪裏是這個意思。”采禾尷尬。

“你沒事就回吧。”曲迤冷冷的看過去。

采禾再有話也不好說了。

她這回來,當然是賞賜也不給她了。

她一走,曲迤就道:“喬康呢?”

喬康進來:“格格。”

“去前院,找福康他們去,就說我忽然氣著了,給我叫太醫去。”曲迤道。

“是,奴才這就去。”喬康也不問為什麽不去正院說,肯定是正院來的人把主子氣著了。

“雲錦,晚上主子爺要是不來就罷了,要是來,你就提前跪著去。你一巴掌都挨了,如今人家還是要說你不懂事,你也別怕受委屈,索性不懂事給她們瞧。”曲迤道。

“是,奴才聽您的,您別生氣,氣著了真不劃算。”雲錦抹淚。

“哼,一次一次的,我不吱聲兒是不想鬧的府裏不好看。我就算是從宮女兒上來的,那也是正經的格格。由得她們幾次三番的來提點我?”曲迤猛然將茶碗掃落:“我是真沒有脾氣不成?”

“格格息怒,格格隻管發火,隻是別把自己氣壞了。您要是氣壞了,她們不就如意了?”雲葉忙上前扶著曲迤坐下來給她順氣。

“就是,格格您別動氣,今兒天氣好,奴才扶著您咱們院子裏走走去。”安嬤嬤笑道。

曲迤深吸一口氣點頭。

喬康去了前院裏,堵著了福康:“福康哥哥,勞煩您老,給我們格格叫個太醫吧,我們格格這會子不舒服呢。”

“嘖!”我說你堵著我有什麽用?叫太醫那不得主子發話?你說我能給你叫來?

喬康就笑:“那……那我這不也按著主子的吩咐辦事麽?”

福康笑起來:“得,是不是為昨兒那事?也不是個大事兒,下頭人鬧氣罷了。”

“嗨,原本不是大事。我們格格一向息事寧人的。可……這不是福晉跟前的采禾來說了一頓……把我們格格氣著了……實在是……也不怪我們格格小氣,怎麽說也是府裏的格格。咱們主子爺都沒訓斥過一句,說句難聽的,當年我們格格還不是格格的時候,都沒叫人訓斥過呢。”

福康就懂了:“那成吧,你小子真會給我找事。那我就去正院替你們格格求一求。”

喬康上道的給他塞了銀子。

福康咂咂嘴,心想這事真是……真是看曲格格麵子了,不然這銀子可不能接,燙手哇。

瑚嬤嬤和吉嬤嬤就隻當自己不知道這件事,這事曲格格和福晉鬥法。

她倆還能跳出來說要是實在不行,我們給叫外頭的郎中吧?那不是傻麽?

福康去了正院這麽一說,福晉就知道了。曲格格這是要鬧了。

“去請,總不能叫咱們曲格格有個好歹!這就去!”

福晉也火了。

太醫來的時候,已經快黃昏了。

去給曲迤一請脈,就知道沒什麽事,有些肝火旺盛。估計氣著了。

他就跟著說了幾聲保持心情什麽的話應景,開了一副藥,但是也告訴了雲錦幾個,吃不吃都行。

別沒事吃出事來。

瞅著時間差不多了,雲錦狠狠心,直接就去院子外頭過道上跪著去了。

就算主子爺不來,後院裏眾人也知道了。

她想著格格都要鬧了,她還顧及什麽?

如今丟人丟的是格格的人,她不能怕。

十四爺就不可能不來,聽著曲迤叫太醫就不能不來。

福康自然也不敢什麽都不說,所以十四爺來之前就知道怎麽一回事。

又見雲錦在大門外頭過道上跪著,十四爺就想笑,這是小丫頭生氣大了。

可從沒見過這樣的時候呢。

十四爺還以為來了得瞧見一個哭唧唧的小格格。

結果曲迤才沒哭。

“給爺請安。”

是沒哭,就是冷淡。

十四爺新奇的不行:“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你的丫頭怎麽跪外頭去了?”

“做錯了事,就該罰。要是罰了旁人不盡興,明日奴才也去跪著。”曲迤聲音冷淡。

十四爺差點笑出聲:“胡說,爺沒叫你跪著,誰敢叫你跪著?”

曲迤太火大,活活瞪了一眼十四爺。

十四爺就……“噗……”

“好了好了,去,叫那丫頭回來。好好給爺說說怎麽回事。”十四爺笑著拉曲迤的手。

“後院裏這點子事,奴才原本最不喜歡拿來跟爺說。誰家後院沒有個鬥嘴時候,沒有個高低上下。奴才自認是個格格,自打跟爺,也從未做過一件錯了規矩的事吧?”

“奴才也知道,一個府裏頭,倒也不是凡事都能講道理,多少事,糊塗過去就算了。可人退一步要有退一步的用處,不能總是退步還叫人欺負。”